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圖謀不軌
古堡里，少年用來觀望的水晶早已碎裂。
待一切歸於平靜后，汝因才發現，那紫鏈已然在頸上，散發出幽幽紫光。
「謝謝你，小星鏈。」
紫幻星鏈紫光微閃，似是在回應。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紫光圍裹，再次睜開眼睛時，竟是浮空立於星辰大海之中，如夢似幻。
「你的封印，本卷現在無法完全解開。」悠遠溫和的女聲自空間傳來。
「你是小星鏈？」汝因反應很快：「為什麼？」難怪她一直無法使用魔力，原來是被封印了！
「本卷只是風吟殘卷，尚不完整，這異界封印亦只能解一分，可對於魔力逆天的你來說，此刻一分足矣。」
「我的魔力這麼厲害？」
那聲音沉默幾秒，再道：「事實上，完全解開於你而言反而是災難，魔力雖多，未必善事，這世間追求力量者甚多，又有幾人真正懂得量力而行。」
「星鏈姐姐，我懂，」汝因雙眸堅定澄澈，轉而露出一絲笑意：「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幫你成為真正的風吟卷。」
「凡事皆有定數，若本卷歸於真實，古穹必將迎來腥風血雨。」
汝因眸光一驚，正想問星鏈這話中的意思，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離開，回到心境。
「無需多言，也無需再尋。」
汝因點了點頭：「好，星鏈姐姐，我答應你。」
她抬眸，眼前紫光泛漫的光流之中，有兩顆圓珠，一顆至純至凈，一顆卻是戾氣十足，彷彿所有陰暗盡收其中。
白珠周圍，隱隱有黑氣繚繞，但在紫光阻隔下，那黑氣始終不曾浸染。
而黑珠周圍，自然形成一道紫色屏障，任黑珠散發的黑氣如何衝撞也絲毫不破。
魔源？我這是有兩個魔源？
不，不對，黑珠應該是如老爺爺所說被封印之力孕育出來的封印之靈本體。
不難看出，白珠才是真正的魔源。
「思汝因！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吞噬你！」
「是嗎？」
「你不要囂張！沒有紫幻星鏈你什麼都不是！」
汝因不氣反笑：「哦？那真不好意思，我偏偏就有，不僅有，我現在還可以用魔力，羨慕嗎？驚訝嗎？不服你出來打我啊！」
「你！你等著……」
「我當然要等，不過我等的是你消失的那一天。」
丟下這句話后，汝因便消失在心境中，徒留黑衣汝因獨自氣言。
洞穴內，汝因睜開雙眸，頸上星鏈隱去，突如其來的震動差點讓她站不住腳，再定睛看時，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坍塌。
「難道是因為星鏈消失才……」
「沒錯……」石門之靈在塵埃中再現，揮袖在汝因周圍張開一道小屏障，阻隔了外界坍塌的碎石與灰塵。
「老爺爺！」眼看著老者將要被塵石淹沒，不禁有些著急，敲打著紋絲不動的屏障。
「我本就是靈體，因風吟殘卷而生，使命完成我便沒有遺憾了……」
「小丫頭，記住，只要你認真修習魔法，日後前途必不可限量……」
……
汝因微垂雙眸，悲傷之情由心而生。
那屏障一直把她送到古堡二樓，才化作點點流光消散。
汝因抬手，奈何也只是抓住了空氣。
此時，劇烈的震動還未結束，地面裂開一道道縫隙。
「連古堡也要消失了嗎？」汝因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是自然，你還不走？」少年熟悉的聲音傳來。
「可惜這些書了。」她目露不舍。
少年似有若無地看她一眼，手中突現一隻精巧的紫鐲，幽藍魔力纏繞其上，眨眼間，二樓所有書籍盡數消失。
這這……這是做什麼？！
下一秒，藍光纏繞的紫鐲便自動飛上了汝因的手腕：「你不是想要這些書嗎？我只是順手幫忙。」
不過天上掉餡餅的事她可不信，抬手看了看流光溢彩的紫鐲，又轉而看向少年：「你想幹什麼？」
不待他回應，地面突然塌陷，見狀，少年周身魔力爆發，極速閃身拉住她的手臂，他抬手，一道藍電直劈開古堡上方，不過轉瞬間，他們便一同飛到了古堡外。
汝因看著轟然崩塌的古堡，還有些沒回神：這就出來了？
「看你這表情，還想回去看看？」
「哪有！」她怎麼可能想回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聞言，少年這才站直身，目光落在她身上：雖然她衣服破舊，渾身髒兮兮的，但依舊不能遮住她驚為天人的相貌，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澄澈，此刻多了些防備卻是更加流光翻湧，靈動至極，絕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番后，他慢慢走向她：「總不會是圖你的人吧？」
汝因一時沒反應過來，意識到衣服破舊，又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連忙雙手交叉抱肩，警惕道：「流氓！還想劫色！」
少年：「……」
「我？劫你？」少年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忍不住輕笑，出口卻是淡漠的不屑：「憑你長得好看？呵，你覺得我會對一個渾身是傷的小花貓感興趣？」
毒舌！罵人都不帶髒字的嗎？！
「覺得！你不是承認我長得好看了嗎？那你對我圖謀不軌又有什麼不可能？！」對付毒舌的人就要讓他啞口無言！
少年愣了下，一時語塞，他好像是說過她好看，但那話中帶刺怎麼能當真？「你……」
「無話可說了吧？」汝因有點小得意，久違的露出一絲笑意。
她笑起來是真好看，宛如銀河星辰讓人移不開目光。
偏偏，這光景在少年眼中就是挑釁，事實也的確如此，他不氣也不語，沉默著拉住她向前走。
「喂，你幹什麼？」這比懟人還可怕好不好！
「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確實對你圖謀不軌。」
「嗯？」這，這就承認了？拜託，這身體還是十歲的小孩子啊！
原諒她不由自主的想歪了！當然，這只是一瞬間，她又不傻，自然清楚他這話別有意味。
「所以你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也別拉著我手臂，看不到那傷口嗎？很疼的好吧？」
「……」
「不是，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
「……」
見他不搭理自己，汝因也只好住了嘴，默默忍住傷口傳來的痛意，有點想打人，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打不過！還是忍著吧！
「聒噪，你不如省省力氣，想想怎樣才能不算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