第30章 欺人太甚必殺之
百里溪立刻攏了攏衣服,打起精神,抓起地上的比干劍,直視著姜維的眼睛,道:「哥,帶我走,快帶我走!」
姜維居然真的一把扛起百里溪,就快步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江玦氣地都忘了念咒。
沒有走出洞口多遠,姜維的腳步就頓了頓,百里溪知道,姜維是受了江玦咒語的影響。
「哥,不要聽。我們只管往前走,走的越遠越好。」百里溪溫聲道。
此時,感覺到異樣的死士沖了過來,攻擊姜維。姜維不散不躲,只是緊抓著百里溪的身子,抬腿繼續快步往前走。
「你難道不想擺脫控制嗎?」百里溪眼看姜維就要招架不住死士的拳打腳踢,便開口想干擾死士的心智。
果然,死士聽到這話,攻擊的力度降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女巫,是五皇大陸最接近神的存在。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我會為你解毒。」百里溪再次試圖吸引死士的注意力。
死士只看了她一眼,便停下了所有動作。此刻,百里溪的眼睛閃著藍色的光芒,純凈而閃亮。
「助我找到解藥,也是幫助你自己。」百里溪的話像治癒之水,緩緩流進死士的心中。
死士果然不再糾纏他們。
念完咒,江玦依然沒有等到姜維把人給他乖乖送回來,便趕了出來。
剛走出洞口,就看見姜維離開的身影,而死士在一旁發獃。
「你是死了嗎?還不攔住他們。」江玦怒吼一聲。
死士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追了上去。
走了一段,百里溪發現他們走的方向居然是一個懸崖。
「逃不掉了吧。」江玦和死士很快就跟上來了。
「把這女人給我抓回來。」江玦一聲令下。
死士追上前一個掃堂腿,乾脆利落,將本來就在走著路的姜維絆倒在地。而百里溪也被摔了出去。
「既然,你已經不聽話了,要你何用?」江玦冷笑著,開始念咒。
「不要!不要…」百里溪眼睜睜看著姜維站起身,不再看她。突然,姜維邁開步伐跑了起來,還沒等百里溪反應,姜維便跑著掉下了懸崖。
「哥—」百里溪痛苦地吶喊著。
江玦卻沒給百里溪任何傷心的時間,「把她帶走。這裡不能再呆了,得換個地方。」
說完,便徑自轉身往回走。
這邊死士甩出繩索就要纏住百里溪,百里溪卻突然拿出比干劍,一個躍身,來到了死士的面前,再次用泛著藍光的眸子,直視著死士的眼睛。
這一次,她甚至沒有說話。
死士便再次揮出繩索,只是這一次,她纏住的是前面背對著他們的江玦。
「怎麼回事?」江玦一時腳下不穩,倒在了地上。
江玦抬頭看向死士和眼睛泛藍光的百里溪,震驚地道:「你,你居然還有操控人心的能力!」
江玦的操控是巫術中的一種,而且只能操控沒有靈魂的軀體。而百里溪此刻正在操控一個有靈魂的人。
看來,他還低估了姜家傳人的能力。
百里溪並不想向他解釋什麼,她拔出比干劍,一步步靠近江玦。
「你要殺我?」江玦此時有了慌張,「你不想知道姜家的事情嗎?不想知道我是離開王族百里之外,還能生存的方法嗎……」
「這些,我都會知道的。而你,現在,必須死。」百里溪話說完,比干劍已經插進了江玦的胸膛。
上輩子的百里溪雖是民警,練過一些擒拿和防身術,但是她從未傷害過別人,更不用提殺人了。
但是,這一世,百里溪毫不猶豫地殺人了,沒有恐懼,沒有膽怯。
江玦殺了她全家,毀了羽國,折磨了她和她的兄長。而且,他認出了趙鈺玄。
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人回煜國,去影響煜國與金國的盟約,更不能讓這樣的人活下去,繼續殘害普通百姓。
江玦吐了幾口鮮血后,整個人變得扭曲猙獰,掙扎了一會,便斷了氣。
百里溪拔出劍,跌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說話。
而死士則走過來,蹲下身割開江玦的上衣,從中拿出一捲縮小的竹簡,遞給百里溪,道:「姑娘確定半月內能研製出解藥?」
百里溪接過竹簡,看向死士,道:「鈺玄君親自承諾的話,不會有錯。」
死士聽完,也不再說話。
百里溪也不曾知道自己經過了這次劫難,竟然擁有了控制人的能力和與人眼神交流的能力。
就在剛才,百里溪攔住死士的繩索后,便通過眼神與之交流了內心,達成了共識,並得知了有這麼一卷竹簡,江玦不管去到哪,都會隨身攜帶。這竹簡里不僅記錄著各種解藥和毒藥的研製方法,還有江玦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過了許久,百里溪問道:「你為何選擇與我合作?」
因為與百里溪合作,遠比繼續跟著江玦的風險高得多,但是他選擇了百里溪。
死士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活膩了吧!」
百里溪不知道,他說的意思是不想活了,還是原來的生活過膩了。
「他們來了!」死士站起身,收起繩索,準備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百里溪問道。
死士沒有回頭,道:「清晨。」
百里溪點頭,道:「清晨,半月後,到金國皇城找我,我叫百里溪。」
百里溪看著清晨消失在樹林深處后,便起身走到懸崖邊,看向深不見底的懸崖,輕聲道:「哥,你的靈魂會回到這皇城森林,與父母和嫂子團聚吧?」
想起最後時刻,毫無靈魂的兄長依然努力解救她的樣子,百里溪淚流滿面。
身後傳來軍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沒多久,她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我來晚了。」趙鈺玄原以為找到百里溪時,他會憤怒地批評她一頓。可是,越找越慌的自己,已經沒有了發火的慾望,只希望早點看到她。
而剛才那一瞬間,他看見這個女人披頭散髮,衣帶不整,站在懸崖邊隱忍地聳著肩膀小聲哭泣,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衝上前,緊緊擁著她,別再讓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