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藝術家的玫瑰小繆斯（21）
文森特脫下白色手套，用手帕將手指一根根，慢條斯理地擦拭乾凈。
賞心悅目的動作配上他禁慾矜貴的表情，狠狠地在梵玖的xp上彈跳。
男人就連指縫也沒有放過，彷彿他剛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他將手帕扔進垃圾桶，微笑地和梵玖聊起了天，單方面輸出那種。
他無意間透露出自己會做飯的事實，並且有意無意從側面隱晦表明了自己廚藝的高超，很快，他旁敲側擊地向梵玖發出了下次去他家做客的邀請。
無論是品嘗他研究出來的新菜式，還是去欣賞他最近的畫作，這些都很讓少年心動，具體表現在此刻乾淨澄激的淺色眼眸閃爍著細碎的光，似乎一點污垢都藏不進去。
文森特發現，少年雖然性格孤僻，不愛說話，但有時候卻像個天真燦漫的孩子，容易滿足，而且仔細觀察會發現，少年的所有心思都隱藏在那雙眼睛里。
一但你買的糖戳中了他的喜好，他的眼眸就會向現在一樣，微微發亮，給本身帶來了幾分鮮活。
雖然心動，但少年並沒有立即答應，文森特知道不能逼得太緊，他堅信少年遲早會答應的。
……
男人彎腰，體貼地幫梵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哪怕是放低姿態的彎腰，高貴感卻是淋漓盡致地體現了出來，讓他整個人充滿神秘的魅力，像是從古世紀的油畫中走出來的優雅貴族。
在梵玖鑽進車內之時，男人還細節地伸手擋住了車頂，以防少年撞到頭。
車內流淌著旋律輕緩的鋼琴曲，是梵玖喜歡的鋼琴家彈奏的。
男人將手裡的清涼油遞給梵玖，在梵玖茫然疑惑的視線里開口解釋道：「你好像暈車，塗上這個會好受些。」
「謝謝。」有點軟的嗓音給聽覺帶來極致體驗。
梵玖接過清涼油，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些，心裡更是對文森特本身的魅力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這種細緻入微的溫柔照顧，也難怪和對方接觸的人會毫無例外墜入愛河。
車裡的味道並不難聞，梵玖從中捕捉到了男人身上攜帶的味道，那是文森特慣用的古龍香水味。
帶著男人特有的侵略性，無孔不入。
梵玖打開了窗，而等他坐直身體，眼前陰影覆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突然朝他傾身。
男人身上的味道更加濃郁，那張360度無死角的臉在梵玖的眼裡放大，性感的薄唇逐漸靠近。
而就在梵玖屏住呼吸時，男人唇角微勾，他一手撐在副駕駛座椅上，如同海洋的眼眸倒映著梵玖緊張的面容。
少年此時努力蜷縮著，緊靠車門，避免和男人進行身體接觸，彷彿被逼入了絕境的小獸。
不點而朱的唇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向所有有心的人發出難以抗拒盛情邀請。
這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簡直是自然天成的誘惑，美麗得讓人想狠狠撕碎。
逼仄的夾縫間，兩人的距離離得極近，近到男人能清晰的聞到少年身上的幽香。
空谷幽蘭般的氣息乾淨清澈，彷彿能蕩滌人心底的一切污穢，卻又能勾起人心底陰暗角落的慾念。
胸膛處突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佔有慾和毀滅欲，陌生的情愫翻江倒海般在身體里橫衝直撞，白光覆蓋鏡片。
曖昧而詭異的氣氛蔓延間，男人突然抬起手，拉起了少年身側的安全帶。
「別緊張。」文森特低聲一笑，面色如常：「我只是想幫你系安全帶。」
醇厚的嗓音打破了僵持的氛圍，男人表情再正經不過的幫他系著安全帶，他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沒有絲毫逾矩行為。
弧度優美的薄唇讓梵玖不合時宜想起了，擁有這種唇形的人，一般生性涼薄。
咔嚓一聲，手指不經意在敏感腰間擦過。
「不好意思，少爺，」男人拉開距離，骨節分明的手掌抬起，手掌按住了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我下次，會注意的。」
他的語氣充滿著歉意，但仔細聽就會發現那尾音夾雜著顫意。
莫名有點怪異。
「沒關係。」少年似乎知道自己剛剛誤會男人了，小聲道。
他握著安全帶，垂下了頭。
因為要戴帽子遮住白髮的緣故，少年將頭髮盤了起來，增添了雌雄莫辨的效果。
隨著他低頭的動作，露出了一小截線條漂亮的頸項。
男人的目光在上面掃過，又不著痕迹地收回。
車緩緩停下，男人扭頭看向副駕駛，眼眸中映滿了男孩的睡顏。
男生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唇微微張開了一道小縫，他呼吸均勻，手指蜷縮著，整個人都流露出了一種不設防來。
「我的小繆斯——」
男人溫柔地低喚了一聲。
男孩並沒有立刻轉醒。
似乎是聽到有人叫他，他從喉啦里發出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嘟嚷聲，細細軟軟的，簡直就像是貓兒用還沒有長全的爪子細細地撓了一下心口。
男人眼神一沉，不自覺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白皙細膩的臉頰。
手上柔軟觸感讓他愛不釋手，男人眸光被濃稠的陰影吞噬，暗澀幽滄得不可捉摸。
他鬼使神差地俯身，靠近那雙形狀優美的唇。
喇叭聲突兀響起，那原本安靜停棲的纖長睫毛顫動，文森特猛然反應自己想要幹什麼，他拉開距離，瞬間恢復了一開始的狀態，彷彿剛剛「情不自禁」的失態並不存在。
「醒了?」男人表現毫無異常，他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在方向盤上敲擊著，看了眼後視鏡，語調一如既往地柔和：「美術館到了。」
梵玖揉了揉眼睛，小小打了個哈欠。
隨著他打哈欠的動作，生理性的淚水在眼裡流轉，就連眼尾也被熏紅了些。
遲鈍的少年根本就發現來自後視鏡的窺視，他轉頭望著窗外，不遠處，是寫著「美術館」字樣的哥特式建築。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被切割成顏色斑斕的方塊，落在少年臉上，使得他的半邊側臉上有切割的光芒色塊，充滿了不真實的虛幻感
毫無自知的獵物在看著美術館，而獵人在暗處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