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丈夫
「哥哥壞蛋。」
室內，陳池正拿著甄姜拿來的衣衫，慢慢換上。
露出健碩的肌肉。
穿越之後，知道身處東漢末年的陳池，非常重視個人的鍛煉。
一身的肌肉充滿了雄性的氣息。
甄姜的小臉紅撲撲的，幾次都想離開室內，卻被陳池硬生生的摁住。
他就喜歡在甄姜的面前換衣服。
甄姜那種想看又不敢看的態度，讓陳池覺得很有趣味。
忽然間，門口一個身穿鵝黃色褶裙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氣的哇哇大叫。
一雙小手遮在眼前，在指縫間目不轉睛的看著。
小女孩大約十歲左右，但是卻已經顯露出了絕美的胚子，即便年幼，卻能看出一股雍容的姿態，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漸漸變得濕潤。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得人心生憐愛。
她是甄氏四女甄宓。
「宓兒，不許對子言無理。」
甄姜臉上羞的幾乎要滴出水來，急急忙忙的輕聲呵斥一句，然後趕緊給陳池穿上了衣衫。
小女孩哼了一聲，掐著細細的腰肢，扭過頭去。
甄姜看向身旁的少年，問道：「子言為何要護衛的衣服？」
陳池道：「這次還是由甄家對接，我就不露面了。」
「哥哥還是這樣，每次都躲在甄氏後面！」
小甄宓氣鼓鼓道。
陳池摸了摸甄宓的頭，笑呵呵道：「曹孟德此次被背刺，正是我一直強調的時機。」
「先前曹操討董獲得偌大名聲，是天時！」
「獲取兗州全境，哪怕兵糧較少，卻得青州軍民百萬，是地利，是人和！」
「若甄氏當時投資，只會是錦上添花，遠不如現在能得到的更多。你還小，還不懂呢。」
陳池抬頭，看向窗外。
只有這個時機，才能真正拿下曹操的信任，從而逐漸使得曹操與袁紹間進行火併。
哪怕他們目前還是夥伴。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等到天下真正大亂的時候，甄氏憑藉錢糧兵馬，便能一舉掌控四州之地！
距離東阿縣不過十餘里。
無極甄氏第三子甄堯跟在陳池的屁股後面，道：「沒想到子言穿著這護衛的衣衫，竟然也如此挺拔銳利，一看便是驍勇戰將。」
「堯哥，你可別老拍我的馬屁。」
陳池笑著道。
他站在另外一個將士身前。
這將士身形魁梧，面容方毅，國字形，鼻樑高闊。
雙目炯炯有神。
陳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比起文向來，我這小身板，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徐盛訥訥笑笑，道：「少主們別拿我開玩笑了。」
徐盛乃是陳池在青州曾招攬的護衛。
起初陳池還以為只是重名。
後來才發現這徐盛，真的是歷史上的東吳名將。
此次前來兗州，徐盛便是陳池專點的護衛人員，率領五百精銳將士。
甄堯與陳池嬉笑一陣，忽然間正色起來。
「子言，曹孟德真的值得家族投入如此多嗎？」
要知道，此次前來東阿，他們可是帶了糧草二十萬斛，金銀萬兩！
雖然相對陳池所掙而言，九牛一毛，但這些東西，即便是對兗州牧而言，也不少了。
何況，現在還只不過是一個被打的只剩下三縣的曹操。
家族對陳池的話言聽計從，但甄堯是真的看不出曹操的優勢究竟在哪。
也完全不知道陳池為何如此看重曹操！
「堯哥對我有疑慮？」
「那倒不是，」甄堯道，「就是心癢，好奇。」
陳池問：「曹操兩屠徐州，你如何看他。」
「劊子手，屠夫！」甄堯道，「這也正是我看不懂你的地方，你明明一直讓家族重視流民百姓，強調水能載舟，卻對一個屠殺軍民的小諸侯，如此看重！」
陳池道，「先前讓甄氏投資劉備，是因為其仁德，投資孔融，是為其名聲，投資袁紹，是為了安定，投資臧霸，是為其海路，投資張燕，是為了商道，唯獨這曹操，目前對我們而言，是個雞肋。」
「哦，那為何還要投？」
「因為他是曹操。」
陳池的面容中，顯露出堅定的眼神，「只要他不死，這中原必有他一席之地。」
「徐州若安定下來，一出小沛，便直指兗州心臟，曹操在有意屠殺徐州的有生力量。」
甄堯肯定的點點頭：「我看你都能當半仙了，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反正目前你做的事情，全對。這次名義上是我為主，實際上還是聽你指揮，你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戰場。」
陳池早知道甄堯的跳脫性格。
因為自己與甄堯之間的交流和溝通最多，目前的甄堯總是會出奇言妙語。
甚至讓陳池有些恍惚。
他只是強調道：「堯哥，你演技一直不好，此次前往曹營，千萬不要把我泄露出來，此事關乎甄氏百年富貴，你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曹孟德多疑，若發現我有問題，深查之下，我們的布局可能會提早揭露。」
甄堯道：「得，這事兒我不問，除了父親和大哥，我們都聽你的。指哪打哪。」
甄堯忽然想到什麼，道：「曹孟德這人別的都好，就是聽說有些奇怪的毛病。」
陳池道：「他敢？！」
陳池心道。甄姜是我的，誰碰誰死！
…………
東阿。
府邸之中。
曹操的痛風症愈加劇烈。
但頭痛，遠不如心痛！
忽然間，剛從范縣趕回東阿的程昱進入府邸中。
府門外，程昱狠狠的叩首，叩在地面上。
砰砰作響！
「昱，求見主公！」
曹操赤足而出，扶額長吁短嘆。
「仲德……」
「昱，求主公收回成命。」
「營中無糧了……」
「主公，袁紹有並天下之心，只是智慮不足，你真願意處於袁紹之下嗎？！」
「唉……」曹操啞然。無奈至極。
「主公有龍虎之威，決不可當韓信、彭越之輩！現在雖然一時無糧，然而主公帳下尚有兵將萬餘，良將數十，如今文若與昱還未曾要棄主公而去，主公何必要先行放棄？！」
程昱站起身來，目光決然。
「我乃東阿之人，軍糧之事，由我籌措！事後罵名，也僅由我一人承擔！但主公，萬不可降！」
「你如何籌措？」曹操問道。
別說東阿，現在三縣加起來的糧草，也難以支撐曹操發動戰爭了。
程昱雙目充盈紅色血絲，冰冷無比。
「同鄉之肉脯，可為軍糧！」
曹操猛然抬頭，眉頭緊蹙。
面容漸漸的變得肅然。
即便狠辣如曹操，一時間竟也無話可說。
程昱道：「昱願為主公承擔百世罵名，只求主公收回成命！」
「如此，霸業可成！」
靜默。
一片靜默。
「主公，中山郡無極縣甄氏三子甄堯，求見主公。」
正在曹操想要回應的時候，忽然間，有傳令兵送來消息。
「中山無極？甄氏？」
曹操凝眉，看向程昱。
這幾年，無極甄氏的大名如雷貫耳，即便是曹操，也略有耳聞。
無論是現在上流人群所食的雪花鹽，還是那醇香美酒，都是這甄氏所做。
據說現在甄氏不知道在哪裡搞來的關係，做的甚至有鹽鐵生意。
只不過他與甄氏，毫無瓜葛。
程昱也目露疑惑，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主公，不妨先請進來，看看甄氏所來的目的。」
曹操點頭。
不一會兒，甄堯並陳池，徐盛等人進入了府邸之中。
整座府邸的面積不小，甄堯進入后並未有任何的緊張，或許是因為後面有陳池站著，甄堯的底氣都足了很多。
四下觀看。反客為主。甄堯倒像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見面之後，見到是如此年輕的人前來，曹操疑慮更甚。
看到甄堯一直不說話，曹操開口問道：「不知無極甄氏為何而來？」
甄堯轉過身，看著面前一臉頹喪的男子，他鬍子拉碴，毫無英氣。
和子言口中的中原霸主，完全對不上號。
甄堯緩緩道：「我昔年曾聽說，呂布說過一句話。」
曹操的眉頭皺成一團。
現在呂布這個名字，位於他最不想聽到的名字的前三甲！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甄堯回頭稍微瞄了一眼陳池，而後看著曹操，輕咳道：「呂布奪了你的兗州，你得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