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盜和偵探
社死,即社會性死亡,主要是指在大眾面前出醜,也泛指在社交圈中做了很丟人的事情,抬不起頭,沒有辦法再去正常地進行人際交往。
最常見的後果是,當事人的正常生活遭受極大震蕩,承受到「巨大的身心傷害」。
我此刻就遭受到了「巨大的身心傷害」。
柯南你是故意的吧?我不安地搓捻手指,猶豫著是上去把雜誌奪回來,還是面無表情隨他去——畢竟,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基德。
我倒沒有仔細看那篇聽上去就很狗血的文章,只是順手翻到那一頁,覺得文章的配圖還算好看,就沒有繼續往下翻。
「只是花邊新聞而已,」我往沙發裡面縮了縮,維持著表面的鎮定,「起這種標題的文章,大多只是為了博人眼球,沒什麼實質內容。」
柯南抬起頭,有些疑惑:「但是怪盜基德真的有女朋友嗎?」
「怎麼可能呢,」我覺得柯南在無關小蘭的事件上,情商簡直是負數,「這篇文章就是胡扯,怪盜基德陪她演了一場戲,給她戴了戒指,這並不意味著什麼啊。」
「那場歌劇,基德的目標歸根到底還是寶石。」我停頓了一下,篤定地說,「基德是專心搞事業的人,哪像這篇文章寫的,還有閑情雅緻談戀愛?」
「柯南,你還是小孩子,沒事的時候多讀讀書,不要看這種沒營養的文字。」我皺眉,擺起長者的架子,「無稽之談,空穴來風。」
工藤新一勾起嘴唇,低頭笑了聲,再抬眼,那眉眼仍是似笑非笑的,像是取不下來的面具。
「那你還看的這麼起勁。」他悠然站起身,走到柯南跟前,「讓我看看這沒營養的文章裡面寫了什麼。」
柯南卻抱緊了雜誌:「不給你。」
「我是在調查怪盜基德各個方面的信息,你也知道,他最近又進行了一次偷竊。」工藤新一伸手去拽那本雜誌,「我在辦正事,小孩子不要搗亂。」
嚴肅的語氣,彷彿能讓人毫無來由地相信他說的一切。
可是,柯南又是什麼人?
他再次拒絕了,冷冷一笑:「相比於看這種二次報道,新一哥哥不如直接去向怪盜基德本人探尋信息。」
工藤新一收回了手:「啊,也是。」
「咕咕咕……」窗檯的籃子里,傳來細細的聲響,白鴿撲扇著翅膀,似要起飛。
工藤新一轉頭,很自然地走至窗邊,白鴿見他走來,更加興奮,腳爪踩著墊子,歡快地蹦了蹦,差點掀翻了竹籃。
柯南把雜誌往茶几上隨意一丟:「她好像和你很熟啊。」
聽到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工藤新一從容地笑了笑:「可能是覺得我親切吧。」
他佇立在窗邊,垂眸,修長的手指輕觸鴿子的尾羽,鴿子親昵地接受他的撫弄。
這個場景,就像一幅油畫。
他睫毛上的陽光,白鴿掉落的羽毛,彷彿都化了,像是冰淇淋融了,粘稠而甜蜜,但在塌陷。
工藤新一回頭:「喂,小弟弟,關於怪盜基德這次的行動,你有什麼看法?」
「符合他往日的作風,」柯南也站起身,正色道,「但與怪盜基德行竊的手法相比,我更關注他此次行竊的目標。」
「嗯,很有意思啊。」他淡淡地笑笑,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小弟弟,看來你也知道了那段歷史。」
新快的按頭小分隊呢?這難道不是嗑cp的時刻嗎?
我端坐好,準備聽這倆人的推理-——大神過招,棋逢對手。
可就在兩人即將進入關鍵性的交談時,工藤新一餘光掃過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言語間,強勢卻又隱隱含著溫和:「你去幫幫小蘭吧,我擔心她累著了。」
明擺著,他不希望我聽見下面的談話。
行吧,反正接下來的劇情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安然無恙。
我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意思,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