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人力下了一個陳之工作職責和彙報關係調整的通知：
根據公司業務發展需要，經公司研究決定，進行如下組織架構調整：華東大區由陳之先生負責管理，陳之先生其華中大區及北京各事業部的管理職責不變。陳之先生向CEO梁亮女士彙報。原華東大區總裁孟華女士另有任用。
此任命自發布之日起生效。
周文文看到郵件喜憂參差。張堅喊她一起吃飯時，奇怪地問她，「老周啊，陳之升了呀，你看他原來向SVP井總彙報，現在直接向CEO彙報，名義上不是SVP，但那不是跟SVP是一樣的么。華東歸他管了，肯定不會再像孟華那樣瞎搞了，馬海華的日子到頭了，難道不應該拍手稱快嗎？！」
「對呀，他應該不會由著馬海華的性子來了。」周文文淡淡道。
任命郵件下發的第二天，陳之來Z市了。他把王志強和馬海華關到總經理室里密談了一上午後，下午人力發了調整郵件：王志強全面負責Z分工作，馬海華調至陳之管轄的一個北京事業部任銷售經理，常駐地在Z市，負責該行業在Z市的亞垂直客戶。
晚上Z分全體人員聚餐，陳之給大家鼓勁，好好乾，在王總的帶領下，只要上下團結一心，就會無往而不利。餐桌上，周文文聽到他接下來的日程，密密匝匝華東幾省都要跑一遍，春節前把需要調整的單位全部梳理完畢。
看著那張談笑風聲不知疲倦的臉，她想起幾天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在電話里的失聲痛哭。那個夢魘一樣的晚上讓她心有餘悸。
全員聚餐結束后，陳之和王志強又促膝密談，周文文客氣地與陳總和王總告別。陳之喊道，「文文，人都走了，張堅也在，你也留下來聊幾句？」周文文笑道，「你們聊吧，我們后支撐人員一切行動聽指揮！」
回到家中，她放了一浴缸水，滴了些歐舒丹的泡泡浴，氤氳的熱氣蒸騰著葡萄柚柑橘的香味，她覺得五臟六腑都在吸收著甜甜的暖香，每個毛孔都放鬆了。
洗完澡換好睡衣貼上面膜，陳之的電話過來了，「怎麼了這是，這些天你客氣又疏離呀！前幾天哭是不是也是被馬海華欺負了？」
「哎，」周文文敷著面膜說話有點不利索，想想，她也不想在陳之面前說什麼。
陳之說，電話先掛了。
一秒鐘的功夫，他的視頻通話到了，周文文有點不知所措，半晌沒接。緊接著，視頻電話又撥過來了，周文文的心砰砰跳著，她隱約感覺要發生點什麼。猶豫間電話斷了，然後，第三個視頻通話又來了，周文文遲疑著按下了接聽。
陳之被她的黑面膜嚇了一跳，他笑道，「我奇怪你怎麼這半天沒接電話呢，合著在貼面膜啊！」
周文文很慶幸自己貼著面膜，她王顧左右而言他，「年前要跑那麼多地方啊？年後再去不一樣嘛！」
陳之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怎麼不說話了，為什麼這半天不接電話？」
「你自己不都說了我在貼面膜嗎？」
「不是，文文，我是認真的，怎麼這段時間突然變得這麼客氣又疏離？」陳之在電話那端已經換上了一套藍格子睡衣，頭髮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