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是救星?
這不合理,按說這些人抓人,絕不會輕易遺漏,這一點,汝因還是確定的,畢竟,她會鋌而走險假裝被抓,最主要的目的是救酩夢。
「西鐵,他們,是誰?」
就在她思緒萬千時,一道陰沉的嗓音響起,汝因循聲望去:身披黑羽披風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不遠處,目露嗜血凶光,渾身散發一股暗邪之氣,正如此時的滿天邪氣,他掃過她時,審視的目光里,滔天殺氣勢如強風撲面,狂野席捲著她的心。
這個人……想必就是西鐵和樓樰口中的大哥了!
「大哥……他們是我從往生谷抓來的人……」西鐵猶豫了下,突然沉聲:「說是知道風吟殘卷的位置!」
男人見他提及風吟殘卷,眸中的殺氣立刻掩了幾分,如鷹般的打量著汝因與少年:「當真?」
「沒錯,我們確實知道風吟殘卷的具體位置。」汝因極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近乎搶答的開了口。
「思汝因?!」被囚禁的人群中,一女孩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眸,驚叫:「你不是……」可不就是亞雪!
汝因一見是她,眸中的寒意如波瀾蕩漾,時而狂烈,時而舒緩,只持續幾秒便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淡笑:「怎麼,亞雪姐,才一日不見你就如此想我?對我這麼挂念,可真是不枉我如此信任你呢……」
「你有病吧!」亞雪疑惑不已。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特地來「救」你們的……」
亞雪由最初的驚訝變為了懵圈:這廢物是摔傻了不成?!陰陽怪氣!
「切!你這廢物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欺騙他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可別再把我們拉下水!」亞雪嫌惡的白她一眼,她可不會指望一個廢物來救命!
「就是就是!你一個廢物,又是外人,憑什麼說大話!」
「可別連累我們了!」
……
一時間,鎮民們一個接一個的附和。
汝因但笑不語。
披風男人以目示意壯漢,那壯漢立刻吼道:「都閉嘴!」
頓時,那些鎮民就像焉了的氣球,閉嘴哀嘆,敢怒不敢言。
「我憑什麼信你?」男人不動聲色的陰沉反問,擺弄著手中利刃:「即便你們在往生谷中存活又如何?古穹強者如此之多又有什麼稀奇?也許,你們只是碰巧……沒死成。」
「你看我們像是強者?最多不過是略懂魔法的小孩子罷了,之所以能在往生谷中存活,是因為我們知道往生谷的秘密,並且,知曉風吟殘卷的位置。」汝因依然自信。
西鐵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也看到了,那些鎮民對你可是一萬個不信任……」別人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絕不是一個廢物!
「我在意的是你們的信任,與他們無關。」
「這些自私自利之人,你竟然要救,真是有病!」伊樓樰眸光一緊,突然不明意味地低聲,言語中多了幾分憤然。
汝因詫異了下:這兩個人,是在為我考慮嗎?!
「我可以答應你放人,本來這些人的命也無關緊要,但……」
「等等!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汝因一臉茫然:「我沒說讓你們放人啊!」有條件也是救姐姐,怎麼能浪費在這群人身上!
她這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要救他們?」繞是披風男子也不禁有些沒反應過來。
汝因故作無害的笑了笑,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了色:「我一個廢物怎麼能救人?這多不合理,再說,這位伊姐姐都覺得我有病了,那更不能救了啊,不然我豈不是真有病?」緊接著,又轉而拉住少年的衣角:「哥哥,你說對嗎?」
少年在心底默默佩服了一下她的演技,毫不猶豫的回應:「對。」
「就是這樣了。」想不到他還挺配合啊!
「思汝因!」亞雪沒忍住,惡狠狠的瞪向汝因:這個廢物!居然敢回絕了放鎮民們走的機會!她憑什麼!
「你也太沒良心了,別忘了,當初可是我們往生鎮收留了你和你姐姐!」
「你就是個白眼狼!」
……
汝因緊緊抿唇,雙拳緊握,差點沒爆發洪荒之力: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好,她忍,有的是機會。
「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談。」汝因平復心情:「只要你們放過我們還有我姐姐,我就帶你們去找風吟殘卷,這就是我的條件。」
「你姐姐?」男人微眯雙目。
「那個叫酩夢的女子?」樓樰補充問道。
汝因見他們這般反應,頓覺不妙:若是姐姐出事,絕不會放過你們!「是,你們……」
「並非你所想的那樣。」樓樰看了男人一眼,得到他的默許后右手一縷魔力飛入汝因與少年眉心。
頓時,他們腦海里驚現一段記憶。
「別殺我們!放過鎮民們,我知道風吟劍的封印之處!」鎮長一臉慫,連忙磕頭跪地:「就在這廣場中央,只要注入足夠的魔力,便能打開通往封印之處的路!」
男人聽言,魔力頓時爆發,向隱現的陣法紋路上注入魔力,不一會,黑魔力消失,廣場中央顯現一條通往地下的狹長滑道。
他微勾唇,看向瑟瑟發抖的鎮民們:「你們,誰去?」
鎮長連同鎮民們頓時慌了。
「讓思酩夢去!她可是我們鎮上有名的魔法師!」這時,亞雪突然叫道:「是我們中最厲害的!」
「對!讓她去!」
「讓她去一定可以拿出風吟劍!」
鎮民們一個接一個地附和起來。
「哎對對,你們讓她去!」鎮長見狀,沒有一絲猶豫,也附和起來。
未等男人開口,超然脫俗的女子便站起身來,不費吹灰之力掙開了繩索,涼涼的看鎮民們一眼:「好,我去。」便縱身跳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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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歸現實,汝因緊握雙拳,因太過用力而顫抖起來,冷冷的掃視那些毫無悔意的鎮民:「你們也配……要臉嗎?」
霎時,原本無風的廣場漸漸起了風,吹過那些鎮民的周圍,刺骨,冰冷。
她慢慢走近鎮民們:「鎮外不遠處,是我與姐姐的家,那裡,木屋是我們自己動手蓋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與姐姐辛勤勞動的成果,每次進入鎮中,你們,總是故意刁難,這些本不算什麼,可你們這些人一次次為一己私慾而陷我與姐姐於危難之中,應當為此付出代價了……」
「大哥……」西鐵詢問式的看向男人。
「不用阻止,反正那些愚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樓樰輕笑,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你們男人只會想著打打殺殺,她可不是要取那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