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華不知道什麼文家,如今看到黃宣華起身,自然不想放過這個在黃宣華面前露臉的機會。
此舉雖是讓他身邊的鄭彬微微蹙眉,但短暫的沉默之後鄭彬也跟著站了起來,轉向黃宣華與姜凡所在的二樓雅座包間。
「黃老,這青花瓷,要不由您來掌掌眼?」
「以您在如今龍國風水界中的地位,我相信若是您也說這個是贗品的話,應該就沒有其他人會反對了。」
說話的同時,鄭彬也不忘不動聲色的拍了一通馬屁。
「黃老?」
拍賣廳中原本神色不善的一眾權貴們皆是一愣,隨即便是紛紛扭頭,向二樓的雅座包間看來。
在看清已經起身的黃宣華后,眾人皆是面色一喜。
黃老爺子!
黃宣華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是如今風水界中近乎泰山北斗一般的地位,還有他身邊的那位鬼奴!
鬼奴,也是武道宗師!
所以,相較於風水界中其他的那些大師,面對文奇明,黃宣華的底氣無疑是要更足的。
聽著下方的聲音,黃宣華的臉色微微變化,遲疑了片刻后,才緩步上前,向著一樓拍賣廳中的眾人拱手抱拳。
「諸位,老頭子今日身體有些不適,這青花瓷透著古怪,今日怕是不便在諸位面前獻醜。」
說著,黃宣華又是看向同樣扭頭向他看來的文奇明,又是拱手抱拳行了一禮。
「文家近年雖已銷聲匿跡,但其在風水界中的地位,如同武道協會的會長一般,尋常武道修者根本無法撼動,底蘊充足無比。」
「既然文家的這位都說這台上的青花瓷是贗品,我覺得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黃宣華很是客氣的說道。
今日姜凡與黃芸芸都在他身邊,以那文奇明所在的角度,一眼就能夠看到這雅座包間內所有人的容貌。
一個是他的衣缽傳承,一個是他的親孫女,他可不想因為逞一時之勇而將兩人都與他一起放在文家的對立面上。
黃宣華的態度讓下方拍賣廳中眾人都是微微蹙眉,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很快便熄滅。
以黃宣華對那文奇明的態度,不難看出這文家背後的底蘊何等深厚。
眾人心中無奈,只得轉過身去,不再看黃宣華所在的雅座包間,眼中的怒意也消失了大半。
黃宣華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他們如何去斗?
被人家看不起,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此想來,他們心中自然是不會再有什麼怒意。
確切的說,是不敢再有什麼怒意。
文奇明瞥了一眼忽然起身的鄭少華鄭彬叔侄,微微蹙眉,嚇得兩人脖子一縮,訕訕一笑后又坐了回去。
而後,文奇明才看向二樓的雅座包間,「黃宣華?」
「你方才說,我所說的話,僅僅只是有幾分可信?」
文奇明眼中,寒光閃動,那森然的殺意逐漸湧現出來。
黃宣華,這個人近年在龍國搶了不少的風頭,文家有意退到幕後,自然是樂意如此。
但現在,知曉了靈藥的真實存在之後,文家日後必定是要有人四處走動搜刮靈藥。
現在的文家,需要一個契機,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之中,以雷霆之威降臨,以此換取日後無需付出任何代價便可獲取靈藥的資格。
黃宣華,這位如今風水界中的泰山北斗,不正是一個契機?
鬼奴顧宇澤二人眼看文奇明眼神不對,當即是紛紛踏步來到了黃宣華的左右側。
「兩位武道宗師?」
看到兩人,文奇明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便是微微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來。
「黃宣華,區區兩位武道宗師,恐怕還沒有資格與文家人當面叫板吧?」
文奇明說著,眼中殺意更勝。
當著這千餘位權貴的面,黃宣華需要死在他的手中。
不過僅憑他的一番話,師出無名。
方才黃宣華的話語,滴水不漏,強行出手,會讓人覺得文家猶如悍匪,著實不妥。
文奇明眸光掃過二樓雅座包間中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姜凡身上。
「你便是黃宣華所選的衣缽傳承?」
文奇明問道。
黃宣華選了衣缽傳承的事情,已經被文奇正傳回了族中。
之前雖然文家人並不相信,不過現在來看,姜凡二十齣頭便可與黃宣華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想來黃宣華對其是頗為看重的。
「算是吧。」
姜凡微微點頭。
他的回答,讓拍賣廳中眾權貴一愣,再次扭頭向二樓的雅座包間看來。
黃宣華的衣缽傳承……
雖說所有人都知曉黃宣華的手上有著一本小冊子,可黃宣華卻從未對外宣稱自己有什麼衣缽傳承。
那本冊子,是無數人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那代表了黃宣華這一脈的傳承,還有在風水界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看著黃宣華身邊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姜凡,眾人都是因為他的年輕而被驚到。
二十齣頭,竟然就被黃宣華選做為衣缽傳承,當真是命好!
但很快,一眾權貴的眉頭便是微微皺起。
黃宣華起身行禮,姜凡卻是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
這個念頭剛從他們腦海中閃過,文奇明便開口了。
「既然你是他的衣缽傳承,見了我,你為何不跪?」
「按輩分來說,我的風水術傳承自我爺爺,黃宣華都要比我小一輩,而你,說起來算是我孫子那一輩的人。」
「初見長輩,你不行禮敬茶?黃宣華便是這般教導你的?」
文奇明眼眸之中寒光閃爍,體內武道真氣已是再次催動起來。
強橫的威勢讓他周圍距離較近的權貴們皆是臉色一變,紛紛起身,弓著身子向兩側飛速逃去。
禮數?
在風水界中,確實是有這方面的講究。
但文奇明將話說到這種地步,那是必定誠心與黃宣華過不去。
如此明顯的意圖他們若是看不出來,也不可能混到如今這般地位了。
黃宣華的臉色微微變化,剛想開口,姜凡卻是從沙發上緩緩起身。
「便是你文家的老祖宗來了,他都沒有資格跪我,你,讓我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