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對峙

  那個狐妖走了，顧辭反而沒什麼事可以做了。

  要不在原地等她回來？念頭一出，就被顧辭打消了。開什麼玩笑，一直站在這裡不更像一個傻子？

  徘徊之際，顧辭看到了已經過了安檢的白月初等人。

  「顧辭哥哥！你還沒走呀？」塗山蘇蘇可真的算是個善解人意的小狐狸了，她這話一出直接給了顧辭一個意見：跟他們一起。

  「嗯。」顧辭走了過來，路過王富貴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倒是讓顧辭想起這面孔有些過分熟悉，像是……在那些回憶裡面見過。

  「你這小子又跟著我們幹嘛！」白月初打斷了顧辭的思路，顧辭眉毛一挑，很有禮貌的說道：「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白月初一時沒想到懟回去的話，只好冷哼一聲，轉身打算去偷欠條。

  顧辭一回頭，發現王富貴也不知去了哪裡。好嘛，計劃落空。

  …………

  人類城市，顧辭家中——

  這家中僅有顧辭哥哥這一人，倒顯得空曠了些。

  男人有些百無聊賴的打開了電視，翻來翻去也沒什麼好看的，電視一關，氣一嘆，抱怨著：「這還沒以前好玩呢……好歹以前還能到處去轉轉，現在好了，到處都有人管著。」

  男人往沙發上一靠，看著天花板發獃，不知過了多久，他一轉身，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卻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沙發上另一端的一個少年。

  少年面目清秀，卻留著長發，垂至腰間。若不是少年脖上那明顯的喉骨，怕是真的要讓人認為是個女孩。

  男人一下就坐起來了，皺眉看著這個少年。

  「你怎麼來了？」語氣有些冷硬，似是不待見這個少年。

  少年自來時就一直是微仰著頭，跟男人一樣看著天花板發獃，聽到男人的話回過神，轉頭跟男人對視：「我不能來嗎？」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嘲諷道：「你覺得你能來嗎？一來……准沒好事。」

  「這是什麼話？」

  「心裡沒點數？那好啊，我幫你回憶一下。」男人瞥開視線，面上露出嫌惡：「那麼多年了，我甚至都忘了你是何時出世的了……不過也不重要了。」

  「一開始我管著你，我覺得你就是張白紙，慢慢教，是會好的……」男人突然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可我錯了啊，我都忘了，你，」

  男人轉過頭，又看著那個少年：「你啊，是染過那麼多的人鮮血誕生的，註定了，是個惡人。」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你來，他的親人死了，他們決裂了。你來，去誤導他們，卻反而害死了他。你來，引得天下大亂，讓他再次死於你的手下……」

  「怎麼？當初自己做的決定，不打算認賬了？反而要去害死那個天天維護你的人。」

  少年眉頭皺的更緊，男人說的話模稜兩可，可少年卻聽的明明白白。

  「我現在不控制你了，我放任你自由了，現在還要回來，繼續害他么？」說到這裡，男人周圍的氣場好像凝滯了一瞬。他垂眸，在茶几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當年是我自己選的，可你也同意了。我滿身鮮血的誕生拜你所賜，你又有什麼好說的？」少年接話，說的理所當然。

  「嗤——」男人嗤笑，隨後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了一點。「你的狼子野心倒是藏的夠深，上千年啊……你說，讓人怎麼去相信一個跟自己相處了上千年的人實際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可是，」少年看著男人的眼睛有些亮，這個被男人稱作十惡不赦的人眼中竟有著那屬於「少年」的乾淨。「他卻讓我知道了這世間的崑山片玉。」

  「或許我是如同你說的那樣不堪吧，但你知道嗎？他很早就知道我了，可他沒有如你一般的否認我。」

  少年站了起來，對著男人有些歉意的行了一禮：「我只想幫助他……」

  話音剛落，少年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