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傅總想一個人靜靜
季千堯趕到醫院,闖入病房的時候,傅承景氣息有些不穩,他坐在一旁的陪護床上,一手垂著自己的肩。
「主子,您是身上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個醫生給您按摩一下?」季千堯巴結道。
「不用。」傅承景冷冰冰地道,眼神瞥向寧雲舒,似乎有些憤然。
她倒是睡著了,他保持剛剛那個姿勢長達一個多小時,只要稍微撇開她的手,哪怕動彈一下,她都會迅速做出反應。
先是睫毛輕顫,隨即臉上露出不滿的情緒,聲音更是嬌滴滴地讓人忍不住心疼。
「疼,別動。」
傅承景感覺自己都要變成病人了,身上時冷時熱,全身上下都僵硬著,像個傻子!
「寧小姐怎麼了?渾身疼,是不是腰肌勞損或者頸椎之類?剛剛我經過便利店的時候,順便買了幾瓶冰水。」
季千堯感覺室內的空氣突然凝固住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慣性地繼續道。
「我還特意買了凍成實心的冰水,敷在疼痛的地方,可以緩解。」
「冰水?凍成實心的?」傅承景的眼神寸寸成雪,瞥向了季千堯,看的對方渾身發毛。
「你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用腳指頭想想,她的體質,能受得了那麼冰的溫度?」
季千堯莫名被訓了一頓,委屈地低聲道。
「我哪知道寧秘書得的是什麼病,我又沒聽到醫囑。主子,公司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您去處理呢,寧雲舒這邊,我來看著吧。」
季千堯好心好意地道。
傅承景的臉上簡直有如天邊的烏雲,嘴角卻露出了柔和得再不能柔和的笑容,慢條斯理地道。
「是么?季千堯,你什麼時候跟寧雲舒這麼近乎了?你跑的這麼快過來,是很想照顧她?」
傅承景千算萬算,實在沒想到,寧雲舒連季千堯都勾搭!
季千堯差點跪下了,主子平時不是睿智得很嗎,此時犯什麼糊塗了?
他跟寧雲舒,這是哪跟哪兒啊?
八輩子都黏不到一塊!
「主子,我對寧雲舒可沒那種心思啊!」
季千堯在心裡崩潰地默念,寧雲舒是主子的,寧雲舒主子的,主子一個人的!
「那就是她對你有心思?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勾引過你?」傅承景繼續溫柔問道。
只不過這種溫柔,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讓季千堯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勾……勾引?!」在困境之中,季千堯的腦子突然靈光了,「在您的日月光輝之下,寧雲舒的眼裡怎麼可能會有我這般螻蟻的存在?」
前半句,傅承景倒是相當受用,不過後半句……
「呵。」傅承景冷哼,「這麼說,你覺得很遺憾?」
「不不不,我絲毫沒有覺得遺憾。寧小姐平時的注意力可全都在主子身上。」
男人不覺來了興緻,眉頭微微上揚。
「哦?」
一句哦,簡直跟願聞其詳能劃上等號了。
季千堯硬著頭皮道:「要不然主子喜歡喝什麼咖啡,她問都沒問,就瞭然於心呢?咖啡什麼濃度,什麼溫度,都符合主子的口味。還有……」
季千堯打算就說的到此為止,沒想到主子一副還有么的表情,他只得繼續道。
「主子出差的時候,寧秘書工作都沒那麼積極了,整個人都蔫蔫的,似乎失去了生活的信心,這次生病,她第一個聯繫了您,說明心裡最在乎您,大概……就是這樣吧。」
除了咖啡那段,其餘的可全都是季千堯臨時編出來的,他平時的工作都處理不完,哪有心思關注寧雲舒啊,不過是主子想聽,說著讓他高興高興罷了。
季千堯忐忑地抬起頭的時候,卻見傅承景臉上的陰霾消失不見,唇角蕩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很滿意剛才聽到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傅承景頗有些玩味道:「我一出差,她心情就低落?」
季千堯為了活命,只得豁了出去。
「是……是的,千真萬確!」
隔了幾秒,傅承景才淡淡地說道:「筆記本電腦帶來了?」
「帶來了,我把工作內容全都傳輸到了電腦上,具體合同您可以網上簽名。」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主子,晚上還有重要的晚宴,對方陳總已經邀約幾次了,不去赴宴,是不是不合適?您要不要親自說明一下……」
傅承景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季千堯頓時縮回了自己的龜殼,從病房消失不見。
兩分鐘后,季千堯坐在車裡,倉皇地跟陳總打電話。
「陳總,真不好意思,今晚的晚宴恐怕臨時有變。」
「什麼?是不是傅總對我有什麼意見了?為了這次的晚宴,我可是做了大量準備,這……季秘書,您跟傅總走的那麼近,可否告訴我具體原因?」
季千堯苦大仇深,哀莫大於心死,嗚呼哀哉。
「傅總病了。」
「什麼?傅總病了?什麼病,在哪家醫院?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瞞著不說呢?我就安排人送我去醫院,我要親自去探望傅總!」
季千堯抓耳撓腮,「陳總,您還是別來了,傅總需要安靜。」
「安靜?不,他不需要。現在傅總需要的是溫暖,他身邊沒個女人照顧,一定很孤獨吧?況且我去看看,表示下關心,就立刻離開,不會耽誤到他休息的。」
季千堯眼淚汪汪,還有完沒完了,主子怎麼把這麼難的差事交給他了?!
「別吧,傅總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探望,他想一個人靜靜。」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難道傅總的病……很嚴重?」
季千堯很想一頭撞死,直接豁了出去。
「總之傅總的病不是什麼大病,卻是男人難以啟齒的病,您貿然前來,會傷了他的面子。」
男人……難以啟齒的病?
陳總頓時瞭然。
「原……原來是這樣。身為男人,都知道男人的痛處,謝謝季秘書提醒,不然我貿然去就真的唐突了。」
如此一番,電話才成功地掛斷了,季千堯擦了擦額頭的汗。
司機扭過頭道:「季秘書,生病的不是寧小姐嗎?主子什麼時候病了?難道送寧小姐的時候,順便自己去看病了?傅總真的得了隱疾?能告訴我是哪方面的嗎?我老家有個老中醫,特別神,專門治療男性方面的疑難雜症……」
「你可以閉嘴嗎?」季千堯差點翻白眼去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