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里追尋鑄劍師
這一夜，隔著屏風，兩人相安無事。
只是夜太安靜，百里溪反而睡不著了。看著屏風那邊火光依然閃亮，百里溪輕聲道：「少主，您睡了嗎？」
「怎麼了？」趙鈺玄低沉悠揚的聲音在安靜的夜空中響起。
「奴婢想問問，明日少主準備如何尋找赤水？」
「赤水要生活，自然是要用鑄造器件來謀生，而他絕不會販賣兵器，所以他一定會隱藏在集市中來販賣日常所用的金屬器具。我們只需要去集市打聽最優秀的金屬鑄造師就能找到他。」趙鈺玄娓娓道來。
百里溪忍不住再次為趙鈺玄的智商點贊，這偵查能力堪比二十一世紀的重案組。從得知在煜國，到煜國邊境，再到集市鐵匠，一步步縮小範圍，鎖定偵查對象。
「沛國到底做了什麼？讓如此優秀的鑄造師被迫逃亡到煜國的邊陲小鎮。」百里溪不解。
「這個就要等找到赤水才知道當時的真相。」趙鈺玄沒再多說。
「那少主為何如此執著那把叫做莫將的劍呢？」百里溪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心中的確十分好奇。
從他向沛國求劍，到親自大費周章去找赤水重新鑄劍。真的只是為了滿足他父王愛劍的心愿嗎？
百里溪等了很久，趙鈺玄都沒有回答她，就在她自己也感覺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僭越的時候，趙鈺玄卻說話了。
「那是一把能快速平息五皇大陸戰亂的劍。」
隨後，趙鈺玄和百里溪都沒有說話。
百里溪雖然不相信一把劍能平定天下，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這把劍十分重要。 ——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前往了當前小鎮的市集。
「請問，我們鎮上刀具鑄造最好的師傅是哪家店鋪的？」齊河問著一個正在賣肉的屠夫。
「最好的刀具可不是什麼店鋪里能買到的。你看我這刀，」屠夫熱情地展示著自己布滿油汁的割肉刀，「我這刀啊，切肉如切泥，它可不是一般的店鋪里能買到的。」
齊河接過刀，遞給趙鈺玄。
趙鈺玄仔細查看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刀背上的三橫標誌上，道：「鋒利無比，韌性十足，的確是好刀。敢問，如何買到這類刀？」
屠夫收回自己的刀，笑道：「這得看緣分了，」又指了指集市深處的一個巷子口，「看見那個巷子沒？一個小姑娘隔三差五的會在那裡擺攤賣刀。」
「小姑娘？」齊河皺了皺眉頭，這與赤水並不相符啊。
「多謝！這些肉，我們買下了。」趙鈺玄道。
「多謝客官！」屠夫開心地道。
齊河拿著一大掛油膩的五花肉，跟在趙鈺玄後面，道：「這賣刀的是一個姑娘，會不會跟赤水沒關係啊？」
「那把刀就是赤水所鑄。」趙鈺玄斬釘截鐵地道。
「為何少主如此肯定？」百里溪不明白趙鈺玄為何如此確認。
趙鈺玄微笑道：「但凡有才能的人，都會有些清高。自己製作出來的滿意作品，一定會烙下屬於自己的標誌。剛才那把刀背上的三橫，正是代表水字。」
這個細節，齊河和百里溪的確沒有注意到，那小小的三橫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花紋嗎？
「那臣眼下就派人去守著巷子口。」齊河道。 ——
接下來幾天，隱身的暗衛輪翻值崗，卻始終沒有發現賣刀姑娘的身影。
「聽集市上的商販說，以前從未出現過這麼天不出攤的情況。」齊河彙報著收集的情況。
「撤掉暗衛，你親自值守。」趙鈺玄道。
「是！」齊河道，「少主是懷疑這姑娘發現了我們的暗衛？」
「赤水能隱藏這麼多年，自然身邊的人不會太簡單。」
齊河的輕功和隱匿的技能遠遠超過那些暗衛，而且將原來的多人值守變成齊河一人值守，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減少了。
然而，齊河苦練了十年的隱匿術這一天被人破了，而且是被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給破的。
這天，齊河正在集市的一個茶樓坐著，似有若無地偶爾看向巷口。突然，一個姑娘被人撞進了他的懷裡。
一股茉莉的清香猛地向他襲來，懷裡的軟玉溫香也讓他有些愕然，他連忙扶起她，道：「姑娘，你沒事吧？」
一身紅衣的姑娘站了起身，有些羞澀地看向齊河，「我沒事，多謝郎君。」
齊河這才看清眼前姑娘的模樣，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唇紅齒白，大眼睛小嘴巴，五官非常討喜，特別是眼尾一顆淚痣，平添了一份嫵媚。
姑娘客氣地行禮后，便準備轉身離開。
「慢著！錢袋還給我。」齊河一把拉住姑娘的手臂，道。
姑娘一個旋身，就從二樓一躍而下，嘴角勾起一摸自信的微笑，「有本事，自己來拿。」
齊河反應十分迅速，緊跟著跳了出去。沒跑多遠，齊河便把紅衣姑娘堵在了巷子里。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紅衣姑娘話還沒說完，就一個掃堂腿劈向齊河。
齊河的武功豈是一般人能探知到的，紅衣姑娘明顯低估了齊河的能力。齊河只用了兩招，便把紅衣姑娘困在了自己的身前。
「把錢袋還給我。念你是個姑娘，我不與你計較。」齊河依然冷峻地道。
「哼，你不與我計較，我還得與你計較計較，你跟前幾天的那些人是一夥的吧？你們耽誤我做生意好幾天，這些錢還不夠補償我呢。」紅衣姑娘不服氣地道。
要不是看今天就他一個人，她也不會這麼衝動。沒想到這個男人比之前的那些人武功強很多。
「你是賣刀具的姑娘？」齊河鬆開了她。
「你們這麼多天都守在巷子口，是有什麼陰謀？」紅衣姑娘繼續質問。
齊河行了個禮，道：「姑娘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主要是想請鑄造技術超群的鑄造師幫我們一個忙。」
「幫忙？」紅衣姑娘一臉不相信，「這是讓幫多大的忙啊？帶著十幾個武林高手來輪翻駐守我賣刀的地方。」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人來自他國。在煜國多有不便，就多帶了一些護衛。但是，我們絕無惡意。」齊河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