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理解不了,但大為震撼
戰馬的嘩變是不受控的。
短時間內,此次張遼麾下放出的戰馬,多數都已經朝著對方的方向奔騰而去。
它們跨越了草地,跨越了河流,沖向了母馬。
而後對方只是牽出來了一些小馬駒,便將那些雄壯的戰馬盡數收攏了,眼見成為了對方的坐騎。
作為馬背上殺出來的戰兵,并州狼騎從未見過這等場景。
這便是信息差的原因。
當今世上,也大概只有陳池知道母馬的馬尿以及聲音中包含的信息素這個知識點了。
要知道,這等戰法,在歷史上李光弼收復河陽,甚至二戰時候抵抗日軍的時候,都立下了赫赫戰功。
但在這東漢時期,無人用過。
張遼整個人陷入懵逼狀態。
良久都沒有回過味兒來。
自從雁門投入軍中,張遼身經百戰,遇上的敵人也成千上萬。
但他知道,對面的人,絕不是曹操的麾下。
曹操麾下將士,沒有如此多的戰馬。
而且,他們也不會有如此巧妙的計策,因為他們對馬匹的熟悉程度不夠。
看對方的時機把握程度,必然是早做了準備,周遭瀰漫鼻腔的馬尿味證明了這一點。
張遼狠狠的盯了一眼張平,若非他不夠警惕,情況不會變得這麼糟。
僅此疏忽,便可以治他個失察之罪。
砍了腦袋都不冤枉。
張平垂下頭顱,一聲不敢言語。
「準備出兵吧。」張遼伸手一指,一聲令下。
號角聲穿透了清晨的天空,在整個濮陽城郊炸響。
一時間,四方雲動。
張遼盯著那個白馬白甲的將士,心中一種莫名的未知感湧現出來。
「他,究竟是誰?」
他的眼眸凝起,語氣格外嚴肅。
「來人,速將此消息報給主公。」
他握住手中的兵刃,他不會允許對面的人,全身而退的。
哪怕缺少了一些戰馬,他還是得打,并州狼騎坐下的戰馬,是他們的武器,也是他們輾轉多地的根由,馬匹被拐跑,并州狼騎,難不成要改成并州步兵?
相信每一個騎士,都不會接收這等落差的。
如此,唯戰而已。
…………
濮陽城。
縣衙中,陳宮正在與呂布探討著軍情。
「曹孟德佔據三處險要之後,我等想要困死他,十分困難。」面前的一張輿圖上,陳宮的臉色並不好看,這件事情說起來,是他自己的疏忽,他只考慮著如何穩定兗州的民生局勢,並未想到一時間掐斷曹操出兵的源頭。
「主公想要主動出兵鄄城,恐怕會遭到不少的打擊。」陳宮低聲道。
此次呂布邀請陳宮私下商議是否能出兵鄄城,作為曹操三城中與自身最近的橋頭堡。
曹操在此地屯有重兵。
如果能拿下,那基本意味著曹軍的徹底崩盤。
即便不能完全拿下,如果能將鄄城內的糧草處理,曹軍也只能坐吃山空,還是必敗無疑。
怪就怪,曹操的後方不穩定吧。
如今他能夠做出來的選擇,並不多了。
「但事情,並非不可為。」
陳宮眯起眼睛,一隻手不住的捻著頜下的鬍鬚,繼續道,「張邈投降之後,陳留暫且歸屬我等,雖然曹操多疑,但我等依然可以派遣部分兵馬,做出叛亂假象,投往鄄城,如此裡應外合之下,我等或許能直接打開鄄城城門。」
呂布豎起耳朵。
他很期待陳宮的開城之法。
忽然間,一陣悠長的號角聲從城郊傳來。
「有敵情!」
呂布霍然站起。
「難道是曹操再度出兵了?」他自己都有些猶豫,明明敗了一場,還敢再來?
真當某泥捏得不成?
呂布冷哼一聲,神情冰冷。
「主公,大事不妙了……」
正當此時,有人迅速的跑進來,朝著呂布快速稟報,「并州狼騎中半數馬匹四散奔逃,攔都攔不住!」
「哎呀……」
陳宮一不小心把鬍鬚給捻斷了!
「什麼?」
呂布和陳宮倆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申請。
「有敵襲?」陳宮焦急問道。
「並非如此,而是在濮水對岸,有人馬不知道用了何等妖術,我等麾下戰馬全都主動奔向對岸了。」
那哨兵焦急的不行。
呂布和陳宮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眼中都流露出不可置疑的神色。
他們完全理解不了,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真有妖術?
…………
陳池拍了拍典韋的肩膀,問道:「你可曾聽過呂布?」
典韋點了點頭:「飛將軍,我自然是聽過的。」
「你敢和他打嗎?能打贏不?」
甄堯插嘴道。很有興趣。
典韋抬頭,看著陳池問道:「有肉不?」
陳池哈哈大笑。
一旁的曹昂聽得冷汗大冒。
呂布是什麼人?那可是并州狼騎的主帥,是大漢的溫侯,更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猛將,結果在對方嘴巴裡面,竟然像是個假的一般。
咋地,有肉,還能打的贏呂布了?
曹昂嗤之以鼻。
而且,他們麾下,可只有數百兵馬,就憑藉這數百兵馬,去打呂布?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曹昂心中開始懷疑自己找的人到底靠不靠譜了。
下一刻,曹昂心中的不安開始愈加深刻。
因為那陳池,竟然帶著甄堯和麾下的數百兵馬,朝著濮陽方向進發,他甚至根本不進鄄城。
曹昂眼神瞪得溜圓。
時代變了嗎?
數百兵馬怎麼敢去強攻濮陽城?
曹昂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迷離,但看到那些人馬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式,又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
鄄城。
方才得到消息的曹操站起身來,一腦門懵。
「你的意思是,呂布軍中至少半數馬匹奔逃?」曹操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兒,等到聽到麾下肯定的答覆之後,曹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真是瞌睡了送枕頭,讓曹操能睡個安穩覺了。
本以為那些騎兵是呂布的援軍。
沒想到柳暗花明了。
「那些人,原來不是呂布麾下兵馬。」曹操自然自語道,「但這些人,卻給自己奠定了很多的優勢。」
「不過,呂布麾下的馬匹究竟是如何逃的?」
「那些人馬不是說只有數百騎兵嗎,怎麼能擊破并州狼騎?」
曹操陷入了一百個問號之中。
如果此時能看到佇立堂前的曹操,便知道他的面容揪成一團,時笑時懵,
正應了那句老話!
我理解不了,但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