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最後
「人與妖的恩怨，想要真正解開，差的就是一個契機。」
徐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頭望了望天。此時的太陽高掛於空，照的耀眼。
「而黑狐就是這個契機。」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茶杯蓄滿，抿了一口，皺眉將杯子中的茶水倒掉，換上了白開水。
「顧辭啊顧辭，不管是什麼東西，什麼事情，都有一桿秤在那裡啊。」
「不管做什麼，都要有一個代價的。」
徐嵩有些頭疼的看向了自己對面的那個位置——是空的。
「代價來了……」
……
「王權老家主，我們不能坐等啊！此刻塗山紅紅不在，正是好時機啊！」
塗山紅紅與東方月初決鬥之際，一眾道盟的道士被困於王權山莊之內，紛紛勸說王權霸業此時攻打塗山。
「東方盟主決鬥期間，誰都不可以離此一步。」王權霸業的態度很強硬。
他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性，不僅是為了給這人與妖之間一個合理的解釋，更是為了當年他犯下的錯一個更好的交代。
必須該有一個結果了……
……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點離開，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苦情樹下，原本在遠處觀察此時決鬥兩人的東方辭，突然看見了在苦情樹下站著的塗山容容。
要知道，苦情樹這裡可是離戰鬥的位置非常近的，可能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到。更何況誰也不知道這黑狐到底會什麼時候出現。
東方辭閃身到了塗山容容面前，想讓她快點離開。可塗山容容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東方辭怔愣片刻，心下一嘆，語氣溫柔了不少，輕聲說：「快點離開，這裡很危險，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嗎？」
塗山容容依舊沒有反應。
東方辭輕輕皺眉，猶豫了一會，彎腰將塗山容容公主抱抱起——沒辦法了，人家不動，那不就只能帶人轉移？
可沒走幾步，自己懷裡就有聲音了：「小辭……」
東方辭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悶悶的嗯了一聲。
「我喜歡你。」
這話一出，東方辭的腳步立馬就頓住了，此時還是站在苦情樹下的範圍內，一陣風吹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苦情樹的花瓣落勢好像更猛了些。
東方辭無言，良久才從鼻音里發出了一個音調。
「嗯。」
可以說，這幾乎是從他們相識以來，彼此親口說的一句喜歡。
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有點讓東方辭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為什麼要在現在說這個？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開了。
「我們續緣，好不好？」
續緣……又是續緣……
東方辭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許久。塗山容容也不催，就那麼看著他。
「轟——」
遠處傳來一聲炸響，東方辭抬眸望去，原來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東方月初和塗山紅紅兩人打的都換了個位置。
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塗山容容。
「……好。」
東方辭輕輕的把塗山容容放下來，跟著她走近了苦情樹。
「續緣法寶……用什麼？」塗山容容轉頭看向東方辭。
東方辭也沒猶豫，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用這個吧。」
塗山容容看著項鏈許久，她還記得這是她送給他的。
「我還以為你會用那對玉佩。」
東方辭不假思索：「用那個還要重新煉成法寶，但你這個可就不一樣了……」
塗山容容微愣，又收回了目光。
畢竟還是「塗山容容」，怎麼會聽不懂這言外之意。
塗山容容看向了苦情樹，雙手合十：「我塗山容容，願意以五成妖力和我們相思相知的記憶起誓，讓我們來世相見。」
「我願意。」
一陣光芒亮起，東方辭手中項鏈吊墜上的那顆水藍色的水晶和那條銀鏈分離開來，靠近苦情樹后便消失了。
妖力和記憶都是要在人類死後才會失去的，現在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少了顆水晶。
東方辭將腰間的玉佩取下來，連同那串銀鏈一起交給了塗山容容。
「以後有事沒事可以去遲松逛逛……記得帶上玉佩。」
「回去吧。」東方辭柔聲：「你姐姐發瘋起來可能連你都不認了，免得殃及池魚。」
「好。」
送走了塗山容容，東方辭的額上漸漸冒出了汗珠，臉色也有點蒼白。
「後遺症嗎？還是別的什麼……」這時的東方辭才算是反應過來，好像自從他回來以後，自己的身體好像大不如前了。
一開始只是犯困，然後有點頭昏，開始變得有點多慮，現在還面色有點不太好。
強撐著身體，運轉起法力，用著破陣筆開始在空中比劃著什麼……
……
「去死，妖婦！」塗山紅紅一拳將黑狐娘娘擊暈，喘了幾口氣回頭看向東方月初。
「還活著？」
東方月初緩緩從地上爬起，強笑了一下：「我沒事，黑狐呢？」
「已經感覺不到妖氣了。」
可這話才剛說出來，那邊原本應該昏迷的黑狐卻突然動了一下。
兩人大驚，連忙看去，卻發現黑狐以一種更加強大的攻擊朝塗山紅紅攻來。
東方月初來不及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撲到塗山紅紅身前，擋住了這次攻擊。
塗山紅紅也因為受到了衝擊而昏迷過去。
當他們再次醒來之時，原本還亮著的天都已經不見光芒。
已是黑夜。
黑狐娘娘並沒有在他們昏迷的時候去殺了他們，她從頭到尾要的也不過是東方月初的虛空之淚罷了。
至情至強之人所陷入絕境而產生出來的空間系法寶。
她在等，等虛空之淚的出現。
事情也如她所願的那樣——藍光大盛，東方月初眼中的淚水開始聚變。
「那就是虛空之淚吧？！真是讓我好等啊！謝謝了，東方月初。」
黑狐娘娘不宜場合的出現，讓塗山紅紅心中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老妖婆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塗山紅紅剛想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是啊，這就是虛空之淚。」
「這也讓我好等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