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保鏢?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跟著?我好像以前從來沒見過你。」沈知心眉頭一蹙,一早她就和傅承景到了宴會現場,檢查了安保情況。
不過眼前這個長得挺帥的保鏢,她並無印象,這位保鏢長得秀氣,讓她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不等對方回應,沈知心就道。
「你不是這的人,說,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我可要喊人了。」
「別!」聽到這,保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彷彿生怕她會真的這麼做。
沈知心提防地瞥向面前的保鏢,餘光瞥向了宴會,婚宴已經開始了。
「知心姐姐,是爺爺讓我來的,爺爺真的很想見你……」
「爺爺?你是宮家的人?」首發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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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心驚愕道,怪不得她對這位保鏢有點熟悉,卻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現在她知道了,這種熟悉感來源於他的五官,有著宮家男人相似的輪廓。
「嗯,宮守義是我爺爺,我叫宮方銘。」
「姥爺的病情怎麼樣了?」她垂下眸子問道。
「爺爺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癌症晚期,他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想必知心姐姐也聽到了這樣的風聲。」
「你覺得傅承景會讓我去宮家看望他嗎?姥爺什麼都不跟我說,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九年前又發生了什麼,一切的一切,他有事瞞著我,除非他全都告訴我,不然我不會去。」
沈知心道,其實內心裡,她也很糾結,但是夢中提示她的信息,讓她覺得宮家這邊急切地想讓她回去,很可能是出於什麼目的。
誠然,她不忍心讓姥爺帶著遺憾走,但此時,她可以以此為契機,弄清楚一切。
如果母親當年受了委屈才走的,那她要還母親一個公道。
她還要聽姥爺親口訴說,九年前,為什麼會陷害傅承景,還是說,他有什麼苦衷?
從小,她就在沒有溫暖的沈家長大,對姥爺的記憶少之又少,每次見姥爺,他都在她面前詆毀傅承景,這讓她很抵觸,對她來說,傅承景是她此生要守護的人!
「這麼說,除非爺爺告訴你一切真相,你才會去見爺爺?知心姐姐你忍心拒絕一個即將走向生命終點的老人,對於他唯一的訴求,你還要談條件?」保鏢激動地道。
「這不是談條件,這是建立互相信任。爺爺身體都那麼不好了,他還在顧慮什麼?難道要把秘密帶到地底下去嗎?如果一開始的相認就包含謊言,你讓我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去見姥爺?我的母親死了,父親死了,難道我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了?」
沈知心眼睛微紅,低沉道:「這件事,我沒辦法退步。」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堅持,我冒著風險,混入保鏢隊伍里,只是想完成姥爺的願望。」保鏢餘光瞥向了四周,見其他保鏢已經往這邊走來,如果他不馬上離開,可能就走不掉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黑色的東西放在了沈知心的手裡。
「這是能離開南城的方法,還有你想看到的一切東西,知心姐姐要是想知道剩下的內容,可以親自問爺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會告訴你的。」
沈知心睫毛微微顫動,很快其他保鏢追了上來。
「少奶奶,有什麼事需要幫助嗎?怎麼站在這裡這麼久?」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訂婚宴的安保情況,就怕有人會趁機混進來。」
沈知心瞥了一眼對面的宮方銘,面色自然地道。
「是這樣啊,少奶奶,您不用擔心,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保鏢隊長道。
「那就好。」沈知心轉身離開,腦中一直在運轉。
宮家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在嚴密的保安隊伍安排人員進來?
要知道這些隊伍都是特別挑選的,每個人的指紋和身份都經過再三核實,到底是其中哪個環節出錯了呢?
還是說這裡面有內鬼,有人把安保的程序和細節透露出去了,否則,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現在注意力完全被分散,手中握著小小的黑色存儲卡,這裡面會存儲著什麼?
是她想要知道的秘密嗎?
剛才宮方銘說,這裡面存儲了一部分事實,剩下的要等姥爺親自跟她說,這麼說姥爺早就預料到她可能會提條件?
正想著,她的腦袋突然撞到了一堵牆,抬起頭,慌亂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那雙銳利的眸光中。
「知心,怎麼去了這麼久。」男人薄唇微抿,目光不覺瞥向了不遠處的保鏢。
沈知心的心感覺都被提起來了,她盡量裝作鎮定,將黑色的存儲卡塞進了手包的側袋裡。
「沒什麼,只是想吐又吐不出來,很難受,就耽擱了點時間,宴會已經正式開始了吧?」
「嗯。」傅承景的目光幽幽地頓了幾秒,這才瞥向懷裡的小東西。
「那我們一起過去吧,家裡人中,恩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感受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咱們可不能缺席哦。」沈知心眯了眯眼,拉住了男人的手。
落席之後,沈知心目光投向台上,傅恩珠和奚南弦站在一起,看起來特別地般配,特別讓她羨慕的是雙方長輩臉上都露著喜色,看起來都對這門婚事很是滿意。
她很感激自己能有重生的機會,只不過事事難以完美,若是重生在第二次見到傅承景的時候就好了,她一定會努力博得長輩們的認可。
母親當年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願望呢?
之所以一直查不出來母親當年跟誰交往過,是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與她太懸殊,所以連名字都不配出現,還是說宮家根本不允許這樣的緋聞傳出來?
母親當年懷孕也是為了破釜沉舟,好以此來要挾家裡同意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吧?
只不過,此去經年,母親在生她的時候丟掉了性命,母親死在了二十來歲的風華,臨死之前,會不會後悔經歷的這一場飛蛾撲火的愛情?
傅承景注意到了小妮子的情緒,似乎從剛才離席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低沉,目光雖然落在新人身上,眼神卻有些暗淡,像是在想什麼。
兩人身後不遠處,蘇婭枚看著那道挺立板直的背影,心裡的酸味不斷蔓延。
一旁,朋友在她耳邊低聲地道。
「婭枚,沈知心也太跋扈了吧?想當初你和傅承景在一起的時候,低調的不行,舉手投足都體現著豪門的高貴與從容。
但剛剛,幾個小姐妹只不過實事求是地說了幾句沈知心的壞話,她就跟傅承景告狀,把那幾個姐妹給趕出去了。」
「告狀?把人給趕出去?」蘇婭枚聽了心裡如同釘了一根刺。
「是啊,雖然是傅承景授意的,但多半都是沈知心的意思。人都來宴會了,再被趕出去,多沒面子啊,這事也只有沈知心這種惡毒的女人能做的出來。我看啊,這種跋扈的性子,沒幾年,傅承景就會嫌棄她了,別高興得太早。」
蘇婭枚想到,三年前她和傅承景交往的時候,遇事他只叫她忍忍就過去了,要注意分寸。
她一直恪守這句話,從來不敢惹什麼麻煩,就連有人妒忌她,背後中傷她,做了很過分的事,也不敢麻煩傅承景。
而沈知心可以肆無忌憚地沖傅承景撒嬌打小報告,他不但不會嫌麻煩,還會幫她處理。
因為喜歡,所以傅承景就可以這麼區別對待嗎?
她除了不小心闖進了畫室,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難道她不該是個豪門妻子的最好人選嗎?
傅承景對沈知心越寵溺,那根扎在心裡的刺就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