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要記得想我哦
第二天早上,沈知心醒來時,手機的燈一直亮著。
她朦朧著雙眼點開一看,是傅承景發來的。
——睡了?明天醒了回我電話。
「呀,都七點半了。」沈知心看到時間,驚呼出聲。
昨晚她一時難受,想到母親給自己留的遺產和那五千萬的財產,心裡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因此很晚才睡,起得也比平時晚。
吳婷婷道:「是啊,看你睡得很香,就沒打擾你,知心,我給你帶早餐吧?」
「那就謝謝了。」
吳婷婷和張晶一起出去了,申白雪昨晚被她媽媽接回家了,宿舍只留她一個人。
沈知心窩在被窩裡,懶懶地撥通了傅承景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聽的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知心……」
他的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不管聽多少次,都不會感到膩。
相反,每次聽到,都會感覺心裡暖暖的,她喜歡他溫柔性感的時候。
「嗯,傅承景,這個時間點打你電話,會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啊?」
傅承景向來是個自律的人,早起晚睡是他的習慣,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了。
「不會。今天心情有沒有好一點?」男人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專心跟她聊。
此時的盛豪,窗外晴空萬里,太陽才剛剛升起,秋日已初顯涼氣,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顯得城市空曠而孤寂。
「沒事,我就是感嘆一下而已。對了,傅承景,你讓恩珠轉學的事,為什麼沒跟我說呢?」
「她自己做錯了事,她自然沒臉說,我只不過是按照家法,給她該有的懲罰。我說過,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代。」
男人沉聲道,昨晚看到沈知心的簡訊,他就有著隱隱的擔憂。
知心對親情的渴望超乎了他的預期,只怕到時候她知道真相,會……
這個真相,讓傅承景掩蓋了九年。
「傅先生,只要你站在我這邊,願意相信我,維護我,其實其他人怎麼對我,我沒怎麼在意的。恩珠從小就沒吃過苦,我想媽會很難過的。」
聽到她稱呼他母親為媽,那麼自然的語氣,彷彿理應如此。
傅承景剛才緊蹙的眉頭終於有鬆軟之勢。
「做錯事,就應該承擔後果,她是成年人了,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什麼時候她反省好了,我自然會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不是現在。」
男人堅持道。
見他態度如此,沈知心也不好說什麼。
「那好吧,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妹妹,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要多讓她一點。小孩子嘛,總有長大的一天。就像我,以前不是也對你……挺過分的。」
她揶揄道,過去的事,就算傅承景放下了,卻依然是橫亘在她心裡的一根刺。
總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
「傅某忘性大,以前的事,不記得了。」男人莞爾。
沈知心屏住呼吸,小臉上露出潮紅,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傅承景向來過目不忘,在學校里分明就是逆天學霸的存在,從他每天有條不紊地處理盛豪的各項工作來看,如果他忘性大,就沒人敢說自己的記性好了。
「我等會第二節課,我得起床洗漱了。要是你記性不好,我可得提醒你了,每天都要記得想我哦。」
末了,她加了一句,「我也會想你的,老公。」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輕笑聲,沈知心莫名地被這笑聲擾的心裡亂七八糟的,她真的是瘋了,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就罷了,現在聽到聲音,她的腦海里就能出現男人邪魅一笑的表情,彷彿已經在她的腦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沈知心捧著發燙的臉頰,覺得自己中毒不淺。
別人那裡,都是女人把男人迷的暈頭倒向,怎麼到她這邊,怎麼好像反過來了?
自從重生后,她對傅承景的好感是越來越深,速度之快,情感之兇猛,連自己都感到很神奇,彷彿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很早就將他們牽在了一起。
南城,盛豪。
奚南弦清早就出現在了傅承景的辦公室。
「老大,這是我家老爺子讓送過來的西湖龍井,順便跟老大道謝。要不是老大可憐我,幫奚家牽線搭橋,這次的生意可做不成。」
奚南弦雙手將禮物奉上,又偷偷瞥了一眼傅承景。
不是說沈知心去京市讀大學,老大最近情緒一直不好嗎?
怎麼他看上去,老大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濃眉處殘存著淡淡的溫柔,只是他進來之後又重新收斂了起來。
「別老一天到晚拍馬屁,沒個正經,我看你爸巴不得快點退休,讓你早點接手家裡的生意。」傅承景執筆在文件上籤了字,放下筆,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
「別啊,老大,我還想玩幾年呢。我可沒你這樣的經商頭腦。誒,老大,你這原來的那個漂亮秘書哪去了?叫什麼名字來著,周……對,叫周怡!怎麼不見她人?」
見傅承景幽瞳中閃過什麼,奚南弦道:「不是吧?解僱了?難道嫂子已經管的這麼寬了?老大,你不會這麼聽嫂子的話吧?」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奚南弦,「你很閑?」
奚南弦被這目光看的心臟一縮,頓時道:「不……不閑啊。這不是看嫂子不在你身邊,我這做兄弟的多來陪陪你?」
「不需要。」傅承景冷漠地道。
奚南弦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幾次抬頭看向傅承景,又不敢開口。
「茶送到了,代我跟你父親問一聲好,你可以走人了。」
男人不近人情的語氣,似是要逐客了。
「老大,別啊。」奚南弦巴巴地走過來,終於和盤托出。
「老大,恩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得罪您了,聽說您讓她去芝加哥讀書去了?」
傅承景的臉色頓時如六月飛雪。
「奚南弦,你別告訴我,當年你那個小心思,現在還沒給我放下?」
奚南弦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
「哪能啊。我就是覺得一個小姑娘家,犯了點錯,就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可憐啊,外國的飲食和文化都跟我們這邊截然不同,她又沒吃過苦。」
傅承景冷哼一聲,「她吃她的苦,跟你有什麼關係?恩珠說了,瞧不上你。」
奚南弦再次受到暴擊,眼神不覺變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