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盼君歸
葉素秋一臉懵逼地放下手機……
陸寶森看她的模樣，急忙問：「怎麼了？」
葉素秋回過神來，立馬又打了一次，邊打邊說：「他掛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
葉素秋又急忙打了一遍，還是關機。
再打。
還是關機！
又打。
依舊是關機！
……
陸寶森看著她那著急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問：「沒人聽？」
葉素秋眉間憂愁依舊，搖了搖頭，道：「關機了！」
「轟隆！」
又是紅光閃過，又是雷鳴來擾！
陸寶森手機已經開機了，他也打了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陸寶森：「……」
他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安慰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親自去他那一趟，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放心吧，會沒事的。」
葉素秋眉頭依舊緊皺，擔憂也是寫滿了整張臉，但卻也只能無奈點點頭，然後離開了政教處，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走在走廊上，風依舊狂，雨依舊暴，天依舊暗……
人，也依舊……
到了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里只有她一人，她全身盡濕，卻擦也不擦，就連燈也不開，直接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坐在了辦公椅上。
雖然試了好多遍了，可她還是不死心，她又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此時窗外又一道紅光劃過，映入室內，隱約可瞧見那手機屏幕上的備註……
小傻子！
「轟隆！」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雷聲緊隨紅光而來，掩蓋了手機發出的那句「對不起」！
還是關機！
依舊是關機！
她閣下手機，依舊不開燈，不擦身，任由黑暗將她籠罩著……
她把手伸到懷裡，從懷裡慢慢地拿出了一個吊墜。
她又輕輕地打開了吊墜，注視著吊墜里的東西，似乎滿眼柔情……
吊墜里藏著什麼呢？
又是紅光閃過，借著紅光，那吊墜里藏著的隱約是紙條，紙條上又隱約有著兩行字。
「轟隆！」
雷聲又隨著紅光而來……
待得紅光一去，周圍又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她的眼睛似乎發著暗淡的光，還在盯著那紙條看……
她就這般，在黑暗的室內，靜靜地盯著那紙條看了好久，好久……
又是紅光閃過，又是雷聲緊隨其來！
紅光映入室內的瞬間，她臉上也被映得一紅，而兩腮與雙眼更是閃了閃……
清水被光照，清水閃閃而發光！
眼裡的水，似乎也如清水般……
她還在看！
彷彿黑暗中只剩下那雙微微發亮的眼睛，顯而易聽的樓外風雨聲，還有遠處那隱隱的讀書聲，再無其他……
這般又不知過了多久，隱約可聽見遠處的讀書聲傳來了：「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
是蘇軾的《赤壁賦》！
聽到了這幾句，黑暗中似乎除了那可見的眼睛外，又多了道好聽的聲音：
清風明月來相伴，倚椅獨卧樓台上。
耳聲葉搖人生涼，目色雲換地添裳。
獨卧風清清愈顯，自看月明明彌彰。
雁鳴雙飛霞光伴，暫拋閑愁九天上。
「呵呵呵！你當時想不到我就躲在附近聽你念這詩吧，而且還把它給背了下來。」
彷彿蘇軾的《赤壁賦》打擊到她身上的某條神經，她開始了低聲地自言自語……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有生命危險，可這皮肉之苦……」
「我，我是確實不想讓你再受的了。」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但我卻是會永遠都記住你的。」
「因為……」
她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傷心……
黑暗中彷彿又只能聽到那樓外的風雨聲和遠處的隱約的讀書聲，還有偶爾不知是否是錯覺的……
一兩聲低泣聲！
……
「鈴……」
不知過了多久，下課鈴響了，下午放學了。
她似乎被這鈴聲給打回了神。
她合上了吊墜，拿起手機，急忙又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還是關機！
黑暗中，她似乎嘆了口氣、又似乎擦了擦臉，然後就聽見了椅子被挪開的聲音，再然後就是開關被按的聲音，最後就是……亮了，這辦公室亮了！
她又拿了紙巾，把臉和頭髮簡單地擦了擦。
「篤篤篤！」
剛擦完她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抬頭望去，是秋顏。
她的眼睛有些紅，但還是笑了起來，問：「有什麼事嗎？秋顏同學。」
秋顏眼力好，自然看見了葉素秋那微紅的眼眶。
她轉念一想，指了指葉素秋手上的紙巾，問道：「我專門來找老師借紙巾的，你信嗎？」
葉素秋聞言愣了三秒，然後才發現原來秋顏身上也被雨淋濕了。
她有些內疚和尷尬，急忙笑道：「快，快進來擦擦，別待會生病了。」
秋顏點點頭就進來了，拿著紙巾在擦頭髮。
葉素秋問道：「來找我有事嗎？」
秋顏點點頭，特別認真地道「有，而且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葉素秋一聽，態度也認真了起來，道：「那你說吧！」
秋顏異常認真嚴肅地開口：「我沒錢。」
葉素秋：「……」
她，她硬是沉默了十秒后才回過神來。
可她剛回過神來，秋顏又開口了，依舊是異常的認真與嚴肅：「我餓了。」
葉素秋：「……」
她又硬是愣住了……
等她回過神來，嘴巴將開未開的時候，秋顏又開口了：「所以我想把我自己租給你。」
葉素秋還沒說的話又被卡住了……
可秋顏還在說：「嗯……要求不高的，包三餐就好。」
葉素秋：「……」
秋顏見葉素秋一直沒開口，就又擺著一張既好看又認真的臉，道：「老師，我這要求已經是委屈我自己的了。」
「你知道嗎？別人花一千塊就只想租我一晚上，我理都沒理他。」
「你看看我對你多好，租給你一整天，又只需要你管我三餐，這麼划算的買賣恐怕你一輩子再也不會遇見了。」
「真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再說了，租個小仙女回去，多好啊！」
「小仙女既可以陪你聊天吃飯，還可以陪你睡覺，這難道不好嗎？」
「要租就租秋仙女，保你從此不再有憂慮。」
說到最後她一手搭著葉素秋的肩，對著她挑眉而笑，居然打起廣告來了……
葉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