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難齒妙計,無力曹操
「冀州甄氏陳池陳子言,拜見丁夫人。」
陳池行禮道,有禮有節。
行事作風全然不像寒門子弟,「原來是甄氏嗎?」丁夫人心中暗道,「如此的話,倒也能與子脩相交。」
此刻的丁夫人,雖然驚異,但也不過是一股好奇而已。
作為曹操的髮妻,她骨子裡還是有些傲慢。
若不是甄氏之人,丁夫人就要擔心曹昂是不是被這傢伙騙了。
「只不過,甄氏除了有錢……還如此有才嗎?」
長達半個時辰的溝通與交流,丁夫人徹底被征服了。
而且,她越來越感覺到這少年的熟悉感。
竟與年少的曹操有些許相似。
尤其是那五官的立體感。
丁夫人搖了搖頭,甩開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話說回來,
這個少年人告知自己的計策,看起來天馬行空一般。
但卻有理有據,自己雖然不懂,卻能感受到那股計策,必然能成功。
只不過,手段上,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屬於情理之外。
卻又在意料之中。
丁夫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最終對曹昂的解釋相信了。
原來自己的兒子並不是一個不孝的傢伙,在父親下落不明的時候前去青樓戲耍的浪蕩子,竟然知道為父解憂。
「是我錯怪子脩了。」
她有些怪自己。自己還差點抽了子脩。
只是還不知阿瞞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她還有些暗自憂心。
「子脩,我准你去鄄城了,但無論如何,必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丁夫人看向曹昂,目光充滿愛憐。
「多謝母親!」
「你等快馬加鞭,或許能追上仲德。」丁夫人道,「等到見到仲德,你們可以將計策與他商議一番,再做定論。」
丁夫人告誡道,「仲德畢竟有豐富的經驗,與你們一起討論,相得益彰。」
比起兩個少年,她還是更相信老成持重的程昱。
曹昂點了點頭。
幾人很快開了曹府。
只有丁夫人看到了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各種情愫迸發出來。
「希望阿瞞和子脩,都能安然無恙吧。」
她合起手掌,默默念道。
還有,那名叫子言的少年,她忽然眼神幽幽。
裡面閃爍著一股精芒。
「若此少年能一直協助阿瞞,或許,能給阿瞞很多出奇之策吧。」
…………
「大哥,我等搜尋你良久,總算找到了你。」
夜色之中,曹仁對著面前的矮小精壯的男子低聲道。
這矮小精壯的男子,正是曹操。
不過他的頭盔已經消失,頭髮披散,比之前短了很多。
曹操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矍鑠的模樣,雙眼中充滿一絲落寞和悲涼。
「此戰,是操心急了。」
曹操低聲道。
剛從甄氏拿到了足以與呂布分庭抗禮的金銀糧草,他本想藉助將士們同仇敵愾的氣勢一舉攻敵。
但此刻,
優勢盡喪!
此戰的失利,對於曹操自身只不過是信心上的打擊,但曹操知道雖然敗了,但自己與呂布軍仍是均勢。
但對於麾下將士而言,
這一敗,士氣受損,恐怕很長時間,自己都會與呂布陷入僵持了。
再也無力出兵。
曹仁道:「大哥無須自責,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何況此次雖然未能拔出濮陽,但我等也並未全然失敗。」
「此戰之敗,不在於我等問題,在於兵力差距。」
曹仁充滿了羨慕的眼神,「若是我等也有一隻足夠馳騁天下的騎兵,此戰就決然不會失敗!」
被衝散之後,曹仁一直在四下搜尋曹操下落。
今日幸虧先於呂布軍隊找到。
只要大哥還在,軍隊就跨不了。
曹仁長舒一口氣,這算是近些日子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仲德自東阿前來了,目前回鄄城大路已經被呂布封鎖,但我等還能從小路回城,大哥,回到鄄城,我等再做打算。」曹仁拱手道。
曹操點頭,神情嚴肅。
…………
鄄城。
曹操回來的消息給了曹軍心中打下了一陣強心劑。
而程昱見到曹操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曹操幾日來四處奔逃,受了不少苦頭,洗漱更衣之後開始了一場軍議。
「此戰,我等雖未能擊破濮陽,但卻達成了軍事目的,險要控住,呂布再也無力攻我三城。」曹操聲音幽幽。
話音剛落。
忽然間有傳令兵前來。
「急報,急報……」
程昱認識那傳令兵,那乃是兗州北地專為防範匈奴的哨騎。
但因為兗州西部被呂布所控之後,他們的消息對於曹操而言,便不再是第一要素。
可為何突然間他們前來送來消息,
莫不是匈奴南下?
心念於此,程昱心下一喜。
如果是匈奴的話,或許,有些操作空間?
昔日呂布在并州時,與匈奴多有摩擦,那現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或許能與他們一同,擊退呂布。
「主公,或許是匈奴南下,若是如此,我等或許可以與他們聯繫,共擊呂布。」程昱面色大喜。
「仲德無需再說了。」曹操凝聲道,「即便是匈奴南下,也不可與他們勾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先前匈奴數次南下,亂我大漢次數還算少么?」
他與呂布是內戰,即便是敗,也應該敗的堂堂正正。
「有何事,可是匈奴南下?」
曹操大喊問道。如果不是緊急軍情,想必對方不會前來的。
「並非匈奴南下,」那傳令兵連滾帶爬的進入室內,急忙稟報,「我等發現,在北地有數百騎兵,正在朝著濮陽靠近,但其衣衫並非胡人,我等打探之下,也發現對方人馬稀少,也並未打旗號。」
數百騎兵?
室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為何會有數百騎兵迫近濮陽?
莫不是,呂布的并州狼騎,還有後手?
整個會議上頓時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面容都變得難看起來。
曹操的心情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浮現出來。
那些騎兵,並非匈奴。
也並非與自己有關的人馬。
那便只剩下一種可能……那是呂布的兵馬。
原本的并州狼騎就已經給了他們很多壓力了,如今又有數百騎兵……
一股無力感襲來。
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