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往昔
(接171章憶起，若有疑惑可翻上文)
為首那人的站位逆著光線，徐澤眯了眯眼。
「我叫徐澤。」徐澤抬手擋住光線，但好似又發現這樣很累，轉而躺在了地上。「還有，你能不能靠過來點，這樣看人很累的。」
逆著光看人，刺眼，又會給人帶來神秘感，這讓徐澤很不舒服。
「抱歉，這是在下的失誤。」那男子往前靠了一點，徐澤抬眸，確實是不刺眼了，索性也站了起來。
跟他說話的那個男子，身著黃白相間的道袍，頭髮披散，帶著一副笑臉面具，很是滑稽。
「大哥，這就是你在外面撿來的小孩啊？看起來很普通嘛。」一個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話語俏皮。
沒等男人說話，繼而又出現了一些帶著面具的人。他們大多數沒說話，個別的也只是相互交流了幾句。但他們的目標都很統一——徐澤。
徐澤被他們看著，也沒覺得不自在，只是打了個哈欠，朝著那個笑臉面具的男人說道：「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那男人也不惱，從懷裡摸出來了一袋吃食，包裝完好，裡面的東西還是熱的，顯然就是特意準備的。
徐澤打開，裡面是幾個包子，不管手臟不臟，抓起一個就往嘴裡送。
吃的同時，也不忘吐槽，話語含糊不清：「你這包子是從哪買的啊？皮怎麼這麼厚，我跟你講，我知道有一家包子店，那裡面的包子啊，餡大皮薄……」
就在有些人快要聽煩了的時候，徐澤話鋒一轉。
「你們就是最近名聲鶴起的面具吧？」徐澤神情淡漠，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熱騰騰的包子在他手上捏著，像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小子，你……」戴著獅頭面具的男人看上去脾氣有點不好，在徐澤的話一出口，便是按耐不住了。
為首的男子將他攔下，看著徐澤許久，這才說道：「小兄弟見多識廣，最近江湖上所出的面具，正是在下及兄弟們……」
「你們人來齊了？」徐澤打斷了他的話，掃視一圈：「不對吧，我記得你們裡面有個戴純白面具的。」
這話一出，原本就算安靜的破廟內，更加顯得寂靜。
「你認識顧……」
「小妹！」
原先叫那為首男子「大哥」的女子，本想問些什麼，卻是被男子叫停了。
男子面具下的臉色複雜，良久，輕輕嘆了口氣：「小兄弟所言不錯，我們之中確實還有一位，但是他……身體不適，暫未前來。」
徐澤神情瞭然，剛想開口就被男子堵著了。
「那麼小兄弟又是如何知曉我這位兄弟的呢？」王權霸業笑了笑，面具下的他，眼中帶了一絲落寞：「據我所知我的這位兄弟，他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徐澤沒有馬上回答，看著那副笑臉面具許久，突然輕笑出聲。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一年前我見過他，我現在能見到你們，還是因為當時我這條命就是他救的呢。」
…………
夜，悄然而至，夜空下的月亮愈發顯得純凈。光灑落在這大地上，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美好。
但這時，不知是誰發出的聲音，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哄然作散，拍動翅膀的聲音與鳥鳴聲將這片寧靜驅趕的無影無蹤。
「大哥！這小孩絕對有古怪的！！」牧神氣扯著嗓門，很是不滿。
「你小點聲！」鄧七岳拉了一把牧神氣。
眾人都是看了一眼廟內的一個孩子，發現他還是熟睡中，並沒有被吵醒。
眾人鬆了口氣，看向王權霸業。
王權霸業抬手，輕輕摘下面具。他垂著眸，盯著眼前的篝火。篝火在這十人之間，時不時發出炸響，沒有人說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的情況下，這篝火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兀。
「他可疑，那又怎麼樣呢？」王權霸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輕笑：「那位又不回來，他可是位大爺……」
「大哥！」有人出聲制止了，王權霸業抬眼，看到了楊一嘆深邃的眼睛，對視著，沒一會兒楊一嘆便移開了視線。
「怎麼？還不讓我說了？」王權霸業眯眼，心裡像是打好了一個主意：「他最好別回來，永遠也別回來……」
「夠了！」楊一嘆又把視線移回來了，眼睛有些紅：「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不回來！你是不是就要把他趕走，讓他不再出現你的視線里！」
王權霸業卻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一樣的，冷哼一聲：「你知道還問？」
「你！」
「好了好了。」鄧七岳打著圓場：「剛剛不是還說這個小孩嗎？怎麼扯到這裡來了……四哥，你勸勸啊。」
這個時候確實能叫的也只有李自在了，要叫其他人，估計只會把事情鬧得更大。
李自在嘆了口氣，看向王權醉，說了句勸勸你哥，就把楊一嘆拉到一邊去了。
這份寧靜以這種結局收尾，不了了之，叫誰也沒有想到，也包括了……
徐澤。
徐澤睫毛輕輕抖了抖，在上面的露珠滑落，滴在了他的臉上。
……
「徐澤，醒醒。」
徐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個面具，這對於剛睡醒的小朋友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大清早的戴這面具真的不會嚇死人嗎？」徐澤吐槽著，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
楊一嘆可不管他，只是問道：「你是留著這裡等會自己離開，還是怎麼辦？」
「你們救人提供善後嗎？」
「不提供。」
徐澤撅了撅嘴，想了一會，問道：「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們？」
楊一嘆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一聽這話，臉更黑了，癱著臉，一字一頓：「不可能。」
「別這樣嘛～讓我跟著你們吧，我絕對不拖後腿的！」徐澤眨著眼睛，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不可……」楊一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一嘆，別這麼無情啊，一個小孩而已，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聲音異常熟悉，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意味，但楊一嘆卻沒覺得有多好笑，呆愣愣的轉頭，看向來人。
那人一身黑袍，腰間掛有一把銀白長劍，頭髮隨意披散，戴著一副純白面具。
——顧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