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游輪即將靠岸,碼頭上的達官顯貴們,各界大佬們,也隨之紛紛猜疑。
他們是收到了林鎮南來此的消息,所以紛紛趕來,但沒有人知曉這位鎮南王到底想要幹什麼。
鎮南王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說的每一句話,乃至是每一個字,都讓人覺得這值得自己深思。
之前他們能夠揣測出林鎮南的一些意圖,並且投其所好。
但這一次,不同於以往。
林鎮南自朝陽初升便已經背負長劍來此,一言不發。
更讓他們覺得詭異的是,以林鎮南為中心,十丈範圍內,無一人能夠靠近。
哪怕只是更近一寸,都會有一種被針扎的感覺從越界處傳來。
這,也讓他們不敢上前與之搭話,但為了攀附這位名震天下的鎮南王,他們甘心守在他十丈之外,陪同其一起等候那個未知的到來。
「有一艘游輪靠近了!鎮南王等的人會不會在那艘游輪上?!」
「不至於吧?以鎮南王的身份,等的人至少也應該是坐私人遊艇過來吧?坐游輪未免有點掉價了。」
「不可揣摩鎮南王的心思,咱們這種凡夫俗子,看看就好了。」
「……」
人群議論紛紛之間,游輪也逐漸靠岸。
而早在這游輪駛近之時,甲板之上就已是如同岸上一般,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
鎮南王,聞名天下,一劍鎮天南,逼退千萬敵。
這等人物,尋常人平生恐怕都不可能與之見上一面。
在林鎮南守在岸邊的消息傳開之後,此番乘坐游輪的乘客們已經基本上都到甲板上去了。
甚至因為人數太多過於擁擠,導致了有幾個水性好的人落水,索性這裡沒有暗流,他們很快就被船上幾個武道修者救了上來。
可惜的是,這幾位救人的武道修者幾番腳尖輕點,藉助游輪瀟洒回到甲板上時並未得到乘客的讚許。
準確的說,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乃至是那幾個被擠得落水的人。
所有人,不管是岸上,還是甲板上,目光都始終匯聚在那十丈之內無一人的身影之上。
「是……是林鎮南……鎮南王,林鎮南!!!」
一位救人的武道修者尋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才發現,站在岸邊等候的人是林鎮南。
而在其身後的,便是數不盡的達官顯貴,社會名流。
那是他們窮極一生修習武道都可能無法換來的關注,這位鎮南王,卻是不屑一顧,始終盯著游輪的某一個方向,某個房間,彷彿身後的所有達官顯貴,都只是這岸邊的一堆砂石。
終於,游輪徹底靠岸,水手拋下船錨。
「鎮南王等的人,到底是誰……」
所有的達官顯貴,社會名流,默契的屏息凝神。
原本嘈雜的岸邊,詭異的陷入一片死寂。
能夠讓這位鎮南王自朝陽初升便在此等候的人,會是誰?!
何等實力,何等尊榮,才配讓鎮南王在此等候?!
人潮湧動,甲板上的人像是浪潮一般向下涌去。
他們很想近距離一睹這位鎮南王的風采,不過很可惜,尚未靠近,就已經被一旁身穿戰服的戰士們擋住了去路。
這並未讓他們眼中的狂熱褪去。
鎮南王鎮守南境,尋常人不得靠近,在他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方才的瘋狂,不過是心中抱著一些僥倖心理罷了。
涌動的人潮因為前方下船的人被阻擋,逐漸緩慢了下來。
「不下船嗎?」
葉傾城來到了姜凡房間。
「我如果不下船,他們會趕我走下去嗎?」
姜凡反問道。
「這倒不會。」
葉傾城飽含深意的看了姜凡一眼,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岸邊的情況。
「那就好,我正好這一路沒睡,我先補個覺,反正睡覺不犯法。」
姜凡咧嘴笑道,露出兩排白得反光的牙齒。
這番話,也讓葉傾城的面色變得古怪了許多。
沒等她再開口,姜凡直接脫了鞋躺床上,身子裹上了被褥。
「……」
一個小時,過去了。
岸邊眾人,依舊屏息凝神。
十分鐘前,游輪上的人似乎就已經全部離開了,但林鎮南卻未曾行動。
他依舊站在那邊,站在原來那個位置,彷彿一柄隨時都會出鞘的三尺青鋒。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
人群中,隱約傳來了一些極小的議論聲。
「……」
五個小時……
十個小時……
日落西山……
站在林鎮南身後的各位達官顯貴社會名流,面色亦是變得極為難看。
倒不是他們心中有怒氣,這本就是他們自發過來陪著林鎮南的。
只是,尋常人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這麼高強度的站立姿勢,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達官顯貴,又或是嬌生慣養的權貴子弟?
在眾人意識已經模糊之時,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甲板之上。
劉乘風穩住身形,瞥了一眼岸上,埋頭向船艙內快步而去。
他知道姜凡在哪個房間。
不過等他到來之時,卻被柳夢涵擋住了去路。
「劉尊者,他幾天沒合眼了,先讓他睡睡吧。」
柳夢涵擋住了試圖進去的劉乘風。
「他幾天沒合眼了?」
劉乘風一怔,心中頓時充滿困惑。
這船上,也沒什麼值得他日夜不休的事情啊?
可想到之前他給姜凡打電話打不通,發微信也沒回,他覺得柳夢涵說的可能並非是假話。
「他睡了多久了?」
劉乘風有些急的面色緩和了許多。
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天下可沒這等好事。
「可能是船快靠岸的時候睡下的。」
柳夢涵低聲道,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嫣紅。
但很快,她便注意到劉乘風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乃至是有著一種很明顯的詫異。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柳青山的女兒?」
劉乘風試探道,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小丫頭。
「劉尊者,不是你想的那樣!!!」
柳夢涵的音調高了許多。
她很確信,劉乘風因為她方才的面色,此時心裡正有著一個為老不尊的猜想!
「不是我想的那樣?」
劉乘風神色愈發古怪了,「那是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