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雷公,秦蒼雷
雪千城是不是強盜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強盜和雪千城比,後者無恥已經非人所能想象到的境界。
一上午的時間,雲安安著重的講了一下慶國盛會要注意的點。
「等北辰國慶國盛會結束后,咱們班開闢新的課業,醫術和兵法。」
「醫術?兵法?就你??」
雪千城吊著眼梢日常懷疑雲安安。
說她武功高,他們承認。
是,他們也承認雲安安在文學上有一丟丟的造詣。
可除此之外,又摳門,又暴力,還教他們醫術和兵法,開玩笑吧。
「怎麼?懷疑老娘的實力?」
「不,小爺不是懷疑雲夫子的實力,小爺是完全不相信,你幹什麼……你別過來!小爺要叫了~~」
眼見著雲安安一步步靠近,雪千城後背突突冒著冷汗。
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雪千城可憐吧唧的蜷縮成一團,面對滿臉笑意的雲安安,慫了。
「小爺錯了還不成么,你能不笑了,小爺害怕。」
「以後老娘說什麼你就得信什麼,明白?」
在雲安安的威脅下,她說什麼雪千城宇文修等人點頭應和著什麼。
誰讓這女人拳頭硬,他們打不過。
「雲夫子。」
雪幕城舉手。
「說。」
「無論您教授我們醫術,武術,兵法亦或其他都好,學生有個建議希望雲夫子能採納。」
雪幕城很是認真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讓雲安安把字好好的練一練。
他這個人追求美好的事物,這幾日上課,是真的受不了雲安安寫的字。
「作為夫子,教書育人,嚴以律己,雲夫子的字實在有辱斯文,難登大雅之堂。」
雪幕城一邊說著,圍坐在他周邊的學生們一邊向後退開。
雪千城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嘴,沒看見那女人臉又變了么,還說!
「雪幕城。」
朱唇輕啟,輕聲叫著雪幕城三個字。
雲安安伸出手,玉手輕輕地撫平了他的衣襟,半眯著的鳳眸擎著讓人看不懂的笑意。
但眾人明白,大佬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果不其然,只見雲安安揪著雪幕城的衣領子,一個甩身將他從窗戶扔了出去,大頭朝下砸在雪堆裡面。
連帶著倒霉的雪千城也一起被扔出去。
俗話說得好,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好了,繼續上課。」
心情美麗了很多呢。
雲安安拍了拍手,回到講台前繼續說著盛會得諸多事宜。
……
中午離開應天書院之前,雲安安被袁海仁叫住了。
「雲夫子,等等。」
「副院長。」
停下腳步,雲安安有些不解。
她和袁海仁交集不多,會有什麼事兒?
袁海仁左顧右盼,提防著什麼,走到雲安安身前時,從袖中拿出了捲軸。
「這是今年慶國盛會比賽的文賽題目,拿著。」
將捲軸塞進了雲安安懷中,袁海仁千叮嚀萬囑咐莫要讓旁人知道。
一定要在慶國盛會比賽之前,讓甲等丁班的學生們仔仔細細的將題目研究透徹。
「多謝副院長。」
看著手中的捲軸,雲安安道謝的笑了笑。
「不過,我們用不到這個。」
「用不到?這可是我託了關係才拿到的文賽題目,若不是院長大人日日優思甲等丁班的狀況,本副院長何必干這等齷齪的事情來。」
文人最忌諱的就是作弊。
他冒著多麼大的風險才搞來的文賽題目,結果她還不領情。
「所以說先多謝副院長的好意,只是我們真的不需要。」
將捲軸交還給了袁海仁,雲安安眼中沒有絲毫的悔意,即便捲軸裡面的習題可以改變甲等丁班的命運。
「甲等丁班的學生們雖然頑劣,在別人眼中和廢物沒什麼區別,可他們會靠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而不是通過別的手段。」
「身為甲等丁班的夫子,我相信這群孩子還是有做人的底線的。」
「告辭了,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了。」
轉身,雲安安不再會袁海仁離開了應天書院。
在雲安安消失后不久,尤長遠背著雙手優哉游哉的走到了袁海仁身邊,以一種我就知道的表情笑眯眯的看著他。
「老夫說什麼來著,她是不會要的。」
「院長,您覺得逸王妃真能帶領那群孩子取得盛會比賽的前五十名么?」
袁海仁手握著捲軸,神色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
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尤長遠看向甲等丁班的方向,半眯著的眸子笑意更深一分。
「希望如此。」
另一邊,離開了應天書院的雲安安坐上馬車直奔天香樓。
青峰將馬車停在天香樓門前,看著剛剛跳下馬車的雲安安,一臉的不解。
「王妃大人,今兒又誰約你了?」
「幹嘛,還打算向北辰逸打小報告么?」
「不是不是,哪裡敢啊,卑職是擔心對方萬一是壞人怎麼辦,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被雲安安猜中了小心思,青峰撓著頭尷尬的笑著。
「秦家的人,應該是秦家家主,沒事兒。」
「啥????」
青峰瞬間瞪圓了雙眼。
他沒出現幻聽吧。
秦家家主秦蒼雷來了,和王妃大人約在天香樓見面??
不行,得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才是。
若是王妃大人有一星半點的傷害,他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雲安安進入天香樓后,青峰立馬給暗衛發了個信號,並且讓暗衛快馬加鞭送信到皇宮告知王爺。
天香樓,一如既往的熱鬧。
小二哥見雲安安到來,立馬上前熱情的招呼著。
「逸王妃您來了,您約的客人已經上樓了,就在左手邊的雅間。」
她約的客人?
秦蒼雷這客人當得,比主人還要牛X。
「知道了,對了小二哥,上一壺最烈的酒來。」
「好,小的一會就給您送過去。」
天香閣二樓,左手邊的雅間,房門是關著的。
雲安安推門一次,門沒有開。
推門兩次,門仍舊死死的關合著。
秀眉一皺,第三次直接踹門而入。
這一腳力度極大,門框都讓她給踹了下來倒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屋子裡坐著的四個人也是愣了一下,沒成想雲安安直接暴力破門。
進入雅間,桌上擺放著各種精美的菜肴。
中間坐著一個黑白髮相間的老者,老者魁梧的身材長相兇狠,花白的眉毛像極了炸了毛的獅子毛。
那雙時時刻刻隱藏著怒火的眼睛盯著已經入座了的雲安安,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可身上迸發著的氣息寫明了他很不喜歡雲安安。
周圍坐著的三個年輕男女雲安安已經見過了,那日巷子里抓走輕柔的就是他們。
「雲安安,這就是你見到老夫的態度么。」
秦蒼雷怒視著雲安安,手中的酒杯頓在桌子上瞬間化成了粉末。
若是旁人見到秦家家主秦蒼雷,定會被嚇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那可是北境秦家的家主,亂世中生存的絕對強者,是不容人質疑的至尊。
但,此時此刻,坐在他面前不是別人,是雲安安。
雲安安抬起頭,一臉淡然的看著秦蒼雷,鳳眸眨巴眨巴。
「怎麼,難不成還得給你上三炷香么?」
寫信叫她來天香樓赴約。
有事兒說事不就完了,這樣誰也不耽誤彼此的時間。
非得拿腔拿調裝腔作勢。
「秦老頭,有些話我直接與你明說,也省得浪費時間。」
她還得回去準備晚飯呢,沒時間在這裡扯淡。
「我娘留給我的《霸術》我已經送給北辰逸了,現在《霸術》的所有人已經是他了,你們想要找北辰逸就好了。」
「《霸術》是我們秦家的東西,你憑什麼說給人就給人。」
說話的是三人中年紀比較小的白衣女子。
帶著木質面具的白衣女子站起身走向雲安安,手指著她指責道。
「雲安安,我限你三日之內把《霸術》拿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丫頭,沒人教過你用手指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么?」
啪的一聲打開白衣面具少女的手,雲安安翹著二郎腿,絲毫不懼她的威脅。
「我呢,剛才已經說過了,就不重複了。」
「你說《霸術》秦家的東西,你叫他一聲要是答應的話,拿走便是。」
對於雲安安無賴的態度,白衣面具少女氣的直咬牙,抬手一巴掌朝著雲安安扇了過去。
啪——
沒等白衣面具少女先下手,雲安安反手一巴掌打碎了她臉上的面具。
四分五裂的面具碎了一地,還有一片面具被雲安安握在手中,只要微微用力,便能結束了少女的性命。
「小丫頭,我脾氣不是很好,麻煩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些。」
二者之間實力懸殊,雲安安要想殺了她,分分鐘的事情。
「鬧夠了么。」
秦蒼雷開口阻止了雲安安的舉動,一旁的秦子成拉著少女護在了身後。
被護在秦子成身後的八一少女惡狠狠的看著雲安安。
「逸王妃,酒來嘍!我的親娘呦!」
小二哥端著烈酒上桌,放在雲安安面前,卻被一臉兇相的秦蒼雷嚇的叫出了聲。
這不是寺廟裡供奉的雷公么,顯靈了不成。
「逸王妃,您,您還有別的吩咐沒,沒有的話小人就,就下去了。」
小二哥給雲安安使了個眼色。
要是被綁架了就朝他眨眨眼睛,他立馬報官。
「暫時沒有別的事兒,下去吧。」
「是,小人先退下了。」
臨走前,小二哥回頭看了秦蒼雷一眼,可也就是這一眼,嚇的他險些癱坐在地上。
這世間怎麼還有如此兇相之人,他今晚上一定做噩夢。
雲安安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隨著烈酒入喉,那醇厚的酒香和辛辣回味在口齒之間。
「《霸術》我已經告訴你們在哪裡了,接下來咱們也該談談秦柔的事情了。」
直接無視秦蒼雷的神情,雲安安簡單地複述了一下秦柔的罪狀。
「下毒謀害我,毒附著在了玉鐲子上,這是其一。」
「第二,下毒謀害甲等丁班的三十人,治療他們可耗費了一筆不小的數目。」
「第三,再次謀殺逸王妃,也就是我。」
「綜合以上三點,秦家需要賠付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費用,共計三十萬一千八百兩。」
「這樣,我抹個零頭,就算你們三十萬兩千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