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我是不會說的
黑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晚餐開始的時間一般不都是六七點嗎,海苑那邊兩個小時前都送過晚餐過來了,少奶奶在這裡約了什麼人,不會是宮家的人吧?
黑影保持著警覺,不知不覺中,醉香閣被一群人不動聲色地給圍住了。
醉香閣包廂內,申家和陸家兩家人都到齊了,大家面上都帶著笑意。
之前他們一直焦心的申白雪和陸司言婚事的事,現在解決了,陸司言開竅了,每天都去家裡接申白雪上學,兩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也越來越融洽。
「白雪,今天怎麼請我們在這裡吃飯?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跟大家說?」陸三立問道。
「陸叔叔,沒事就不能請客了嗎?家裡廚子做的菜都吃膩了,偶爾換換口味也挺好的,醉香閣雖然名氣不大,可是菜品也是上等的,比較接地氣。」申白雪道。
「能能能,我們這隻帶著一張嘴吃的人,能有什麼意見?」陸三立笑呵呵地道。
「白雪啊,就是喜歡貧嘴,不過她心思不壞的,知道陸家對她視如己出,所以想請你們吃飯表示感謝。」
「你這說的就生分了,等小兩口辦了婚禮,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申白雪臉色微紅,瞥向一旁的陸司言。
哼,之前不是傲嬌的班長嗎,現在還不是乖乖地落到老娘的手掌心,給本女王剝蝦了?
白裡透紅的蝦仁入口甘甜,回味無窮。
兩家人對醉香閣的菜色評價很高,大家一起談著婚禮的細節,還難得喝了點酒。
申白雪看了看時間,沈知心怎麼還不來啊,她不會在關鍵的時候犯慫了吧?
她著急地給沈知心發了簡訊。
——知心,你怎麼還不來?晚餐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放我鴿子?
過了一會兒,沈知心終於回復了。
——白雪,你幫我拖延一會兒,最好能讓我和陸叔叔單獨說會話。
申白雪蹙起了眉頭,她費力把兩家人聚在一起,現在又要給沈知心創造機會,還不知道等會會發生什麼事呢,二十年前的事,是陸叔叔最不想提的。
「大家先坐一會兒,我和陸司言下去結賬。」申白雪拉著陸司言沖大家道。
「去吧。」申母微笑道。
樓梯間,申白雪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你能和爸下來一趟嗎?我們都忘了帶錢包,要是陸叔叔和阿姨知道了,準會笑話我的,說好了是我請客。」申白雪道。
「你這孩子,辦事還是這麼粗心。」
申母說著,對著丈夫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便找了點理由,申母推著申志華的輪椅,兩人先下樓了。
陸司言疑惑道:「白雪,我帶了錢包,你剛剛為什麼那麼說?」
申白雪捂住他的嘴巴,道:「你等會可別拆我的台,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包廂里,夫婦倆感嘆。
「等白雪和司言的婚禮一辦,我這懸著的心,就能落下了。等他們一畢業,讓司言也接觸接觸生意上的事,畢竟陸家的產業,遲早是要他接手的。」董婉玲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司言考慮問題不全面,身上的青澀未去,況且現在京市不同以前了,宮家回來了,最近京市的商圈表面上看著很平靜,實際上內部的鬥爭風氣雲涌。」
「你是說……傅家和宮家的利益鬥爭?」董婉玲問道。
陸三立點點頭,「你沒發現最近上流階層的宴會有些頻繁?」
「之前我倒是沒感覺出來,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不過這跟兩家紛爭有什麼關聯?」
「你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怎麼沒關聯了?他們舉辦宴會,明著是交流感情,實際上都在揣測大家的態度,好把握時勢。雖說傅承景風頭正盛,也保不齊宮家這匹黑馬什麼時候會逆風而上。」
董婉玲道:「說白了,大家也是被宮家給嚇怕了。二十年了,那種恐懼還根植在大家的心裡,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是了,司言還要歷練幾年,不然我不放心把陸氏就這麼交到他的手裡。」陸三立道。
突然門口傳來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陸三立與董婉玲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道:「誰啊?請進。」
他還以為申白雪他們結賬回包廂了,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卻是……沈知心!
董婉玲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來了?
現在正是商圈極不平靜的時候,沈知心來幹什麼?
要知道,現在陸家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沈知心。
陸三立在商海沉浮多年,雖然內心也有所震動,面上沒有董婉玲那般失色。
「陸叔叔,我能……跟你聊一會兒嗎?」沈知心踟躕不前,眼神帶著幾分懇求。
陸三立瞥向董婉玲,「你先出去一下。」
董婉玲欲言又止,在陸三立堅持的目光下,她還是從包廂出去了。
「是你讓白雪請我們吃飯,故意把我引出來的?」陸三立開口問道。
沈知心點點頭,道:「是,這不關白雪的事,我威脅她這麼做的。陸叔叔,我這次來,是想請您……」
「我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不過我是不會說的。」陸三立面色有些抵觸道。
這在沈知心的意料之內,所以她選擇他們餐后才出現,而不是飯局開始的時候。
沈知心垂下眼瞼,漂亮的瓜子臉在燈光下,如同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如那天晚上,阿阮倉皇地出現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臂,向他提出請求的時候的模樣。
「為什麼?陸叔叔,我母親當年離開之前,找上了您,說明她很信任您,而您能幫我母親離開京市,說明您是個好人。您就不能把當年的事情跟我說說嗎?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母親非要離開京市,難道真的是為了逃婚嗎?」
「不是!」陸三立突然道。
晚上他高興,破天荒地喝了點酒,此刻他的臉上帶著酒意。
「什麼不是?」沈知心愣了一下。
「不是為了逃婚,而是另外的原因,促使她不得不離開!若非有足夠的理由,我會鋌而走險幫她離開嗎?但我萬萬想不到,正是因為這個念頭,讓我的好兄弟,白雪的父親替我受過,成了一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