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國太子趙鈺玄
「煜王年幾何?」百里溪問道。
「三十又五。」俞晉林答道。
與那人年齡不符,雖然從未看清那人的長相,但憑百里溪兩世為人的經驗判斷那人也就是二十齣頭。百里溪又問:「當下煜國太子年幾何?」
「煜王長子,炎牧君,年方十二。」俞晉林答道。
百里溪默默鬆了口氣,那人果然不是煜國王族,也幸好不是煜國王族。
其實她早該想到,那天逃亡的夜裡,那男人展現出了不俗的水性。而煜國自古以來炎熱卻缺水,水對於他們而言是絕對的聖物,除了必要的用水,其他情況是能不用則不用。所以游泳這種事,煜國人是不會去學的。
那他是桃國還是金國的王族?
「晉林君,安歇了嗎?」宮殿外傳來聲音。
百里溪與俞晉林對視一眼后,前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名士兵,行禮后道,「君主有請!」
「這麼晚了,沛王找晉林君何事?」百里溪問。
「聽聞是貴客到訪。」士兵回道。
「稍等片刻。」百里溪行禮,便回身走向俞晉林。
拿起一件外衣披在俞晉林身上百里溪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後天就是大婚,賓客幾乎都已到齊,這麼晚還讓你前去,會是哪個貴客?」
俞晉林捋了捋衣帶,道:「前幾天到的都是我們羽國逃亡的舊部和沛國邊防的將領,此刻前來的,必定是桃國或金國的使者或者重臣。」
「使者前來,是不是就表明了聯盟的態度?」百里溪道。如果沛國,羽國舊部,再加上另一個國家,那麼對抗煜國就有了勝算。
俞晉林輕輕搖頭:「使者前來,只能表示不想與沛國為敵。不過,連夜讓我去的人物,自然不是普通使者。」
會是那個人嗎?
百里溪隨俞晉林一同跟隨士兵前往沛王主殿,主殿此時已經坐滿了權臣貴族。
俞晉林入席坐定,沛用便開口介紹:「這位是金國太子侍衛齊河。」
「見過晉林君。晉林君果然少年英才,英姿颯爽。」齊河起身微笑行禮。
俞晉林和百里溪都一愣,沒想到齊河竟然是金國太子侍衛,那那人必是金國太子無疑。
費盡心思猜來猜去,謎底就這樣得來不費工夫。百里溪心中沒有絲毫喜悅,反而無比挫敗,無論是想隱瞞還是想公布結果,一切都盡在那人掌控之中。
「齊大人,能文能武,又善於藥理,才是真英才。」俞晉林真心誠意地道,那天若不是齊河救治及時,可能他撐不到沛國。
百里溪看向齊河,打量起來。齊河身材偏瘦,五官清秀,臉上一直掛著溫暖的笑容,看起來毫無殺傷力。若不是沛王說他是齊河,百里溪很難想象那個武功高強,手腳利落的人長的是這般呆萌少年的模樣。
楚源闊站起身,不想聽他們互相寒暄,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鈺玄君,真如此說嗎?」
齊河轉向楚源闊,欠身道:「是。我國君主身體欠佳,近期不願參戰。此次派卑職前來,也是想深表歉意,絕非不想與沛國同盟,只是心有餘力不足。為了表明和平立場,金國此次想向沛國交換信物取得和平同盟,同時金國已向煜國請求聯姻。太子殿下這樣做,只是想完成君主的心愿。」
百里溪聽著這話,怎麼感覺金國是想獨善其身?與沛國以換物達成同盟,又與煜國以聯姻達成同盟,這與那男人最近的行為和他的氣場風格嚴重不符啊。
「鈺玄君想要何物?」沛王問道。
齊河拍了拍手,外面的人就開始往宮殿里搬東西,沉甸甸的木箱裝了七八箱。
打開一看,其中有兩箱是金銀珠寶,其他均是刀劍長槍和弓箭等兵器。
百里溪早就聽聞金國財大氣粗,遍地是黃金,且善於製造兵器。這親眼看到了,還是有些驚嘆。
齊河接著說:「金國雖擅長打造兵器,但是君主還是對沛國的寶劍——莫將,念念不忘。當年君主有幸得見,至今記得它精緻的做工和通體發黑的光澤。少主也是非常有誠意與貴國交換,既然沛國已箭在弦上,便送來貴國最需要的東西。」
沛王看向箱子中的武器。這金國少主果然心思縝密,沛國鍛造技術雖是一流,可是鍛造材料十分稀缺。
「只要貴國願意贈予寶劍,金國將承諾永不出兵沛國。」
「鈺玄君的意思,寡人已知曉。來人,給使者大人安排好住處。」既然意思已表達清楚,沛王就留下太子楚源闊,皇子楚源潭和俞晉林商議對策。
「金國真的要休戰?」楚源潭提出自己的疑惑,「金國財力雄厚,兵器也十分充足,就綜合實力而言,完全可以與煜國一戰,可是他為何要與煜國聯姻,選擇休戰?」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困惑。
「無論他出於何種原因選擇休戰。只要他不加入煜國的行列,對我們而言就是好事。」沛王道。
「那父君是要答應把寶劍給他嗎?」楚源闊道,「那把莫將雖然外觀精緻,刀刃鋒利,卻毫無韌性。任何一把青銅劍都能將其砍斷。他為何花重金要將這把劍換走?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
「或許,他只是找個理由,想把兵器和金銀送過來,讓我們打頭陣跟煜國開戰,他好收漁翁之利。」楚源潭分析道。
沛王轉向俞晉林,「晉林君如何看?」
「源潭君說的不無道理。只是,當下他不願意出兵幫我們,但是也承諾不會出兵幫煜國。那麼,這個局面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俞晉林道。
沛王點點頭,表示認同。無論如何,金國現在是表明了不會幫沛國的,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他們承諾不幫煜國,那麼這就不是最壞的結果。
百里溪看這些人是會答應那個男人的要求的。可是,有很多疑點,他們也無法解決。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有一張網,把所有人都網在了裡面,而操控網的人——金國太子趙鈺玄,則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