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常人,看到嘟嘟這番模樣,怕是會驚得下巴都掉地上。
不過如今在場的人,已經與這些靈獸朝夕相處許久,倒也沒有多驚訝,只是覺得之前從未見嘟嘟這樣,感覺有些新奇。
「我先去下面取點靈石,之後這裡的陣法,就由你來布置了。」
姜凡道。
隨即,姜凡潛入龍脈中,殘虹緊跟而上。
之前開採這裡面的靈石,姜凡需要小心謹慎,以防龍脈坍塌損毀其中的靈氣純度。
不過現在,有了殘虹在,加上姜凡的修為已經達到金丹期,這龍脈之中所蘊養的靈石,對他而言就是一片天然的靈石礦場了。
心中一動,殘虹便是在靈石層化作殘影,不斷閃動。
殘虹所切下的靈石,方方正正,而且大小統一。
這些靈石剛被切下來,就被姜凡收進了血河老祖的儲物戒指中,以免妨礙到殘虹的開採。
而上方的眾人,則是看到龍脈的水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減少。
很快,龍脈的水位線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這麼做,不會有什麼影響嗎?他之前不是說要始終保持這裡的水位線嗎?」
魏挽風有些擔憂的道。
「不會,他只是在開採靈石,不會損傷到龍脈的根本。」
白三搖頭道。
等靈石開採的差不多后,姜凡才收回殘虹,抵達蘊養往生戒的位置。
神識涌動之間,經由姜凡查探,往生戒的情況相較之前又有好轉。
不過以現在這個速度,想要徹底修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任重而道遠。
「你們既然想玩,那我只能奉陪了。」
姜凡心中沉吟,神識已是融入到往生戒的儲物空間內。
幾株靈藥被取出來后,姜凡想了想,並未將忘憂丹取出來。
柳夢涵的天生靈體很特殊,天生就對忘憂丹存在免疫,這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不是長久之計。
回到上面,眾人剛想詢問,姜凡便將從龍脈下開採出來的靈石取了一部分出來。
雖說只是一部分,但相較於之前,幾乎可以說是百倍以上的大小,而且靈氣比起之前姜凡放置在這裡的靈石明顯要強出許多。
靈石也分品階優劣,其中的靈氣含量越高,靈石品階便越高。
這一次姜凡開採了許多靈石,有意將其中靈氣含量最高的取了出來。
這裡是他的老底,不管出什麼事情,他都不允許這裡出任何差池。
「這些靈石由你來布陣,下一次如果那個人再過來,應該不會活著離開了吧?」
姜凡對嘟嘟道。
能夠將仙界的殺陣改為自行觸發,嘟嘟對於陣法一途的天賦,姜凡已經想不出有什麼詞來形容。
「嗚嗚嗚!」
嘟嘟二話不說,飛奔上前,一把抱住了姜凡的大腿,碩大的狗頭不斷在姜凡大腿上下摩擦。
眼看著它就要伸出舌頭,姜凡及時的抽身出來。
這時白三也走了上來,抬手摸了摸嘟嘟的狗頭。
嘟嘟尚未生出靈智之前是一隻薩摩耶,雖然與銀月蒼狼並非同一物種,不過體征有許多相似處。
「應該是赤子之心吧。」
白三道。
「嗯,也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姜凡微微點頭,看著嘟嘟一臉欣喜的抱著靈石開始在龍脈周圍布陣鼓搗。
「赤子之心?」
魏挽風龍軒龍倦三人皆是一怔,投來詢問目光。
「心中一片赤誠,不夾雜絲毫雜念,便是赤子之心。」
姜凡解釋道,「它尚未生出靈智之前很蠢,但也正是因為這種蠢讓它沒有一些小心思,能夠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徹底投入其中。」
「這樣的狀態,不管是對於修鍊,還是悟道,都有著極為強大的幫助。」
仙界的陣法比之地球上的陣法高深了不知曉多少。
而嘟嘟所做的,不是增加陣法的威力,而是讓其從催動變成自行觸發……
這改變的,已然不是陣法的布置,而是陣法的本質。
這其中的差距,不止一星半點。
「原來如此。」
三人恍然,但面色也是暗淡了些許。
若是按照姜凡所言,這赤子之心他們此生多半是無緣了。
有著紅塵中的種種,活在世上便會經歷爾虞我詐,若是沒有絲毫心機,根本就無法在這個世上生存。
或是被人教導,又或是潛意識裡為之,任何人都註定逃不過這一道坎。
除非,他活在世外桃源,遠離人與人的接觸,只與沒有任何心機的小動物為伍。
可這樣的情況……
他的衣食住行,他對語言,對人類傳承許久,使其成為萬物靈長的知識,便會一竅不通。
「別多想,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凡瞥了三人一眼,鄭重道。
在仙界,有人為了讓子嗣能夠擁有赤子之心,將其自幼圈養在山上,不與其接觸。
最後的結果,卻是讓仙界多了許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邪之物。
繁衍,是生命最原始的本能。
「明白。」
見姜凡臉色前所未有的鄭重,三人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危險,紛紛點頭,不敢再繼續細想下去。
「張姐應該快生了吧?」
姜凡瞥了一眼興緻勃勃的嘟嘟,而後便對魏挽風道。
這個問題,讓凝重的氣氛很快緩和下來,龍軒龍倦兩兄弟更是同時看向魏挽風。
魏挽風則是老臉一紅,撓了撓頭,「醫生說就在這個月,估計快了。」
這幾天他已經不讓張燕過來了,上山的路雖然不陡,不過挺著個大肚子上下山太不方便。
「這個事魏爺爺知道嗎?」
姜凡問道。
「我與他說過,他說尊重我的選擇。」
魏挽風點頭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能明顯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爺孫兩在這件事情上怕是有過分歧。
「別想太多,等孩子真出生了,魏爺爺就是另一副嘴臉了。」
姜凡上前拍了拍魏挽風的肩頭。
正說著,一道倩影已是從山道一路小跑著上來。
李慕言每天都會來這裡。
據說是不放心嘟嘟在這邊吃不好,不過基本上過來就是待一整天,一直到太陽落山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