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王志強讓周文文安排一下團建,找個能吃能玩能K歌的地兒,大家各取所需。
周文文比較一圈后,選在了西郊一個老廠房改造的轟趴館。裡面可以游泳,可以作飯,可以K歌,可以打撞球,可以看書,可以住宿,簡直是應有盡有。她對王志強說。
「你看著好就行,」王志強痛快回答。
周文文讓同事找了他當廚師的老鄉那天給他們作飯,買了一應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又訂了一個雙層蛋糕和一些水果飲料扔自己車上帶過去,非外出辦事她很少開車,沒有比步行上班更自由更便捷的交通方式了,只是今天預計會比較晚,還要帶不少東西開車更方便。
到了轟趴館,同事們已經三三兩兩在那打撞球,打牌。周文文取出一些紫菜和保鮮袋裡蒸好的大米,嫻熟地拿著一個塑料模具,把大米壓在模具里,裹入紫菜包里,一個紫菜飯糰馬上成型。「佐餐小點,我還做了一些冰粉,」她笑意盈盈地說,分發給一眾女孩子。
李中基跟著王風上二樓打電子遊戲,旁邊的謝中天已經換上泳褲跳下泳池。正激戰猶酣,聽到樓下的歌聲,「whenever said my words,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李中基一把按下暫停鍵,走到樓下的KTV,周文文正沉醉於歌聲中,瘦削的肩膀鎖骨高聳。她的聲音有點傷感,不似平時的爽朗陽光。
「來,一起唱啊!「周文文招呼著大家,「點個男女對唱的歌兒吧,你和孔令儀都要唱啊,別不好意思!」她又恢復了那個開朗周全,永遠都是她在照顧別人的模樣。
晚飯很熱鬧,請來的廚師作得一手好湘菜,很合周文文的胃口。喝酒的與不喝酒的分席而坐,一邊廂喝酒划拳,這一邊不喝酒的內勤也和技術人員一起玩老虎杠子蟲,輸了被刮鼻子。周文文喝了幾杯紅酒,面帶紅暈,贏了幾個人后,很是有點得意,她拿著筷子沖著李中基道,「小李子,來吧,看姐姐怎麼贏你!」
「老虎老虎杠子,老虎老虎杠子,老虎老虎雞!」周文文樂不可支,好啦好啦,輸掉了,她閉上眼皺起鼻子作痛苦迎接狀,李中基突然極輕地在她鼻子上劃了一道完整的弧線。她睜開眼睛,與李中基瞬間對視后眼神移開。旋即,又恢復了熱鬧。
同事們三三兩兩地散開時,李中基跟周文文一同出去,李中基見黑暗中前後沒人,伸手拉住了周文文的手輕語道,「哎,你唱歌的樣子很迷人。」
王志強開著車調頭,兩束汽車光柱刺破黑暗,像舞台上的聚焦燈一樣照向兩人拉著的手。周文文一臉尷尬,瞬間抽出來,給王志強打招呼道別。
出了轟趴館,李中基很不悅。「你是自由身我是單身漢,幹嘛偷偷摸摸?「
「為什麼要廣而告之呢,放在心裡你知我知不行嗎?」
「我說廣而告之了嗎,我沒有暴露癖,平時出來你說走後門就走後門,你說不在公司附近一起出現我也聽你的,我只是不明白就是拉著手了,被王志強看到了又怎麼樣,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怕什麼?!!」
周文文看著李中基那張張揚恣意的臉,她居然氣不起來,在她心裡,沒有結果的戀情,享受一下甜蜜就行了,男女之間哪有不結婚一直白頭的戀愛呢?所有的戀情最終都會歸於平寂,感情可以分,安身立命的工作她是不想丟的。辦公室戀情有諸多不便,她不想就此事再爭吵下去,沒有對錯沒有結果。
她拍拍李中基的臉,「別生氣了,早點回家吧。」
李中基更加憤怒,堵在她的面前,「你當我什麼?你的寵物嗎?」
「好了,不在這吵了,同事人來人往的,晚上去我家說吧?她說。」
「同事人來人往的,你怕什麼?!我不去你家,我不想去別的男人曾經待過的地方!」
說完,李中基憤怒地騎上他的摩托車,戴上頭盔,轟一腳油門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