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後悔了
有話說有屁放,雲安安對待韓青的態度一貫如此。
還是那句話啊,如果不是自己和韓青有生死蠱連著,這傢伙還能用這種噁心吧啦的語氣和她說話。
做夢。
「安安。」
「請叫我逸王妃,我和你不熟。」
韓青伸出手想要拉著雲安安,言語中又以安安想稱,這樣的舉動這樣的態度讓人作嘔。
陰暗中,青峰皺著眉頭,腰間的長刀蓄勢待發。
只要王妃大人一個命令,他絕對分分鐘捅死韓青。
明擺著,這貨在知道當時大婚的事情的真相后,後悔了。
但後悔有個屁用,當初在將軍府好,在萬寶樓也罷,他是怎麼虐待王妃大人的。
萬幸,萬幸王妃大人遇到了王爺。
狗男人,tui!
「安……逸王妃,我想對以前發生的事情說一句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無知。」
韓青認錯的態度誠懇認真,是真的希望雲安安能夠原諒他。
讓他從罪惡的煎熬著中稍稍的解脫。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雲菲菲的障眼法迷住了眼,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一而再再而三的錯怪最應該真心對待的人。
「我知道自己對你造成的傷害很難彌補回來,但還是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我也是真的想要補救。」
「打住!」
韓青還想說什麼,被雲安安及時制止了。
「還有別的話要說么?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人已經死了才道歉,開玩笑吧。
原主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生生的在韓青雲菲菲的折磨下死去了,要不是她的靈魂依附在這具身體里,估摸早被野狗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菲菲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見雲安安仍舊一臉厭煩的看著自己,韓青一肚子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再次出口之時,已經換成了別的話語。
不說雲菲菲還好,提起雲菲菲,某女人笑了出來。
「韓青,你還記得不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現在看來也算是應驗了。」
「什麼話?」
被雲安安臉上的笑容慌得眩暈,明知道那是充滿了嘲諷的笑意,可韓青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一些。
「我說過我會笑著看到你和雲菲菲白頭偕老斷子絕孫啊,忘記了么?在萬寶樓說的。」
回想起當日在萬寶樓之時的場景,所說的每一個字每句話,以及韓青誓死不悔的護著雲菲菲的畫面。
直到如今,被寶貝疼惜的雲菲菲竟然在韓青手下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也是好笑。
韓青沒有說話,背在身後的雙手握著拳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本王妃要回去休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以後沒事兒沒出現在我面前,要不是生死蠱的原因,我面前的你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不在理會韓青一眼,雲菲菲上了馬車,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安安,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握緊的雙拳更是用力幾分。
韓青看著那道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眼中懊悔不已。
他承認自己真的後悔了,每每想起自己對雲安安所做的一切錯事。
明明那樣一個溫柔可憐的少女,他卻將其推入了深淵,推進了別人的懷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韓將軍也別急,等待殺了北辰逸之後,雲安安自然是你的了。」
喬庄成北辰國百姓的漠北二皇子南拓出現在韓青身後。
一雙狹長陰險的眸子笑眯眯的,陰森至極。
「鏡南澤死了,如今南境國的權利落入了太子手中,不久之後南境國的君主也會被殺,韓將軍應該加快腳步奪得平亂的機會才是。」
「這樣才能將兵權重新掌握在手中,而且太后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夜色中回蕩在南拓蠱惑的聲音,韓青從對雲安安的愧疚中回到了現實,又重新變成冷漠的韓將軍。
「你告訴姑母,只要給我弄到一半的兵權,我自然會助她重掌朝政。」
……
翌日,應天書院。
難得睡一個好覺,雲安安精神奕奕的來到應天書院。
遠遠地,尤長遠夾著白布包裹著的東西顛顛的跑了過來。
「雲夫子,你等一下,老夫有事兒找你。」
跑到雲安安身邊的尤長遠呼哧呼哧的喘個不停,小老頭坐在石頭椅子上休息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不行了,不行了,老夫這身體越來越老了,想當年老夫可是七國十大高手。」
「高手?是挺高。」
遇事兒就跑,遇到麻煩就甩鍋,確實高明。
「不信拉倒,這個你拿著。」
尤長遠把白布包裹著的幾棵植物扔給了雲安安。
「這是什麼?」
輕輕的嗅著植物所發出來的清新氣息,竟然覺得全身舒暢無比,好東西啊。
「墨翠羚竺,不過是變異的株種,老夫培育出來的新品種。」
暫且就叫墨翠羚竺二號。
這是他無意間發現的植株,生長在墨翠羚竺中心,但是又與一般的墨翠羚竺不一樣。
仔細研究下,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正巧對生死蠱又抑制作用,但效果如何暫且不知。
「一共三顆,甲等丁班養一顆,王府裡面留一顆,剩下的你自己研究研究。」
「那什麼,老夫畢竟是開藥鋪的,也不嫩白送你三株植物,這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尤長遠眉毛下瞪著一雙蠶豆眼笑看著雲安安。
「一株植物十頓飯,老夫虧點就虧點。」
看著手中散發著清香的植物,雲安安眼中漏出真誠的笑意。
「成,這是我欠院長的,理應當償還,以後每天中午您就跟著甲等丁班一起吃飯。」
「嘿嘿,那感情好,老夫以後就跟著那群崽崽混了。」
尤長遠以為雲安安說的吃飯,是她本人做飯給他吃。
結果到了中午才發現,雲安安帶著甲等丁班三十一人和他一起去院校外的小農家院吃中午飯。
明叔熱情的招待著應天書院的院長,把自家飯館里壓箱底的食材都拿上來了。
「院長,您吃,不夠我再給你添,飯菜絕對管夠。」
「……昂,啊!好。」
菜飯可口是可口,但和雲安安的廚藝比起來,完全就是天上地下。
又被這小犢子給坑了。
「吃吧,答應院長的事情自是不會食言。」
雲安安端來了兩盤小菜放在尤長遠面前,知道這老頭不僅饞還刁,她特意去廚房做了兩道小菜。
「酒……美食當前,無酒可不行。」
「有。」
又燙了一壺酒,雲安安斟滿了一杯酒推到了尤長遠面前,以實際行動表達著自己的感謝。
「雲夫子,我也想吃。」
「是啊雲夫子,您不能只給尤院長開小灶啊,我們可都是你的學生。」
「滾犢子,老夫想吃一口雲夫子做的飯都得低三下四的求半天,吃你們的飯。」
滋~~~~
一口小酒入喉,一口小菜下肚,那滋味別提多麼的美妙。
直到甲等丁班的人都走光了,明叔都收拾完桌椅,尤長遠還有滋有味的拼著美酒美食。
「尤院長,要不我去給你熱熱菜?」
明叔瞧了一眼天色,按照院長的速度吃下去,沒個天黑根本吃不完。
「不用,一熱就毀了,老夫不急。」
您是不急了,他還的去給姑娘買衣服呢。
明叔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理會尤長遠,留他一人在小院里獨酌。
今兒實踐課,義莊一日游,雲安安還刻意將課程安排在了午飯後。
不僅如此,她還留了作業,讓雪千城宇文修一行人幫助義莊仵作記錄每一句屍體的詳細。
當然,作為在亂葬崗過夜的人,三十一人對屍體並不抵觸。
但眾人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親眼看到仵作解剖屍體,將內臟一件一件摘取出來,又一件一件放置回去,重新縫合傷口的時候,三十一人全軍覆沒。
有扶著樹的,有扶著牆的,還有什麼都不扶直接吐的。
總之,那畫面不要太美好。
「王妃大人,您不會真的打算教他們醫術吧。」
「有何不可,不懸壺濟世,至少自身受到危險的時候能救急。」
「不是,卑職不是那個意思。」
青峰知道王妃大人誤會他了。
「那群孩子也就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便要離開京都了,到時候會遣送回自己的國家。」
五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到甲等丁班散了后,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命運,誰也說不準。
就拿雪千城雪幕城為例,雪幕城是皇后的孩子,儘管雪國向來都是立長為儲的傳統,可誰能保證雪千城能完好無損的活著。
還有宇文修,齊名……
「五個多月就要離開京都了啊。」
既然如此,作為甲等丁班的夫子,她更應該在接下來的五個月時間裡面教會學生生存本能。
畢竟是她雲安安的學生,可不能讓人看扁了。
「去雲相府。」
「啊?」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雲相府門前。
正巧雲寧書迎面而來,看到雲安安一溜煙轉過身就要逃。
雲安安眼疾手快抓住雲寧書的衣角,秀眉一挑。
「又逃課?」
「長姐,我沒逃課。」
被抓住的雲寧書轉過身,不知道為啥,這兩次見面他總是懼怕雲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