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再見雲菲菲

  青峰和小玲兒的婚事定在七日之後。

  自從攝政王回到京都逸王府,這還是逸王府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喜事。

  當然,當日雲安安嫁入逸王府並不屬於喜事的範疇,頂多算個突發事件。

  這幾日來,雲安安和北辰蓉蓉拉著小玲兒又是定製喜服,又是買金銀首飾。

  知道的是小玲兒與青峰大婚,逸王妃和長公主作陪,不知道的還以為倆祖宗二婚呢。

  終於,七天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一轉眼就到了青峰與小玲兒大婚的日子。

  今兒北辰逸也放了逸王府侍衛一天假期,侍衛們換上了平日穿的常服,跟在新郎官青峰身後來明叔的小飯莊接親。

  喜樂聲聲,鞭炮不斷,平日里糙漢子形象的青峰像是個青澀的少年一般。

  明叔抹著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著青峰接走了女兒,心裡又是高興又是不舍。

  雲安安蹲在明叔身側,遞給他一方卷帕。

  「小玲兒大喜的日子,該高興才是,我當年出嫁的時候老雲頭可沒這麼哭過。」

  回想起自己出嫁的時候,雲老狗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哈哈哈哈~~

  這麼一想,明明是許久前的事前,感覺一切發生在昨天一樣。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來,只是走個過場而已,這麼算算青峰也是你半個上門女婿。」

  雲安安拉著明叔起身上了馬車去往天香樓走去。

  青峰和小玲兒大婚,在天香樓擺設宴席。

  宴請的都是雲安安相熟的人。

  老王爺雲千山和尤長遠三人坐在一桌,小酒喝著小菜吃著,那模樣別提有多滋潤了。

  「您們三位蹭吃蹭喝的程度讓人敬佩。」

  「你這話說的又不對了,什麼叫蹭吃蹭喝,老夫不是帶來了賀禮么。」

  老王爺白了雲安安一眼,滋滋的喝了一杯酒。

  「就是,老夫不也帶了賀禮恭賀新人新婚么,讓你這麼說,弄得老夫跟潑皮似的。」

  尤長遠拿著雞腿咬了一口,又端起酒杯和老王爺雲千山的酒杯碰了一下杯。

  老王爺和尤長遠發表了自己的歪理,雲安安到想看看雲千山有啥理由。

  「您呢?什麼借口。」

  「白吃白喝需要借口么?」

  需要麼?

  不需要。

  白吃白喝根本不需要借口。

  三個人,老王爺拎了一條自己釣的巴掌大小的鯽魚,尤長遠買了幾個果子,正巧路上遇到了遛彎的雲千山。

  於是乎,三人還這麼一合計,反正也沒吃飯,乾脆去混一頓飯,今兒好像是青峰的大喜之日。

  「老王爺,尤院長,老雲頭……你們三位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了,能要點臉么?」

  「不要。」

  「能吃么?」

  「那玩意沒用。」

  三人以爽快的態度回答了雲安安要不要臉的問題,氣的某女人直翻白眼。

  論不要臉這點,她是真的佩服三位大佬。

  宴席從中午一直開到了晚上,三人也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雲千山臨走之前看著雲安安欲言又止。

  「死丫頭,你出來下。」

  天香樓門外,雲千山招了招手。

  「北辰逸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回來的很晚。」

  「嗯,很正常啊。」

  「閨女,你聽爹爹一句話可好。」

  想了很久,雲千山似乎在組織言語,能如何更好地表達他心中所想。

  「怎麼變得如此凝重,你要納妾?」

  「混蛋玩意,老夫心裡只有你娘,納個毛的妾。」

  罵了雲安安一句,雲千山嘆了一口氣。

  「聽爹爹一句勸,過幾日離開京都回不歸山,至少陛下還活著的這段時間不要回北辰國。」

  雲千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人有些蒙圈。

  可那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又不似在開玩笑。

  「北辰寒要殺我?」

  剛給這貨看完病就要對她下殺手,早知道在葯裡面做點手腳了。

  「放心吧,北辰寒要殺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自會注意一些。」

  天色已黑,雲千山又喝了酒,雲安安叫來逸王府的侍衛送雲千山回府。

  馬車上,看著越發遠去的雲安安,雲千山大手緊緊地扣著馬車的木板。

  丫頭。

  爹爹也是逼不得已。

  寧書是雲家最後的血脈,你莫要怪爹爹,有些話爹爹是真的不能說出口。

  雲安安並不知道雲千山心中所想,回到天香樓的時候,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逸王府的侍衛。

  「安安。」

  正當雲安安轉身上馬車準備回逸王府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韓青。

  自從溫泉山莊之後,二人再也未曾見過。

  再見之時,韓青身上的殺戮之氣更是濃重了一分。

  怎麼形容呢。

  若之前的韓青是一把裝飾精美的寶劍,那現在的他則是一把沾染了血腥的利刃。

  「不通報便私自回京,韓將軍越發的膽大了。」

  微皺著眉頭,馬車上,雲安安半眯著鳳眸看著韓青,不解他出現的目的為何。

  「安安是在擔心我么。」

  幾步上前,韓青來到雲安安身側,月色之下,眼中映著她的身影。

  「你的傷可好了。」

  「怎麼,韓將軍是希望我傷勢未愈?」

  「安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何如此扭曲我的本意。這個送給你。」

  韓青從懷中拿出了一隻骨笛,骨笛只有女子尾指那麼大小,上面鑲嵌著精美的寶石。

  「這是我從蠻夷手中獲得的戰利品,想著你一定會喜歡。」

  「韓青。」

  雲安安並沒有接骨笛,雖然骨笛價值連城。

  「有些話我想了想,還會要與你說明白才好。」

  居高臨下的看著韓青,亦如當日在天寶樓一樣,雲安安的眼眸中不曾有韓青的位置。

  「當日溫泉山莊多謝你渡血相救,但虎符已經在你手中,兩者相抵,我也不欠你什麼。」

  「我這個人並不大度,你當日與雲菲菲害我致死,這一筆賬你一輩子都欠下無法償還。」

  「而我現在已經是逸王妃,勞煩韓將軍莫要在做一些無所謂的舉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一點。」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雲安安。」

  原主已經死了,喜歡韓青的雲安安被他親手葬送。

  現在的雲安安是逸王妃。

  「回府。」

  「是,王妃。」

  馬蹄噠噠聲回蕩在夜色里。

  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許久,韓青也不曾離去。

  手中還握著要送給雲安安的骨笛,清風吹過骨笛,發出微弱的聲響。

  但。

  韓青並沒有因為雲安安這一番話動搖分毫。

  「你只能是我的,永永遠遠。」

  ……

  翌日。

  還在午睡的雲安安被吵鬧聲繞行。

  侍衛來報,有人跪在王府門前求見雲安安。

  看著來者,雲安安在腦子裡搜索了好久也搜不到任何信息。

  「你是?」

  「回逸王妃的話,小人是韓將軍府的下人。」

  跪在王府門前的老婦人拿出了一塊帶血的方帕,方帕上的字跡她十分熟悉。

  「王妃大人,雲二小姐想要見您一面,並且會告訴王妃一些您感興趣的事情。」

  「是雲菲菲想要見我,還是韓青和雲菲菲想要合謀害我?」

  她傻啊!

  渣女在渣男府里要見她。

  沒有啥陰謀詭計,鬼都不相信。

  「回王妃大人的話,只有將死的雲二小姐想要見您一面,韓將軍現在在朝中並未歸來。」

  婦人收足夠多的錢來傳話。

  不僅給了雲安安一副血手帕,還告訴她,只要去將軍府地牢見雲菲菲一面,她便知曉故人的更多信息。

  「王妃,小心有詐。」

  侍衛重溟暫且代替婚假的青峰保護雲安安。

  「本王妃到要去看看雲菲菲能說出什麼來。」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雲安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最好希望她能說出來一些讓我感興趣的事情,要不然,本王妃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雲安安上了馬車,重溟駕著馬車直奔將軍府。

  將軍府的侍衛似乎早知道雲安安會來,也不阻攔,並且引領雲安安來到了地牢。

  暗無天日的地牢散發著濃重的潮濕發霉味道。

  在一間牢房中,蓬頭垢面的雲菲菲躺在床上,面黃肌瘦眼窩深陷,早已經沒有了雲家二小姐之時的精緻容貌。

  「王妃請坐,卑職在外面候著,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出去吧,敢偷聽,腦殼給你們打飛了。」

  「不敢,卑職告退!」

  韓將軍府上的侍衛都是韓青的心腹,自然清楚她和將軍生死蠱相連不能的得罪。

  聽到雲安安的聲音,被折磨到精神幾近崩潰的雲菲菲艱難地坐起身,看到雲安安之時,忽然間笑了起來。

  「哈哈哈~~雲安安你還是來了。」

  隔著一道鐵欄杆,此時的雲菲菲和雲安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曾幾何時,雲安安在雲菲菲和韓青面前也這般悲慘。

  太師椅上,雲安安一手拄著下顎,一手輕輕地敲擊著扶手,半眯著鳳眸如看螻蟻一般看著雲菲菲。

  「本王妃沒太多的耐心,三句話表達清楚你要說的事情。」

  「雲安安,你再求我么?」

  「一句。」

  「裝什麼裝,你來找我不就是想知道那些事,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么?」

  「兩句。」

  「求我,雲安安,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三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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