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禮尚往來（1）
姜嫿眉眼彎彎：「嗯，還有香蕉，要麼沒皮沒核，要麼連洗都不用，多省事兒！」
「就為了省事兒？」梁襟帆不能理解，看來這姑娘是大而化之慣了，凡事怎麼方便怎麼來，樣樣不講究的。
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姜嫿摸著微凸的肚子感慨：「好吃！好飽！」
姜嫿主動提出洗碗，梁襟帆說不用，用洗碗機就好。於是兩人一起動手收拾好了餐桌，繼續享用餐后水果。
草莓個大味美，藍莓酸甜可口，姜嫿覺得今天一上午的鬱悶疲勞一掃而光，果然還是美食能夠撫平一切不爽。
更何況除了美食、美景，還有美色當前。
吃飽喝足最容易犯困，梁襟帆看出來了，「困了？」指著一個房間溫聲道：「你先進去睡會兒吧。」
哪兒有這麼不見外的客人吶？姜嫿忙搖頭說不用，很堅決。梁襟帆也不勉強，反正一切隨她喜歡。
姜嫿心滿意足，下午面對老師的高要求和作業的高難度便少了大半抵觸，雖然還是吃力，但完成的時間比預計的早了快一個鐘頭。
抬頭一看才五點，姜嫿想著梁大教授今天輔導了自己這麼久，中午還親自下廚給她做飯，著實太大材小用，委屈大了。自己要是就這麼拔腳走了，有點兒說不過去，於是舔舔唇，誠心誠意地問道：「梁老師，晚飯您怎麼辦？我也會做一些，跟您的手藝雖然沒法兒比，不過也有一兩樣拿手的，要不我給您做晚飯，您也換換口味？」
「好。」梁襟帆答應得極痛快，「你需要什麼食材？家裡沒有的話，我可以馬上去買。」
姜嫿中午已經對梁襟帆的冰箱有了大概的了解，蔬果肉蛋齊全，顯然是個居家過日子的男人。
「不用，我看您冰箱里都有，就兩個人，也不需要多少。」姜嫿挽起袖子走向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取出番茄、蘑菇、土豆，還有一小塊羊腿肉，又有點遺憾地對靠在流理台旁的梁襟帆說：「可惜木耳現在泡來不及了，要不然會更好吃。」
「這要做的是什麼？」
「羊肉面。」姜嫿杏眼亮晶晶，「是西北的回民中很常見的一道麵食，小時候媽媽專門從她的回民同事那裡學了來，我和爸爸都很愛吃.……」
她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不過只是一瞬間就又高興起來：「我曾經在旁邊看著媽媽做了好多次，不過那時沒太上心，後來……我自己按照記憶試著做，但味道總是沒有媽媽做的好。」姜嫿抬頭，迎上樑襟帆夜海般深不見底的眼，「你喜歡吃面嗎？」
「你忘了我也是北方人？」梁襟帆笑容和語氣都極其和煦，找出櫥櫃里的麵粉問她：「家裡只有這種麵粉，可以嗎？」
「也對，咱們北方人都對麵食情有獨鍾。」姜嫿放心了，接過麵粉袋子看看外面的標註，「沒問題。」
姜嫿接著這個話題隨口問道，「我知道你老家是Q市的，你是在Q市土生土長的嗎？」
真不錯，心儀的女孩終於對他這個人有點好奇了，梁襟帆這一刻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悅。
「不是，其實我從未在Q市長久生活過，去美國上大學前都是在B市，爸媽也是——因為爺爺的緣故。他是老兵，打過越戰，一輩子沒離開過軍隊。退休后想念家鄉，爸媽就陪著老人家回到Q市定居，總算圓了爺爺葉落歸根的心愿。」
鈴聲忽然在此時響起，兩人同時望向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是梁襟帆的電話。
他走過去接起，姜嫿邊攪拌邊一點點將溫水加入麵粉中，梁襟帆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嗯，在家裡.……不了，你們自己玩吧.……我們已經在做飯了.……」
姜嫿瞄過去一眼，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之間梁襟帆抬手捏了捏眉心，彷彿有些為難地微蹙著眉，「.……以後再說好不好，你們——」
他的回答顯然被對方打斷，然後忽然看向姜嫿。姜嫿愕然回望，梁襟帆走過來，捂著話筒輕聲說道：「是我的幾個朋友，打電話來要我們過去一起吃飯。」
姜嫿一臉錯愕——我們？
梁襟帆很能理解，但同時也感到為難：「我說了不去，但是他們堅持要跟你說話，可以嗎？」
「我？」姜嫿一指點上自己鼻尖——這要求，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奇葩……
「說啥呀？」
梁襟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姜嫿此時兩手沾滿了面，於是梁襟帆乾脆將手機放在流離台上，開了免提，對那頭清清冷冷地道：「說吧，她聽著呢。」
那邊馬上響起幾個人的笑聲，然後一個清朗的男聲傳出話筒，「姜小姐你好，好久不見。」
「這誰呀？」姜嫿用口型無聲詢問梁襟帆。
「不重要。」梁襟帆答得毫不猶豫。
「喂喂喂，二哥，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啊！美女當前，兄弟就拋腦後了是吧？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也是這號人呢？」還是那個清朗的男聲，聽著就是個隨和活潑的性子，「姜小姐，咱們見過的，上回你生病，還是我上老二家給你看的，啊對了，我叫遲岩，遲到的遲，岩石的岩。」
「你好。」姜嫿想起來了，又補了一句：「謝謝遲醫生。」
遲岩笑：「真要謝我，還是當面的好。我們現在『松記』，你和老二過來一起坐坐，怎麼樣？」
「謝謝遲醫生，不過我還是不過去了，」姜嫿望向梁襟帆，打著商量：「要不.……梁老師您去跟您的朋友們一起吃飯吧？我就先回去了。」
沒等梁襟帆開口，遲岩已叫起來：「那哪行？姜小姐，你要是不來，那我們立馬就一塊兒來老二家接你，好不好？」
哪有這樣強迫中獎的？姜嫿目瞪口呆，梁襟帆卻知道這幫人真幹得出來，不得已趕緊攔住：「你行了啊。」說著拿起電話，取消免提，重新放回耳邊，踱步到陽台上去接聽。
姜嫿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麼，梁襟帆很快掛斷走回她身邊，沉吟了下，笑問：「介意和我的朋友一起吃飯嗎？遲岩上回來幫你看病，我怕他誤會你，所以跟他說了咱們是合法夫妻。這人回頭就跟我另外幾個朋友大嘴巴，幾個人這段日子就磨著我非要見見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