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短暫的分別
「媽媽，你別說了，我跟你走就是了。」看了一眼身邊強忍著的南禹和難堪的南鎮松，南姣直接提起了自己的鞋子，一邊穿鞋一邊對蘇婉說。
見南姣著急離開，蘇婉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南鎮松，我不會把話說太絕。但是讓姣姣在軍隊復職的事情，你想都別想。」留下一句話之後，蘇婉便跟著南姣頭也不回地離開。
跟著蘇婉回家的路上，南姣還是沒忍住把自己對蘇婉的想法說了出來。
「媽，明明二哥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只想保護好你們兩個而已。」
「但是你這樣子對二哥太不公平了。」
「哪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一說，當初能攔著你和你大哥的，只有他一個人。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差點因為他而失去了你們。」
「可是你明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把你自己的怨氣和不滿撒在二哥身上？如果能想到那樣的結果，二哥也不會讓我們去。況且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南姣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南姣，你說話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是我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你哥哥出了事情，爸爸媽媽該怎麼辦？！」
「執行任務之前，一切都是變數。你如果因為當初二哥欺騙你，你不原諒他可以。但是如果把我和大哥的事情都歸咎在他和爸爸身上，我覺得沒必要。」南姣沉聲，「明明二哥和哥哥也是受害者，看到我和大哥受傷，他們也會愧疚會難受。」
也許是被南姣戳中了心思，蘇婉沉默了。
「你要是不想我去見他們，我便盡量不去，但是作為女兒，我有必要回去探望爸爸。以後你要是有意見，也不用去為難他們。」南姣是第一次對蘇婉如此強硬。
看著生氣的南姣，蘇婉也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
回家之後，南姣難得沒去看南熾，便直接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蘇婉沉默著去看南熾的時候，就見到南熾正看著最近的報紙陷入沉思。
「媽，你回來了。」
「嗯。」
「心情不好？姣姣惹你生氣了？」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怎麼了？」南熾看著嘴硬的母親，笑著問道。
也許是過於懊惱，蘇婉還是把事情的大概跟南熾講了一次。
「你說，是不是媽真的做錯了？」
「其實你們都沒什麼錯，只不過你確實應該放下了。這兩年，我都已經走出來了，您也沒必要耿耿於懷。這樣子下去，對你，對弟弟妹妹，還有爸爸，都不公平。我們已經這樣了，除了接受現實，沒什麼別的辦法了。」
「可是，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你妹妹了。」
「姣姣長大了，做事情也有自己的想法。包括阿禹，現在也成長了不少。無論是怎樣的選擇，他們以後都要走自己的路，你和爸爸約束不了的。」
「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一直這麼想，還是您不夠了解我們的想法。您真的想讓我們家人一直這麼分開嗎？您真的以為這麼做就能阻止姣姣回去嗎？不可能的。其實我們三個裡面，最渴望進入部隊的就是姣姣，最有天賦的也是她。軍隊精心培養她那麼多年，她不可能讓那些東西荒廢掉的。還有您和爸爸，本來就沒什麼深仇大恨，是您一直賭氣，才把我們家人遠遠地推開。」
「媽，該釋懷的是你。」
……
這天晚上，南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蘇婉從南熾的房間出來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連續好幾天都沒和自己說話。
林菁和姜毅的婚禮結束后，南姣和陸璽堯的生活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依舊是熟悉的兩點一線和忙碌的工作生活，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陸璽堯還是時不時地來找南姣換藥，至於之前受傷的那次，南姣自然是看出來了，並且十分嚴肅地訓了陸璽堯一頓。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血狐成員的假期便已經結束。
陸璽堯回到部隊之後，南姣日思夜想了很多天，將近一個星期才能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
而開始了正常訓練的陸璽堯也並沒有過得多好，每天訓練時幾乎都會想到那個女孩子的音容笑貌。
只可惜沒有網路，也沒有手機，他只能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想念。
也不知道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裡，有沒有好好吃早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或者有沒有像他想念她一樣思念著自己。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陸璽堯真想早一些和她表明心意，確立關係。
也不知道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那個張晉澤有沒有借著辦公的名義靠近她。
沈牧從國外回來之後，南姣的生活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忙碌。
在交接好各種繁瑣的工作之後，沈牧終於有時間和南姣好好聊一聊最近發生的事情。
辦公室內，沈牧給坐在自己對面的南姣拿出了他早就點好的奶茶，插上吸管放在了她的面前。
「說說最近咱科室的情況吧。」當了一個月的代理主任，想必南姣也有了一定的感悟。
「沒什麼特殊情況，也就是我拚命做手術，別人拚命議論我而已。」南姣拿過奶茶，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沈牧對她來說，亦師亦友。
在江城總院的這兩年，沈牧就是南姣的伯樂，當初南姣進入神外之後，引起了無數人的嫉妒和眼紅，如果不是他力排眾議給了南姣許多優待，也許南姣無法在這裡堅持待下來。
畢竟，她期待的一直都是回到軍隊，繼續做她喜歡的事情。
「我這兩天回來也聽了不少，我倒是覺得對於這些人的評論你不必在意。不是每個人都愛崗敬業，不是每個人都想著提升自己的專業素養，對於他們的評論來說，也許是因為嫉妒，也許是羨慕，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還是會被他們所影響。」南姣的心理其實也不是那麼強大，雖然總是對別人的評價裝作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其實她還是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介意。
「對你有意見的人那麼多，差那一個兩個？作為醫生，除了提高自己的專業素養治病救人，其他的都是小事。」
雖然沈牧說得十分扎心，但是又非常現實。
「我和陸璽堯清清白白的關係，在咱們院甚至咱們科室裡面，被說得不堪入耳。」南姣無奈。
「挺好的，起碼有了陸璽堯就不用再傳咱倆有關係了。」沈牧一副輕鬆了許多的樣子。
「哇，你現在怎麼變這樣了？」南姣看著面前的男人，「怎麼出國了一趟，學得更討厭了？」
「我嚴重懷疑我在咱們醫院找不到合適的姑娘，就是因為你這個攪屎棍。」沈牧看著南姣，故作認真道。
南姣見狀，也一副受傷了的樣子捂住了自己的心，「虧我為你忙前忙后，做你貼心的左膀右臂，結果你現在就這麼對我。果然，男人都是沒有心的。」
「哎，你還真說對了。男人不僅沒有心，而且還善變。」沈牧故意，「你說，你的陸大隊長回到部隊之後，會不會漸漸把你忘了？」
沈牧這一句，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話音剛落，南姣便重重地把奶茶杯砸到了桌子上。
「你怎麼這樣啊老師！我本來就擔心得很，你現在就是在加重我的焦慮！」
「咱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結果還是個軍人。以後有什麼需要他也不能及時在你身邊，平時也沒辦法見面，這簡直太令人頭大了。」沈牧想想，為南姣憂心了幾秒。
真的，只有幾秒。
「但是他真的很帥啊。」
「要不說，你這個丫頭最大的毛病就是膚淺。」
「不，我保證這次對他的喜歡，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之後得到的結論。」
「明明人家還沒和你在一起，你就這麼天天濃情蜜意的？」
「成年人的愛情，往往沒多麼轟轟烈烈，我們的甜蜜，都蘊藏在點點滴滴之中。」說著，南姣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甜甜地笑了笑。
沈牧看著一副嬌羞樣的南姣，頭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南姣的暴擊。
這個傢伙談起戀愛怎麼也是這個鬼樣子？
「得了得了，你麻溜地滾吧，我怕我一會兒打翻醋罈子。」
「滾就滾，不過林晟和韓銳那兩個病人，一定交給我啊！」說完，南姣直接拿起桌上的奶茶準備離開。
「今天蘇醫生來找我了，讓你有時間回家看看。」
聽到這句話，南姣愣了愣。
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已經很久沒和蘇婉主動說過話了。就連蘇婉那邊，她也不經常回去了。
對於十分要面子的蘇婉，肯為了自己來找沈牧傳話，已經是在給她台階下了。
「我知道了，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