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郭嘉的廁中對
馬鈞這些日子,一直想尋求門路,看看能不能當個小吏。
幸虧他的授業恩師對於這小子比較看重,因此也在儘力的給他斡旋。
也是馬鈞自己爭氣,為鄉里鄉親們建了水車,使得當地的大旱並不是特別嚴重。
但結果並不太好。
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什麼職位,就周轉著,當個技師。
百姓們你送口糧食,我送口糧食的,馬鈞也就這樣蹉跎了好幾個月。
他孤家寡人的,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
所以是一家吃飽,全家不餓。
授業恩師今日去集市上面買東西,能夠兗州的這個消息,倒也是意外之喜。
作為一個沒事就愛整兩口的老傢伙,甄氏美酒可是他的最愛。
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將消息帶了回來。
馬鈞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但是他有點膽怯,道:「俺雖然想去,但是從這到兗州,路途可不短呢,這一路上也不好走。」
「小馬你這就多想了,人家甄氏的車隊說給帶,管吃管住,還給送到鄄城去。」
「啊?不會是兗州那徵兵吧?」馬鈞有點詫異。
恩師說:「你不信別人還不信我了?」於是帶著馬鈞去了集市上,一問竟然還是真的。
馬鈞徹底開心了,連忙的收拾行李朝著鄄城的方向進發。
同樣的,相同的事情還發生在很多的地方。
這個時候,由於甄情閣被封,導致了沒有了住宿地方的郭嘉,一同住進了醫學院中。
這也是陳池的最新據點。
吳普回來了,同樣回來的還有吳普的家人,還有他的兩個師兄弟,一個叫樊阿,是專門搞針灸的,另一個叫李當之,也是研究草藥的,而且對於戰場上的傷病尤其的有經驗。
這三個人的歸來,徹底的讓華佗解放了出來。
所以醫學院真正紅火起來。
每日,他們都在一塊討論知識,並且將東西給記錄在冊。
同時,陳池也聯繫了甄氏的書坊,用他們的雕版印刷,來給華佗的醫學書籍進行刊印,但是只是初版,所以還沒有大肆張揚。
陳池也準備去跟荀彧提讓徐盛去汝南的事情。
曹操為了躲避袁紹的徵兵,已經先溜了。
陳池並不想顯得自己對汝南的事情太在意,所以準備去跟荀彧聊一聊,把這個事情給聊通透,再把徐盛推出去。
這一日,陳池剛剛想要出門,忽然間感覺到一陣肚子絞痛。
享受慣了這甄情閣的茅房,一時間去醫學院的茅房,陳池覺得不太舒服。
於是在茅房中,陳池閉口憋氣,長時間才吐出一口氣來。
聽起來就像是嘆氣一樣。
茅房的另一側,忽然間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子言這茅房,上不慣吧!」
陳池道:「還行還行,奉孝你也來上茅房啊。」
郭嘉倒是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道:「那我還能來幹啥,不過我在甄情閣享受了這段日子,這一換地方,還有點拉不出來。」
陳池哈哈大笑。
郭嘉道:「子言,你說這甄情閣的茅房明明上的好好的,咋就封了?」
「袁譚畢竟死在了甄情閣啊。你不是知道嗎?」陳池道。
「知道倒是知道,」郭嘉道,「其實我覺得吧,子言你有許多種方法來懲治袁譚,唯獨不需要用這麼激進的方法。」
「什麼?」陳池微微一愣,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說,子言你不需要殺了袁譚的。比如讓你家那姑娘去別的地兒去住,比如稍稍懲戒一番……」郭嘉道。
「奉孝這就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去殺袁譚,是細作乾的。」陳池笑著回應。
「哦?難不成是嘉高看你了?」郭嘉笑嘻嘻道,「我還以為殺了袁譚,是子言的一步棋呢。」
「什麼棋?」
「一招讓袁紹崩潰,讓公孫瓚流淚,讓曹使君受累,只有你回味的棋。」
陳池心道你這還給我搞rap呢,眯了眯眼經道:「此言何意?」
「按照我對子言的了解,子言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之前你的滅蝗六策,將滅蝗蟲的初始、發生、整治,甚至之後的幼蟲滅殺等所有的步驟,考慮的清清楚楚。
我不相信你沒想過殺了袁譚的後果。
所以,袁譚,只能是你故意殺的。
無論你跟曹使君怎麼說的,無論他們信不信你,但我在你甄情閣待了那麼久了,和你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飯,也吃了那麼久了。
我相信你,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別的先不聊,在這裡聊吃飯的事情好嗎?」陳池岔開話題。
「哈哈,」郭嘉倒沒有轉變話題,繼續道,「我想了想,從殺了袁譚之後,鄄城的動向來看,出現的後果是袁紹認為公孫瓚殺了自己的兒子,而發動大軍進行征伐,
公孫瓚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口鍋。但是咬著牙也得認了。因為想必他們在鄄城真有細作,而且這些細作,也大概率回不去了。
曹操則需要給袁紹前倨後恭,而且本來曹袁之間的關係,哪怕現在還藕斷絲連,但是曹操一旦沒有盡全力出兵,兩者關係幾乎宣告破裂。」
「所以呢?我為何要回味?」
陳池繼續道。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郭嘉的聲音從另一側幽幽的傳過來,道,「我雖然能看出,你在中原攪渾水,而且一直在致力於將這攤水給攪動的各方勢力捲入其中,但我卻找不到你想要做的事情。」
「說是呂布,你幫著曹操給呂布打的現在龜縮在濮陽,一動不動。
說是曹操,你殺了袁譚這步,對曹操看似有利,卻等於將他給架在了火上。
是袁紹必然不可能,
而你甄氏和袁術又毫無關聯。
所以我只能猜測,莫非你是保皇派?你難道在幫著陛下肅清各地的諸侯?」郭嘉大膽的提出了直接的猜測。
「還是奉孝會說笑話。」陳池道。
「難不成是甄氏?」郭嘉脫口而出。
陳池沉默了一瞬。
倆人都沉默了。
飛流直下三千尺。
一摸口袋沒帶紙。
還是郭嘉率先打破了沉默。
「子言啊,我忽然發現,這裡沒有甄情閣的服務好,這裡沒紙,你帶了嗎?」
陳池將紙張遞過去。
倆人收拾了一下出了茅房。
對視一眼。
郭嘉道:「還真是甄氏?渾水摸魚?莫非甄氏還有常人所不能知道的底牌?」
陳池道:「此地味道太重,我們換個地方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