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朕意義絕
翌日。
昨晚上忙了大半夜,等到雲安安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
剛一開門,就看到靠著門前蜷成一團睡著了的耀。
似乎也察覺到了雲安安醒來,睡夢中流著口水的耀站起身,一看到雲安安,臉上又是綻放起了明媚燦爛的笑容。
……
此時,遠在千萬里之外的北辰國。
皇宮正陽殿內,北辰逸一手拄著下顎,一手輕輕敲擊著桌案。
殿內,除了龍椅上的北辰逸之外,還有白十七,青峰,老王爺,雲千山,尤長遠以及北辰寒。
北辰寒優哉游哉的喝著茶,細長雙眸之下的目光淡然無比,早已經沒有了五年前的權謀算計。
老王爺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不清楚北辰逸叫他們來的目的為何。
更不知道北辰逸叫北辰寒來皇宮是為啥,羞辱他?不可能啊,這不像北辰逸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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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你要做啥?」
老王爺猜測著北辰逸內心所想。
「今日朕叫你們前來,目的有二。」
北辰逸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他召見眾人來到正陽殿的目的。
「其一,安兒的鳳仙花毒已經解開。」
「昂~」
這個他們已經知道了。
老王爺有些茫然的點著頭,大嶼山一行,雲丫頭的毒解開了,可以長命百歲了,他們自然高興。
然後呢?
「朕與安兒是夫妻,不放心安兒一人回到不歸山,朕決定去不歸山找安兒,與他一起面對耀天。」
「等等~聖上你等一哈,老夫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不太清楚聖上你的意思。」
老王爺打斷了北辰逸的話。
這小子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來他都明白,可合在一起……是咋回事兒。
什麼叫雲安安一個人回到不歸山他不放心,所以要去不歸山找雲丫頭。
「聖上,你若走了,北辰國怎麼辦?」
「這便是朕召見你們來的第二個目的。」
說話間,北辰逸的目光落在北辰寒身上。
正在喝茶的北辰寒察覺到了北辰逸的目光,劍眉一挑,一眾不好的預感悠然而上。
事實證明,北辰寒的預感是對的。
「即日起,北辰寒成為北辰國的攝政王,與老王爺,雲丞相,尤長遠三人一同監國。」
「……」
「……」
「……」
「……」
這已經不是一臉懵逼的事情了,這是好幾臉懵逼。
啥玩意北辰寒成了攝政王。
啥玩意他們一起見監國?
「聖上。」
北辰寒緩緩放下手中茶杯,一雙丹鳳眸微微挑起,眼底又這一層寒霜。
「您若想羞辱我儘管殺了我便是,何必用這種方法扣帽子,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不怪北辰寒這麼認為,老王爺等人也不明白北辰逸這麼做的原因為何。
畢竟,北辰國上一任君主就是北辰寒,是北辰逸親手將他從皇位上驅逐。
可如今,竟然封北辰寒為攝政王,與他們三人一同監國北辰,任誰說出去都不會相信。
就算是信了,也會認為這是北辰逸要弄死北辰寒的節奏。
「聖上,此事萬萬不可兒戲。」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尤長遠開了口,勸說著北辰逸國事為重,莫要兒戲。
「北辰逸。」
雲千山抬起頭,開口直呼著北辰逸三個字。
「你真要去不歸山找我閨女?」
雲千山緊緊的盯著北辰逸的眼睛,想要才能夠他眼底看到任何詭計,但除了決定之外沒有任何旁的神色。
「你要知道,一旦你離開了北辰國,我們幾人可能會立刻擁護北辰寒上位。」
雲千山說著事實。
北辰國的皇位本就是北辰寒所有,只是北辰逸用了手段篡權奪位。
雲千山說完話,正陽殿上詭異的寂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成為了噪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剎那,又或許是數十年,坐在龍椅上的北辰逸開口回答著雲千山,也回答著眾人心中的問題。
「或許在你們看來,朕的做法過於兒戲。」
「但對朕來說,朕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再錯第二次。」
「而且,朕此行前往不歸山,一是不放心安兒,二是要與安兒共同面對耀天,不讓耀天再次滅世,重蹈千年前大夏皇朝的覆轍。」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回蕩在大殿之中,沒有人質疑北辰逸說的話。
只是,北辰逸做出的決定太過震撼,任誰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間接受這件事情。
「北辰寒。」
冷冽的目光再次落在北辰寒的身上,看著在五年前沉澱下來的男人,北辰逸將一枚虎符扔到他手中。
「朕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北辰國與你比天還重,朕相信你會盡心儘力管理國家。」
「呵~」
冷笑著。
北辰寒看著手中調遣北辰國天下兵馬大權的虎符。
「你覺得雲安安會原諒你么?遲來五年的悔意,就算你去了不歸山,怕也是被拒之門外。」
「這點不用你來操心,朕有把握,不像你,暗戀朕的安兒這麼多年也不敢表明心意。」
「……」
北辰逸此話一出口,北辰寒臉色明顯可見沉色了幾分。
這貨是故意打算在眾人面前羞辱他不成。
果然,聽到這句話,老王爺,雲千山,尤長遠三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北辰寒,怪不得五年前北辰寒這般遷就著雲安安,感情是心裡藏著小秘密啊~~
「看什麼,我欣賞雲安安又如何,總比某人為了自己的陰謀詭計傷害雲安安好。」
「你在指責朕?」
「怎麼?聖上既然要本王監國,本王還不能說聖上的不是?」
……
白江城。
耀身上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一頭白髮也扎了起來。
怎麼說呢!
雲安安雙手端著肩膀,上上下下看著面前幾乎『煥然一新』的男人。
「不錯,人魔狗樣的~」
可以說,很帥,帥到人神共憤的那種地步。
不同於北辰逸霸道凌冽的君王威嚴,不同於北辰麟俊美邪佞的邪帝之姿,不同於元思年翩翩公子人如玉的儒雅,
耀的俊美……怎麼說呢,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雌雄莫辨,比男人俊比女人美,卻少了女性的陰柔多了男人的剛毅。
「耀,我此去的地方十分危險,你不能跟著我。」
雲安安打算將耀安頓在一戶好人家,跟著她身邊會有無數的危險。
去往不歸山的路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少一個累贅就多一分安全。
誰知,耀死死地揪著雲安安的衣角,任由雲安安怎麼說也不鬆手。
「安,不哭,我乖。」
耀搖著腦袋像極了碧浪鼓,生怕一鬆手就會被拋棄。
一雙黑黑的眼眸滿眼都是淚水,豆大的淚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來。
「你看你看,這年頭還有欺負自己相公的婆娘,可真兇啊!」
「是啊,瞅著那相公也怪可憐的,怕不是個痴兒,莫不是他婆娘嫌棄自己的相公腦子不好使兒,打算拋夫棄子?」
「咦,這還是人乾的事兒么,看著那婆娘紅頭髮紅眼睛,定不是個好東西,不會打算殺了痴兒丈夫吧!!」
說著說著,圍觀的群眾們便腦補出了一幕幕狗血劇。
什麼狠心妻子拋棄智力低下的丈夫遠走他鄉。
什麼低能丈夫為求妻子留下,當眾下跪等等等等,就差雲安安說成要毒殺大郎的金蓮了。
「不準哭,上車!」
實在是受不了眾人嚼耳根的八卦,雲安安揪著耀的衣領子直接塞進馬車中。
「啟程。」
「好嘞,兩位坐穩了。」
駕車的車夫是飯館的馬夫,雲安安給的錢多,便領了這趟活兒,送其前往不歸山。
馬車裡,雲安安端著肩膀蹙著眉頭,
身著黑衣的耀乖乖的坐著,揪著雲安安衣衫的手依舊沒有鬆開,耷拉著腦袋,委屈的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奶狗。
「安,不氣,我乖。」
一句話連不成句子,耀想勸說雲安安不要生氣,他會乖乖的。
「想跟著我,第一,不準搗亂,第二,不準哭,第三我沒想好,但一切都要聽我的,明白?」
聽著耳邊的話語,耀抬起頭的時候,黑黝黝的眼眸瞬間浮現出亮光,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濃烈。
「嗯嗯,耀乖乖。」
呲著牙,黑衣白髮純黑雙眸的男人努力的點著頭。
從白江城離開,下一站便是寶幕都。
寶幕都素有寶石城的美譽,不少往來的商旅來到寶幕都的目的都是購買當地的寶石。
即便在七國,寶幕都的寶石都價值連城。
馬車在行進了五日之後,終於抵達了寶幕都城。
只不過,此時的寶幕都城門前卻站滿了侍衛。
侍衛清理著兩旁的行人和車輛。
不久之後,一輛車隊緩緩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所走之處,行人紛紛跪拜。
「你們怎麼不跪,想死么?」
隊伍最前端的侍衛手持長槍,長槍的一段對準雲安安和耀。
「又沒到清明,有什麼好祭拜的。」
她天地都不跪,何況一介凡人。
「雜碎,你竟然敢羞辱神女大人。」
話音落下,侍衛手中長槍刺向雲安安。
說時遲那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