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不是來邊陲平亂的嗎?」百里溪看著悠哉地品著茶,看著書簡的趙鈺玄。
他們仨已經在邊陲小鎮呆了三四天了,趙鈺玄除了每天喝茶、看書,就是與來訪的大臣開開會,根本沒看出來他有帶兵出戰的意思。
而她也只是每天呆在他的身邊,幫他搬搬竹簡,泡泡茶水,無聊到快要發霉。
趙鈺玄瞥了一眼在他旁邊徘徊了許久的百里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晉林君跟煜國的戰役……」趙鈺玄都開口了,百里溪便毫不客氣,趕忙打聽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晉林君暫時處於劣勢,不過短時間內也不至於潰敗。」趙鈺玄繼續看著竹簡。
百里溪點點頭,算是放心了一些。
百里溪還想問問他們在這裡得等到什麼時候再去煜國,齊河就走了進來。
齊河看到百里溪在,便不知道當不當說。
「無妨!」趙鈺玄道。
齊河這才開口道:「與煜國聯姻的事已經塵埃落定,最後定了大皇子殿下。」
趙鈺玄放下書簡,道:「準備一下,明日啟程!」
「是!」齊河答完,便轉身出門。
「那,我也去準備一下?」百里溪趁機說道。
「嗯!」趙鈺玄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另一個書簡。
百里溪連忙追出去,追上齊河。
「齊河大人……」百里溪喊道。
誰知齊河君越走越快,根本沒打算停下來。不過百里溪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一直窮追不捨。
齊河見狀,無奈地停了下來,不過堅決保證安全距離:「百里姑娘,有何貴幹?」
百里溪眨了眨眼,在沛國時,齊河也躲著她,了那時候可是喊她溪兒姑娘,怎麼現在反而更生疏了?莫非是因為上次探知他記憶的事?
百里溪配合地停在與齊河一定距離之外,「齊河大人,別緊張。我就想打聽打聽幾個事。」
齊河一聽打聽事,更是退了幾步。
「齊河大人放心,決不用讀心術。」百里溪連忙解釋。
聽了這話,齊河也覺得有點尷尬,自己可能防備過頭了,她就是個有點特殊技能的女人而已:「打聽什麼事?」
百里溪道:「我就想了解了解當下的局勢,這不要一起去煜國,要真遇到事了,我也能隨機應變,不拖累鈺玄君和齊大人。」
齊河一聽這話,也的確是。顯然趙鈺玄是不會給她講這些的。
百里溪看齊河沒有抗拒,便開始問道:「鈺玄君他不是來平亂的嗎?我看他都沒有怎麼出門。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邊陲戰事不管了嗎?」
齊河道:「戰役已經在前不久就結束了。那天擄走你的桃國士兵就是戰敗的逃兵之一。不然,我們怎麼會那麼快追趕上去,碰巧救了你。」
早就結束了?看來這所謂的平亂也只是小事一樁事。
「看來,少主真的是為了逃婚才來到這裡的。」百里溪自顧自地分析道。
「百里姑娘,切忌妄斷主子的心思。」齊河輕咳一聲,警告道。
百里點點頭,「還有什麼禁忌,齊河大人一併告訴我吧。」
「告訴你什麼?」趙鈺玄沉穩的嗓音在後背響起。
齊河和百里溪瞬間都禁了音。
趙鈺玄打量了一番百里溪,道:「今日收拾兩件合身的男裝,一路行事方便。」
又看向齊河,「通知下去,百里溪是本君新請的政客,身有怪癖,隨行人員不允許與百里溪有身體接觸。」
「是!」齊河道。
百里溪心想,這是防著她?擔心部下向她泄露了什麼要緊的機密? ——
第二日,百里溪便身著男裝與趙鈺玄同乘一個轎攆,齊河則騎馬領著一支精兵小隊,出發前往煜國。
百里溪看這陣仗不算大,甚至還有點低調,這不像是去煜國迎親啊。
「我們這次去煜國的目標是什麼?」百里溪問出自己的心裡話,「你告訴我,我也好知道怎麼幫你啊。」
畢竟是抱了大腿了,那不得有點貢獻?
趙鈺玄看了她一會,道:「找鑄劍師-——赤!」
「寶劍不是給你了嗎?」雖然百里溪也知道丟失了的劍,又突然出現了,其中必有詐。
莫非楚源闊用假劍交的差?
趙鈺玄靜靜地看著百里溪,沒再說話。百里溪也沒再多問,既然知道是找人,她應該能幫得上忙。
百里溪低下頭,把玩著自己袍服上的系帶。自己還沒穿過這種男裝,這種袍服寬大冗長,若不是身材高大之人,穿起來真的很難看。比如,現在的自己,像極了套在衣服里的小矮人。
還有這頂在頭上的帽子,感覺隨時會掉下來。百里溪不自覺又確認了一下帽子是否還在頭上。
「過來!」趙鈺玄看著眼前擺弄衣帽的女人,有些好笑。
百里溪不知道趙鈺玄突然讓她過去是何意。
趙鈺玄懶得跟她解釋,直接長臂一伸溪撈,便把百里溪抱到了自己身前,先是幫她理了理頭上的帽子,后是整了整百里溪的衣袍。百里溪神奇地發現經過趙鈺玄的整理,她的衣服感覺合身了不少。
看來這衣服穿起來還需要一些技巧。
趙鈺玄給百里溪整理完衣服,並沒有立即放開她,而是把玩起她的烏髮,道:「前往煜國,不感覺害怕嗎?」
百里溪一愣,自嘲一笑道:「原本就是在生死邊緣的人,還有什麼害怕不害怕可言?」
趙鈺玄纏著她髮絲的手一頓,卻沒有說話,百里溪一看這麼好的氛圍,她不得趕緊打聽打聽趙鈺玄小時候的事,看看他是不是如她一樣,從上輩子而來。
「少主,有沒有過什麼害怕的事?」百里溪問道。
「從未!」
趙鈺玄的回答,讓百里溪一陣無語。這聊天還能聊嗎?
「你與晉林君從小就很要好?」趙鈺玄突然發起了話題。
「還好吧,畢竟從小便一起上學堂。不過,他一出生就是太子,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只是個沒事幹的閑人,過去交集並不算多。」百里溪閑聊著過往。
「他成婚,你可有難過?」趙鈺玄繼續問。
「難過?」百里溪轉身瞥了一眼後面的人。
為什麼問她難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