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路上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把你當做兄弟？」
「你是仆，我是主，你天生就應該聽我的話。」
「就你這樣？要背景沒背景，要天賦沒天賦，你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你現在能跟我們站在一起？」
「滾過來！」
「不過就是一條不值錢的人命罷了，死了便死了。你現在，只是個奴僕而已。」
「你只是個家僕！」
「救我，本來就是你作為家僕應該做的。」
「……」
「又做夢了……」顧辭被驚醒，看著天花板愣愣出神。
又做夢了，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夢裡有人人說他是家僕……為什麼會想起王權呢？
說那話的人會是王權嗎？
為什麼不會是他？可又為什麼會是他？
到底是誰？
顧辭眼睛有點發酸，闔上眼眸，又沉沉睡去。
*
「辭哥，辭哥？怎麼還沒起來啊？」睡夢中，顧辭隱約地聽到有人在喊他。
「不知道，平常起的都很早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來！我知道怎麼把他叫起來！」這是一個女聲。
顧辭還在想是誰這麼厲害，可以飾演這麼多角色，結果下一秒就直接從床上坐起。
「我靠！是誰往我臉上糊冰！」顧辭胡亂的抹去水漬，直接破口大罵。
「……誰讓你這麼久不起來的，活該！」王權醉有點心虛，不過嘴上卻不饒人。
「我昨晚根本沒睡好的好嗎？」顧辭無奈的用手捂著臉。被王權醉這麼一弄，他現在是睡意全無。
「沒睡好？怎麼了？」王權霸業倒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顧辭擺了擺手「沒事，做噩夢了而已，問題不大。」
王權霸業瞭然的點點頭，倒是王權醉催道：「顧辭你能不能趕緊起來？就差你了好嗎？」
顧辭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李去濁，疑惑道：「就差我？那去濁怎麼來了？」
李去濁還沒開口說話，被王權醉搶了先「他昨晚就來了，說要跟我們一起走。」
「別人還沒說話呢，你插什麼嘴？小孩子一邊玩去。」
「你！！！」
王權醉氣得不行，直接跑了出去「誰理你！」
顧辭聳聳肩「不怪我啊，誰知道她今天這麼容易被氣到。」
李去濁頗有點無奈「辭哥，小醉她今天很早就起來了啊，是我們一直在等你起來啊。」
「哦……」顧辭撓撓頭，起來穿好衣服，也沒避諱著王權霸業兩人。顧辭穿鞋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你們……起來多久了？」
「半個多時辰了。」王權霸業答道，李去濁還在旁邊打了一個哈欠，說道：「王權醉那女人更絕！比我們還早半個時辰。」
顧辭隨手抓了一個李去濁帶來的糕點，塞到嘴裡，悶悶的嗯了一聲。
王權霸業看出顧辭興緻不高，不由問道：「怎麼了？沒睡好？」
「不是。」顧辭搖頭，含糊不清的回道，嚼了幾口把東西咽下去，才說道：「我們趕緊走吧。」
王權霸業點點頭，帶著李去濁先出了門，顧辭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從柜子中拿出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出來，塞到懷裡，又拾起一個綠豆糕，才出了門。
王權霸業和李去濁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李去濁回頭看到顧辭出來，對王權霸業說了幾句后，王權霸業也回過頭。
顧辭緊跑幾步，追上了兩人。
「怎麼了？」
「沒什麼。」顧辭心虛地摸摸鼻子，又問向王權霸業「你們吃了沒有？」
王權霸業點頭，李去濁倒是說道：「我們吃了，小醉還沒，她一早上就起那麼早，還總是催我們，她也沒吃上幾口。」
顧辭沉默了一會，憋出了一句「誰管她……」
*
雖然顧辭起的晚了，但王權醉起的是真的早，即使是被這麼耽誤一下，也還有大把的空餘時間。
三人出門的時候，王權醉早已在馬車上等著了——雖然可以御劍，但好好坐車吃東西不好么？
一個馬車坐四個孩子是沒有問題的，但作為王權這樣的世家，有條件幹嘛一個馬車坐四個人？
所以兩個人一輛車……
顧辭剛想找王權霸業或者李去濁一起拼個車，結果誰能想到……
那兩個殺千刀的！
竟然！
上！同！一！輛！
這不就是逼著他去王權醉那裡嗎！
顧辭死死盯著王權霸業兩人那輛馬車，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們已經死了千百萬便了。
「嘿嘿，辭哥趕緊上車啊，我們要走了啊！」李去濁這個不怕死的還探出頭，對著顧辭壞笑道。
「我……你……草！」
「怎麼了啊顧小友？」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在顧辭背後響起。
顧辭看去，是費管家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顧辭把嘴裡的髒話咽下，做出一副「我很乖，很聽話」的樣子，對費管家笑道。
「費先生，我沒事，正準備上車呢，費先生呢？近來可好？」
「哈哈哈，就你這孩子討喜，我這一把骨頭還能撐個幾年呢，趕緊上車吧，咱們出發了。」
「……好」
於是，顧辭在費管家慈祥的注視下，顧辭「興高采烈」的上了王權醉的那輛馬車。
王權醉見是顧辭上來，不由說道：「怎麼是你？我哥呢？」
顧辭在王權醉對面坐下，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想來？你哥那個殺千刀的跟去濁了，怎麼？你還不樂意？我都還沒說什麼呢！」
王權醉也不搭理顧辭了，自顧自的在那裡生悶氣。
顧辭看著王權醉這樣，沉默了一會，嘖了一聲，從懷裡把那包油紙包的東西拿出來，在桌上推給了王權醉。
「吶，給你，我自己做的，聽說某人因為區區一屆藍天大會，興奮的起了個大早，結果自己飯都沒吃……我可不想給某人收屍。」顧辭淡淡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王權醉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打開了油紙包，發現裡面都是一些風乾的肉食。
「牛肉乾，下面還有一層豬肉脯……我自己都沒吃多少，便宜你了。」顧辭解釋道。
王權醉拿起了一小塊牛肉乾，嫌棄道：「真丑。」
「你家牛肉乾五顏六色的？！」
王權醉也不搭理顧辭，在牛肉乾上撕了一塊，遞給顧辭。
「幹嘛？」顧辭沒接。
王權醉不以為然「誰知道你下沒下毒，趕緊給我試毒。」
顧辭看了一會王權醉，沉默了一下，才接過「……鬼才會想這麼幼稚的方法。」
「切，誰知道某人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