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和流氓 /黑羽快斗

  依舊是黑羽快斗的角度。

  本章有一處小小的細節，和前文照應。 ——

  大概是見我遲遲沒有反應，莫緣猶豫著，往後退了退，把手放下來。

  脖頸處忽然沒有她的撫摸，我有些不適應。

  她握著拳，把手揣進兜里，朝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笑出聲，把手伸進她的衣兜里，把她的拳頭裹進掌心。

  她真是.……我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

  她的拳頭在我的溫柔包裹下，漸漸鬆開了，我主動地交纏上去，她沒有拒絕，慢慢地，十指相扣。

  她的指尖輕輕勾著我的手心。

  搞得我的心也癢酥酥的。

  莫緣肩膀小幅度地抖動，正色，輕咳一聲：「黑羽快斗。」

  我低下頭，和她平視：「我在。」

  她握著我的手，這雙眼睛里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看起來善良無害。

  我真的喜歡極了這個女孩，喜歡她脆弱卻頑強的意志，喜歡她隱忍而冷淡的眼神，喜歡到喉頭髮緊，要用手指深深摳進手掌心用刺痛讓自己清醒，不然我會剋制不住自己，直接將她揉碎在懷裡。

  「緣緣，這些年，我很想你。」

  戀愛是什麼，戀愛就是極具霸道地佔領，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城池，都要堂而皇之地冠以我的名義。

  我喜歡她，我愛她。

  遇到她，我算是賺到了。如果單單是遇到她，就要耗費一生的運氣，那也值了。

  往後會怎麼樣，我不想再考慮了。

  我想把她連身帶心地掌握，她眼中迷離的星火、柔軟纖細的手腕、唇間的灼熱吐息……應該全部歸我所有。

  一旦這個想法成形，便如火星落墜，鋪天蓋地，燒得天光煉原。

  我以熱吻取暖，唇舌的糾纏，可以驅散多年的孤寂和清寒。

  所有能夠深刻感受到的，關於她帶來的清甜，都要碾碎在此時此刻的熱息中。

  徹徹底底，原先還算溫和的接觸逐漸發生變化，濕漉漉的雨季轉瞬就迎來了風暴，不讓寸地的掠奪，餓欲貪婪的舔舐。

  「莫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全身心地愛她。

  她卻沒心思回味我的誓言——在呼吸一點點被咬走的過程中，她無意識地打開了齒關，想要吸納一些氧氣，卻被我抵開強勢地侵入進來。

  莫緣不討厭我，不反感我，她也喜歡我啊，她願意陪我守候黑夜，她願意陪我等待黎明。

  或許，她願意陪我一起粉身碎骨，但我不會讓這些發生——我要我和她一起活著。

  那些糟糕的，困擾著我的，遲遲無法散去的陰霾，一眨眼，煙消雲散。

  我看著她，多餘的問題已經難以思考，如果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我所攜帶的滿腔歡喜，我所擁抱的心上人，就在我的眼前，就和我緊密相貼.……這一刻，我甘願用生命去交換。

  盡情的懈怠，盡情的深陷，我是她的戀人。這個頭銜，足以令我微醉沉迷。

  由始至終的例外是她，偏袒我的人是她，讓我瘋狂的人還是她。

  情緒失控了，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她向後仰頭，喘著氣，笑著嗔怪：「你還是這麼流氓啊.……」

  我望向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怎樣的，或許和以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在你面前，相比於裝紳士，我更喜歡做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