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周文文來到辦公室，擦桌子洗茶具，她正修剪著一束花點時間的周花時，王志強站在財務室門口示意她去自己辦公室。
周文文笑著說，「我兩分鐘就好啊，這次的周花出乎意料地品種繁多，讓我看看怎麼插它好。」
「現在過來吧，」王志強神色凝重，周文文心下駭然，丟下手中的花隨他走。印象中，王志強永遠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無論多麼棘手的事，周文文沒見他嘆過氣。她胡亂猜測著，來到王志強辦公室。
「一會兒北京過來人力黃總和華東新來的孟總，來宣布一些事，文文。我給你說下，你有個心理準備。」
周文文沒有接話，她用徵詢的眼光等著王志強往下說。
「會把馬海華提成副總，今年Z分的業績我倆一人背一半。」
「啊？」周文文愣住了，「為什麼這樣？那行業和區域怎麼劃分呢？」
「華東老大朱總跳到DS了，新來的這個孟總，是SF公司過來的，這段幾個大項目折扣她到那都不批。其中有個小於的項目申請，他這個大項目我再清楚不過，這種大項目，銷售都得提前一兩年運作，拉的戰線那麼長，銷售投入多，那麼多廠商盯著競爭那麼激烈，一個單子成了也就是落點業績，銷售賺不到什麼錢的，但是不做這每年數字都要遞增，業績壓得這麼重，完不成數字想扎小項目賺錢的機會也沒了。價格不申請根本就沒法做，先給她寫的郵件申請折扣，郵件這東西都是官方的，不能寫太清楚，只是一個書面的記錄，發完我跟她電話溝通這個項目，她不置可否，上周我去上海找她，還是給我拒了。昨天人力黃總通知我，要提馬海華上來，估計這只是第一步。」王志強平靜地說。
業務上的事情周文文不太懂，她聽王志強說完，腦子裡浮現出馬海華那時而阿諛奉承時而聲色俱厲的模樣。
「那需要我們作什麼？「周文文心裡揪得緊緊的，這時候張堅也進來了，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一言不發。
「行了，老張，別嘆氣了，馬海華上來后你也得注意一下，遇到事你這表情和嘆氣都讓人覺得天要塌下來一樣，你是技術經理，帶著整個技術團隊，底下人都看著你呢，你就是裝也得裝出個樣子來。「說著他看著周文文說，」文文，你是北京財務的人，馬海華動不了你，不過反正凡事都小心一點吧。「
華東大區新來的孟總，穿著一個白色麻質襯衣和一個闊腿褲，扎了個大馬尾露出鋥亮的腦門，周文文看不出她的年齡，40來歲？可她的臉亮得像鏡子一樣，也許35、6歲？她背著一個亮橙色的大CHLOE包包帶著睥睨眾生的姿態進了王志強的辦公室，負責接駕的馬海華滿臉堆笑，「老大，您坐您坐，文文，你不是有茶嗎，給孟總倒杯茶來。「
周文文心裡一陣厭惡，她在財務室整理了一下情緒，泡了一杯金駿眉端給孟總，又泡了一杯碧螺春遞給黃總。
「這兩顏色不一樣，還不一樣的茶啊？「黃總挺親和一書生男。
「哦，孟總這個是紅茶，您這個是綠茶，通常女生更能接受紅茶，男士會喜歡清爽多一些，您嘗嘗。」周文文禮貌地笑道。
「這是我們財務，辦公室的行政人力商務，所有後勤工作都是她負責，我們二當家的。」馬海華說話五官都擠在一起，一臉的諂媚。不遠處的王志強沒有說話。
孟總哼了一聲，側臉瞟了周文文一眼。
周文文給他們禮貌地笑著道了別，飛快地逃出經理室。
稍許，會議室開全員大會。周文文已經有心理準備，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看孟總在台上作樂觀鼓舞狀：「咱們Z市在整個華東區都舉足輕重，生意越作越大，王總的精力是有限的，為了更好的發展業務，我們任命馬海華為Z分副總，協助王總開展業務，今年Z分的數字由王總和馬總兩人負責，每人一半，今年年底看誰的業績更勝一籌。「
周文文在一旁聽得分神，那怎麼分地盤呢她想。
動員會師會開完，所有銷售單獨開會，後來周文文聽說，大部分的優勢行業和區域全給了馬海華，王志強留下的都是一些難啃的歷史基礎薄弱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