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見師父【1】

  一月後，正值寒冬臘月。

  因南疆各教叛亂，教徒皆被大祭司所除，各教掌權者再度於苗疆山寨選取具有天賦之人。

  卿夜作為明教教王首席大弟子，隨姬雍同行。讓他想不到的是，神教大祭司聖伽竟然同行，親自前往苗寨！

  那位白衣臨風的大祭司出現在諸位教主以及長老弟子們面前時無疑有把他們嚇到。

  如今他已經管到這最底層來了么？

  聖伽以白玉面具掩面，額前三縷細辮，輕袍緩帶，徐徐而至。

  隨著這個風姿綽約的身影出現，臨行眾人紛紛單膝跪地，抬右手貼於左肩，齊道：「拜見祭司大人。」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白裙的小娃娃，抓著他的衣袖，露出小小的腦袋往卿夜所在的方向望過去。

  「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這都要插手！」姬雍小聲暗罵。

  「師父，你能當他面說嗎？讓他不要插手選人這事。」卿夜有些期待地看著姬雍。

  「不能。」他無奈。

  卿夜疑惑，「為何？師父不是說過，在南疆除聖伽大祭司之外，就數你最大了嗎。」

  姬雍：「本座打不過他！」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待看到那張精緻的臉，卿夜想，許是祭司大人要帶女兒去苗寨看風景吧。

  那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南疆與中原交接地區的苗寨而行。

  青蓮台內，大祭司正襟危坐，一派高雅端莊。

  溶月跪坐在他身邊，透過青紗帳看著行在周圍那無邊無際的沙漠。

  從前的侍月神女是與祭司並立的神女，而今的侍月神女，在這位大祭司身邊就相當於一個婢女。

  臘月本就冷，在聖伽身邊，溶月只覺得更冷！

  祭司大人就好像一塊冰，周身散發著寒氣，讓她凍得直哆嗦。

  「很冷嗎？」聖伽突然開口打破帳縵中的寂靜。

  溶月點頭，此刻她已經縮成了一團。

  聖伽這才伸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來，將自己寬大的衣袍蓋在溶月身上。

  忘了她已經沒有靈力護體了，身子骨與常人無二，受不了這臘月嚴寒。

  苗寨中，各家都將年幼的孩子推上平日里用於祭祀的聖台，供諸位南疆宗教中人挑選。

  那場面，若是加上花枝招展的衣衫，就跟皇帝選妃一樣。

  一群群年紀不過十五歲的孩子被帶到他們面前來，畢竟是第一次見傳聞中的聖伽大祭司，都將腦袋低得死死的。

  因他前不久才處決南疆數萬人，如今屍骨堆於敦煌城外成山，南疆也成了無人膽敢踏足之地，即便是被選入南疆宗教乃是天大的殊榮這群孩子們也不敢要。

  「換。」依舊坐在最高處的聖伽只是撇了一眼，就給出這一個字。

  緊接著一批又一批上來，但都連腳都沒站穩就被換下去。

  姬雍咬緊了牙，看向在座的其餘人，皆敢怒不敢言。

  「祭司大人，你有看他們嗎？」

  感受到那群人壓抑著的怒火，溶月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聖伽的衣角，柔聲對他說。

  白玉面具下，那雙深碧色的眸子垂下，對上溶月那清澈又明亮的大眼睛。

  「自然有，可惜他們都不願給我看自己的臉。」

  這時在另一端的姬雍輕笑一聲，調儻道：「苗寨貌似一代不如一代了啊，都沒一個能過眼的，竟無一人能與上任侍月神女相比。」

  毋庸置疑，姬雍就是刻意在提水連碧。

  下一刻他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正是因為苗寨出了一個水連碧，聖伽此人不容絲毫背叛，斷然不會再給予絲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