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不過我會挖出來的
黃佩瑤用力將沈浪的臉拉成了平面形狀,對『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封建思想全無概念。
沈浪早就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黃佩瑤得手,所以只能用蠻力反抗,艱難取勝后『重獲自由』。
黃佩瑤雖然形象淑女了一些,但是作風一點沒變。
「沈浪,你確定自己今天不要對我好一點么?」
黃佩瑤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沈浪:
「聽你剛才的話,你今天好像有求於我吧?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哄開心了,我肯定不會配合你的。」
哄開心……
沈浪印象中,自己自認識這黃佩瑤以來,就沒見過她這種故意耍女孩子脾氣的時候。
人這種動物,果然是會變的……
「那要怎麼弄你才開心?」
沈浪對老同學的變化痛心疾首。
「這得看你自己表現才行了,說出來的話多沒意思呀。」
黃佩瑤吸了一口新上的檸檬搖搖樂果茶,看著窗外,儘力掩飾自己臉上任何可能浮現的正面情緒,努力塑造自己『難伺候』的大小姐形象:
「沈浪,咱們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可是我們派出所的警花呢,想追我的人還得排隊,你今天得了便宜,應該高興才是。」
沈浪的臉上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尬笑,一種看著昔日隊友走火入魔卻無能為力的無奈。
沒得選擇。
沈浪只能由著黃佩瑤胡來,又是逛街,又是吃飯,身體上有一種正在參加運動會的勞累感。
黃佩瑤見沈浪有氣無力,便問一句:
「你累了?」
「不累!」
沈浪一個激靈,答一句:
「當然不累,你怎麼會這麼想,哈哈哈……」
雖然沈浪的回答很尷尬,但是黃佩瑤還是滿意地笑了。
於是,終於在下午茶的時光,黃佩瑤鬆了口:
「等會兒,我們回派出所一趟吧,你把你的事情給我說說?」
經過這大半天的勞累,沈浪早已被榨成了人干。
前世今生,單身這麼多年,沈浪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逛街比上班更累。
此刻的沈浪發覺自己竟是如此的懷念上班。
不過現在好了,熬出頭了。
於是沈浪用最簡短的語言把自己的遭遇簡述了一遍:
「所以,簡單說,找到鄭興,興許就能讓他爹改變口供,證明我是被冤枉。」
黃佩瑤聽完,攪動著自己手裡的咖啡匙,若有所思,道:
「原來,你是失業了呀……」
最後,她又轉口一問,道:
「我們所里最近在招輔警呢,你要不要過來?你這樣的壯丁,我們舉雙手歡迎的。」
沈浪呵呵一笑:
「謝謝您嘞,不需要。」
「為什麼?」
「因為我有副業。」沈浪清楚地答道。
而且現在完全可以把副業變成主業。
「副業?唱歌?」
沈浪點了點頭:「對的。」
「你簽音樂公司了?」黃佩瑤繼續問。
「簽了,有什麼問題嗎?」沈浪也繼續回答。
「那我就不理解了。」
黃佩瑤看著沈浪,好像感覺哪裡不對:
「你都簽音樂公司了,按理說前途比你當個狗策劃光明多了,你為什麼還要累死累活地賴在那裡?你這家的總經理這麼low,你繼續留著,有意義嗎?」
狗策劃……
沈浪發現自己現在出奇地沒脾氣,因為黃佩瑤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自己罵自己不太合適,但是現在這工作,可不就是個累得不如狗的狗策劃么。
「這……」
沈浪的言語有些支吾:「這個……說來話長。」
「話長?有多長?」
當警察的直覺,黃佩瑤感覺事情並不簡單,沈浪的話中好像漏掉了什麼關鍵信息:
「你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可是沈浪卻搖了頭,隨便找了個借口,道:
「我就算是走,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背著黑鍋走了,『被開除』和『主動離職』在職場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算是工作生涯的『絕對污點』,不抹掉不行的。」
話說到這裡,黃佩瑤大約是明白了,沈浪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過我會挖出來的。』
「那好吧,我們走吧。」
黃佩瑤收拾好物件之後,招呼沈浪跟上自己。
不一會兒,黃佩瑤在非機動車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電摩,然後讓沈浪坐到自己的後座上。
孤男寡女,同坐一車,好像有些招搖。
「要不,我打車?」
坐在一個女生電摩的後座上,沈浪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會不會被路人指成所謂的『小奶狗』?
「上來吧,離這裡沒多遠。」
黃佩瑤不跟沈浪扯淡:
「你不上來,那你這事兒可就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黃佩瑤加了把油門,似要離去的樣子,沈浪見狀,不得不坐了上去。
原先的基友,處境似乎有些微妙。
當然,事實也正如黃佩瑤所說,麻花派出所距離旺達廣場確實不遠,沒有5分鐘的車程,兩人便抵達了終點。
此刻,已經過了所里的下班時間,所里非值勤值班的人已經離去,所以環境要比平時工作的時候安靜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所里的男丁們看見黃佩瑤今天的穿著打扮后,全都瞪圓了眼珠子。
他們想說點什麼,卻礙於黃佩瑤的淫威,沒敢吱聲出來。
只有看見這些路人甲乙丙丁熟悉的表情,沈浪才發覺,原來黃佩瑤這小子,平日的狀態,依舊是老樣子。
黃佩瑤這邊則熟練地打開電腦,查閱著文檔,很快便有了答案:
「找到了,鄭興,其父鄭全順。」
「他人在哪兒?」
沈浪有些感動,這一天的精神與肉體損失,總算沒有白費。
「嗯……這個沒寫……」
黃佩瑤上下拉動著電子卷宗:
「這位少爺,打架、賭博、毒品,基本全佔了,之前已經服刑過5年了,而且有記錄證明,他出獄之後,並沒有改過自新,愛賭的毛病,還是老樣子,看他的口供,應該是欠了不少錢……」
沈浪:「欠錢?欠了多少?欠誰的?」
「去年就欠了30多萬了,以他的德行,現在可能會欠得更多,至於債主么,是叫……勁豪小額融資……」
……
半小時后,沈浪若有所思地從派出所里走了出來。
門口,一輛紅色的賓士就停在旁邊。
沈浪本來沒有注意到這輛車的異常,直到一句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怎樣,今天玩的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