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應該是個傻子
一輛質樸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驛館門口。
領頭的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來到馬車窗口拱著手道:「公主,驛館到了。請下馬車!」
拉車的馬無聊的打了個噴嚏,蹄子在青石板踏得噠噠作響。好一會兒,馬車裡也沒有動靜。
就在男人準備再有動作的時候,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了出來:
「我的個天,終於到了!」
聲音聽著有些不滿,一隻纖纖玉手掀起了馬車的帘子,隨後只見容淺止像條魚一樣頭一伸就從馬車裡拱了出來。不僅如此,還十分沒有形象的站在車上伸了個懶腰。
馬車下的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次對容淺止說到:「公主,驛館已經到了,請趕緊下馬車。」
伸完懶腰的容淺止這才回過神來似的,跳下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江陵的驛館修得還算可以,像模像樣的。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容淺止心想著難道這就是自己將來要住的地方。
她剛想回頭問男人可不可以換個地方時。只見驛館的里出來一伙人,領頭的是一個年輕的將士。他先是對著容淺止行了一禮
「在下覃誠,見過長樂公主。」
又對著容淺止身後的男人道:「見過莫將軍。」
「免禮」
容淺止淡淡說了句,剛要走突然又把頭轉向覃誠:「覃將軍,以後我就是住在這嗎?」
覃誠微微一笑,對著容淺止道:「回公主,您剛來江陵,為安全起見還是住在驛館比較好,如若公主有自己喜歡住的地方,在見過皇上以後只需向宮裡報備即可。」
「哦」,容淺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覃誠這意思是,現在她要住在驛館里,但以後是可以搬出去的。容淺止對著覃誠一笑:「多謝覃小將軍了。」
「公主客氣了。」
「公主!」聽到莫將軍的聲音,容淺止回頭,看著這個一路保護陪伴她的男人。她心裡知道,他這是要走了。
莫將軍把兩個包袱遞給容淺止然後道:「公主,您已安全到達江陵,臣這便要走了。望公主在此萬事小心謹慎,保重自己。希望有一日,臣能來帶公主回家。」
莫將軍說這話的時候,毫不避諱覃誠就在旁邊。見此,容淺止也甜甜一笑,對著莫將軍道:「這一路多謝莫將軍護送,長樂感激不盡。也望莫將軍保重身體。回去一路小心。」
「那臣告辭了,公主保重!」
說完,莫將軍頭也不回的走了。其他護送的士兵也牽著馬車一路而去。看著莫將軍離去的身影,容淺止有些神傷。
容淺止,是指現在身體里的這個靈魂。本身來自於現代,是一個技藝了得十分優秀的魔術師。在一次表演中道具突然失靈,她發生意外而後來到了這個世界。並附身在了一個質子的身上。
哦,不是質子,是質女。
長樂公主是南國皇帝最小的女兒。由於南國剛經歷內亂,目前國力不穩怕影響大陸現有的穩定平衡。於是那些老臣們便想出了送質子的想法。但是南國現在的這個皇帝是長樂公主的皇兄。剛登基還尚未有子嗣,沒有質子的人選。一伙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先皇子嗣們的頭上。
其他的皇子公主們不是嫁的嫁了,娶的娶了,都有了家室。且都有自己的勢力,皇帝小子不敢動他們。唯獨只有長樂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十四。且生母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母族沒什麼勢力。自然而然的成了質子的人選。
至於為什麼一個公主不是和親而是來當質子。容淺止並不知道。反正這個長樂公主在得知自己被當做質子后一直鬱鬱寡歡,在路上竟然傷心死了。然後,容淺止就上身了。
剛來古代的容淺止很懵逼,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好在有莫將軍在,別問為什麼,因為莫將軍也是一個穿越人士。容淺止剛來就被他給看出來了。但沒辦法的是,老莫來古代幾十年了,早有了家室。不能把容淺止這個老鄉給放走。兩人商量過後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待容淺止脫離了質子的身份以後再做打算。
「公主,公主。」一個聲音喚醒了容淺止。
「呃,怎麼了?」回過神來的容淺止看著面前的覃誠。
覃誠看容淺止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心裡更疑惑了:「公主,呃…就你一個人嗎?」
看著前面滿臉問號的覃誠,容淺止有些不解的問道:「啊?不是說就我一個質子嗎?沒說要兩個啊?要不你去追莫將軍,問他再要一個?」
覃誠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公主怎麼有點傻傻的感覺。但只心裡想沒有說出來。和容淺止解釋道:「在下是說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的隨從呢?」
「我沒有隨從!」
「為什麼?」覃誠很奇怪,一個公主居然沒有隨從?
「因為我不配!」
容淺止丟下這句話,朝覃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轉身進了驛館。
留下覃誠在那裡思考:一個公主,為什麼不配擁有隨從?
容淺止來到覃誠給她安排的房間,收拾了自己帶來的那些東西過後,一時有些無聊。沒辦法,她剛來這裡,文書上覃誠去了,也不知道這江陵皇帝的覃誠辦事效率高不高,什麼時候能見她。她只想趕緊見了皇帝然後搬出驛館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後面找個機會擺脫這質子的身份,到時候她就自由了。
摸了摸質地堅硬的床。容淺止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莫將軍拿給她的兩個包袱里,除了幾件衣服首飾和一些冊子,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另外在一個小包袱里有一些零碎的銀子和幾張面額不是很大的銀票。
沒辦法,原主雖然是個公主,但並不受寵,身上啥也沒有,小包袱里的錢還是莫將軍湊給她的。不然她還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一個。
之前的幾天,莫將軍仔細的給容淺止講解了這個時空的一些基本的知識。容淺止用現學的知識算了算,手裡零散的銀子不足百兩,另外有三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
雖說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些錢夠用半輩子了。但這裡是什麼,是京城誒。她是誰,是公主啊。這麼點錢怎麼夠用。再說了,現代的她可是萬人敬仰的魔術師,從來不知錢為何物的好不好。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我會被餓死的。」容淺止內心思考著。總不能還沒回去就在古代被餓死了吧。那這太損她容淺止的一世英名了。
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目前也是無可奈何。
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容淺止心裡這樣想著。
吃過午飯,容淺止估摸著現在外面太陽不大。閑來無事的在驛館的小花園裡瞎轉悠。
小花園裡還有一個不大的小池塘,正當夏日,池塘長滿了碧綠的荷葉,時不時還有一兩朵荷花從荷葉底下探出頭來。荷花底下是一群群白白花花的錦鯉。這時的太陽沒有晌午那麼大。有風吹過,帶著柔柔的清香,既涼爽又舒暢。
容淺止左右看看,沒有人。轉身趴在池塘邊,用手輕輕攪動冰涼的池水。不遠處的魚兒被驚得一搖身游遠了。
「不是,嘿,你們回來。」容淺止看著對面荷葉下的那群魚,著急的揮了揮手。但沒想到魚游的更遠了。
「哥哥,那人在幹嘛啊。」
「不知道,應該是個傻子吧。」
在最前面的兩條魚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一串水泡。
聽著那鄙視的話,容淺止額頭一陣黑線。
「喂,好歹我還聽得見,說人壞話的時候能不能小點聲。」容淺止一揮手,池塘里響起一片水花的聲音。
「哥哥,她是不是在和我們說話呀。」
「胡說,怎麼可能有人能聽懂魚的語言,這人多半就是個傻子,沒事誰像她那樣趴著。摔下來看不淹死她。」
「你們…」容淺止氣不打一出來。剛想要有動作。只聽背後一個聲音傳來。
「長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