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而行 /黑羽快斗

——  倚著門框，我不敢看莫緣，希望她不要為此介懷。

  關上門，我勉強笑了笑，裝作沒什麼大不了，朝她走過去，打算幫她順順氣，安撫安撫她的情緒。

  莫緣看起來確實不太開心-——那個女生來訪之前，她還和我調笑，現在那個女生走了，她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像泄了氣的皮球。

  真是抱歉，我給她惹出來這麼個事情。

  莫緣詢問女生的身份，語氣依舊很柔和，好像並沒有生氣。

  只是同事。嗯，我向她承諾，明天就遞交辭呈，不幹了。

  可是，她一本正經地分析，這不是我的錯，沒必要躲著那個女生。

  莫緣就是這樣，她嚴肅，古板，乍一看，似乎是個墨守成規，不近人情的女孩。

  但接觸久了，我在她冷熱消長的眼神中，看到了灼灼的愛意。

  她其實很有趣。我有時候也猜不透她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比如保險柜的密碼。

  面對那個保險柜，很多次，我都動過直接撬鎖的念頭，但還是忍住了。

  結果，她告訴我，密碼是11111111111，草率而直接，這點又挺像她本人，大大咧咧，爽朗率真。

  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直接把幾個阿拉伯數字排列組合……密碼不就出來了嗎？

  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心裡驀地噎住，一口氣差點沒喘勻-——原以為是她不喜歡項鏈的款式，或者，她當時不喜歡我本人。

  她真的按照字面意思，老老實實地保存這條項鏈。換作現在，我對她很了解，肯定不敢那麼拐彎抹角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我感覺出來了，她的性格中，帶著些許的畏縮和怯懦，很多情話，必須當面挑明。

  這是我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慢慢想明白了-——有些欣慰，又有些遺憾。

  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可惜，我們都不太懂如何戀愛，錯過了這麼多時間。

  責任在我——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談吐，博女性一笑，但若論起正經地去追心儀的女孩，難免磕磕碰碰，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

  她也是一樣：強大的背後，其實是顆懦弱的心。現在，她不需要說出她喜歡我，因為，她的眼神，她的舉動，都在時刻表達著她的感情。

  莫緣說，她覺得不安。事實上，我也感到焦慮。但我不敢表露出來。

  潘多拉，究竟是哪塊寶石，我還沒有搞清楚，那些複雜的勢力極有可能已經滲入警方-——棘手難辦的同時，又危險重重。

  莫緣握住了我的手，輕聲說：「快斗，你要一直陪伴我。」

  嗯，我會一直陪伴她。等一切都結束了，我要讓她成為我的新娘，我的夫人。

  活著，我守在她身側；死了，也會化成灰，繼續陪伴著她。

  「別想這麼多了，」我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明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了亮，很顯然，我的提議讓她很高興：「好啊，你有時間嗎？」

  時間是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我和她，已經錯過了太多，現在，我想好好地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