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我們一起面對
雲深恍惚了一下,怔怔地看向季千堯。
他笑意中含著一絲苦澀,「要是我老了不得老年痴獃的話,我們的兄弟情,一輩子不會變。」
有一件事,季千堯是確定的,主子並不是跟表面上看的那樣,徹底忘了沈知心。
他的辦公室里放著沈知心的照片,季千堯親自打掃,最近一陣子,他特意沒擦相框,隔了半個月摸了摸相框,上面一絲灰塵都沒有。
這證明主子經常從抽屜里拿出來看看。
至於真相如何,只能把一切交給時間了。
或許一切會顛覆所有人的認知,或許真相一直被埋藏在最深的地方,不見天日。
半夜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梅園,寧雲舒躺在床上,黑夜中聽著雨點打在窗戶上,她翻了個身。
「知心,還沒睡?」傅承景大手將她撈了回來,牢牢地抱在懷中。
「嗯,我睡不著。」寧雲舒悶悶地道,「你怎麼也沒睡?」
「關燈前,我就看你一直有心事,剛剛睡得也沒平時踏實,知道你心裡裝了事,又在胡思亂想了。」傅承景嗅著懷中女人的發香。
寧雲舒伸出手,撫著傅承景的臉,他的懷抱很暖,一向讓她安心,可這一次,不一樣。
「傅承景,以前,我一直是個膽小的人,我不敢一個人走夜路,可後來,是你讓我變得勇敢起來,我不但一個人走了夜路,走的還是一條崎嶇的路。
雖然一路走來,我吃了不少苦,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能跟你相知相守,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
沈知心忘了在哪裡看過這句話,原本想成為你的一部分,可是不知不覺間,你就成了我的全部。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句話,最開始,她的初衷不就是這樣,造物者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傅承景徹底走進了她的內心世界,成為她全部的支撐。
「知心,你又想退縮了?是因為蘇沫今天跟你說的話?」傅承景聲音冷峻。
寧雲舒握住傅承景抱著她的手臂,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挫敗,至少我從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被人知道,我這才回國多久?我之前受的苦都白費了嗎?要是蘇沫跟宮家一樣,獅子大張口,到時候該怎麼收手。」
恍惚間,寧雲舒聲音帶著苦澀。
「我總是會給你帶來麻煩。」
「麻煩?」傅承景很不喜歡聽到她對自己的形容,「你還說你不是想退縮。這次又要打算悄然無聲地走,一走又是五年,還是十年八年?」
「我沒……」
其實經歷了這麼多,寧雲舒早已把生死看淡,之所以付出一切要活下來,內心一直有個信念一直在支撐著她!
「知心,我們不能再錯過了。還是說,你不但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我?你從來不認為,我能解決這個問題?」傅承景將她攏地很緊,她的骨頭都被硌疼了。
只有感受到她的溫度,嗅到她身上的氣息,那種漂泊不定的感覺,才被一一驅散。
寧雲舒看著傅承景帶著痛意的眼眸,她能感受到傅承景的掙扎與痛苦,她已經破釜沉舟一次,這一次,雖然前路不明,但她從未想過退縮!
「我已經改變過一次身份了,就算我要走,又能走去哪裡?蘇沫也好,她背後的人也好,既然有通天的能力,查到我的事,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們給挖出來。
傅承景,在我們之間的感情上,我從來沒想過退縮,包括五年前那次,我比任何人都想活下來,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也能活著,人死如燈滅,我不會放棄要到手的幸福!」
「那你剛才還……」傅承景聲音沙啞,但眉頭已比剛才鬆了一些。
「我只是太憂心,為了在一起,我們付出了太大代價,我只能保護這來之不易的成果,你明白嗎?只有遇到跟你,跟你我有關的事,我才會慌。」
傅承景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看著她眼中破碎的星光,無比心疼。
「知心,該面對的我們都一起面對過,一切先別往最壞的方向想,依我看來,這次的事,跟五年前的那次,有著本質的區別。蘇沫這麼快就亮明了來意,她人又在南城,目前我已經讓人緊盯她,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諒她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誰要打知心的主意,或是破壞他們的感情,傅承景就視其為眼中釘,絕不姑息!
深夜的雨水噼里啪啦下得越來越猛烈。
葉家,一輛銀色賓利碾壓著泥水,遠光燈的光線之下,雨點順勢而下。
「蘇小姐,您來了,趕緊去看看吧,少爺他……」看守的早已打開大門。
蘇沫的車子一開進來,傭人上前拉開車門。
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看著不遠處在黑暗中淋雨的男人,眉頭緊蹙,從車上跳了下去。
「蘇小姐,您好歹撐一把傘,這雨下的這麼大……」
「不用了,你們都給我退到一邊,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發的什麼瘋!」
蘇沫氣急,雨水很快就將她的衣服打濕,頭髮黏在一起,正在往下滴水。
葉盛北站在雨中,像一座雕像,任由雨水沖刷。
蘇沫接到葉家的電話時,已經準備休息了,沒想到葉盛北白天答應了契約婚姻,晚上又來這麼一出,把她急的立馬披著衣服出門到了葉家!
她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扯著葉盛北的手臂。
「還不跟我進屋,葉盛北,你是小孩子嗎?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在外面淋雨,你發什麼狂?!」
雨太大,說話的時候,雨水都順著臉往下流,斜雨打的眼皮都痛,更別提睜開眼睛。
葉盛北巋然不動,「不要你管我,誰讓你來的?!」
「怎麼著?我就不能來了?我不該來,那誰該來?寧雲舒?」
蘇沫食指戳了戳葉盛北的胸口,「知道為什麼時隔五年,寧雲舒看不上你了嗎?你在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就你這一如既往地幼稚,哪個女人覺得你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