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年年新婚誤入天蒼山
“越溪姐,你還好嗎?”李菲菲有些不懂的看著唐越溪忙前忙後,試探性的問道。她突然抬起麵容,扯開一抹笑意:“菲兒,沒必要小心翼翼的,我沒事,快來,一起吃飯吧!”從昨夜白澤衣離開之後,唐越溪不言不語一個人站在大漠中,不吃不喝不睡,站了一夜,吹了一夜的風,那狂勁的風吹亂了她的心,卻也把她混沌不堪的腦子,吹得清明了不少。既然這段感情無疾而終,就讓它隨風去吧。不知道為什麽藍驚羽的愛情,讓她心生憤恨,可是與白澤衣的愛情,卻因為牽扯太多,糾葛太多,讓她的心如同浮萍一般,飄飄忽忽,到最後,隻化作歎息,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她選擇了逃避,把感情深深埋葬,不去挖掘,也就不會有撕扯的疼。她知道,對藍驚羽憤怒,嫉恨,那是因為愛得太淺,不過是青春的悸動。對白澤衣的歎息,無奈,到最後的掩埋,那是因為愛得太深,深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深入心脈,如果她去妄動,那麽會像死了一般難受,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不去管,不去理,藏起來,不去想,去放任。無論如何都好,昨夜再狂勁的風,都沒有把白澤衣的影子,從她腦子裏拔除,那就說明,這份感情她淪陷了。既然已經失了心,再愛不上別人,那就把一切都交給上天,隨它去吧,這樣她活得才不會那麽累,還可以呼吸,還可以吃飯,還可以率性而為,隻要把愛情的門關起來,隔絕掉,她還是那個她。想明白後,唐越溪大清早起來洗洗刷刷,更是主動從秘境裏抓了一隻野雞,洗剝幹淨,又細細醃製,然後用荷葉包裹起來,再浮上泥巴,做起了簡易版的叫花雞。人在忙碌中心情變得開闊了不少,那種心痛的感覺也變得有些淡,隻要不去想他,至少不會那麽的疼。可是她如今冷靜的樣子卻把李菲菲給嚇了一跳。剝開了荷葉,聞到那濃鬱的肉香,唐越溪掏出白色的盤子,一點點撕開那鮮嫩的肉,仔細的擺好盤子,肉香混合著荷葉的清香,還有香料的刺激,李菲菲有些禁不住流口水了。“一起吃吧!”唐越溪推了推盤子,然後不容她拒絕的把一塊雞肉,塞到了她的嘴裏,一股異香瞬間征服了她。“越溪姐,你真的好了啊!今天的雞可真好吃。”李菲菲拜倒在她的廚藝下,也拜倒在她的人格下,她不知道唐越溪是在逃避,而是懵懂的以為,她什麽都看得開,已經放下了一切包袱。吃吃喝喝收拾完畢,唐越溪看了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升高的太陽:“走吧,我們去天蒼山。”“天蒼山?越溪姐,我們不去找天脈山的遺跡了嗎?”對於唐越溪突然改變行程,李菲菲不懂。一夜之間,她得變化也太大了點。“找啊。”不是沒找到嗎?與其死守,不如曲線救國,天蒼山成立幾百年,對於天脈山的事情,不會一點都不知,既然在這裏什麽都找不到,不如去碰碰運氣。可惜,她卻不知道她倒黴的體質,與別人來說是運氣,與她來說是晦氣。天蒼山上四季分明,完全不同於天脈山的荒涼,這裏山清水秀,每走一段,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前一秒還在春天的花海,下一秒已經是夏日的蟬鳴,再恍惚又是秋日的涼爽,到最後是漫天的飛雪。“越溪姐,這裏真漂亮!”李菲菲身著一襲綠色錦衣,紮著可愛的雙丫髻,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裏露出了少女特有的稀奇。“嗯,不錯!”唐越溪手遮在眼睫上,瞭望著四周的景色,也在感歎造物的神奇。一座山竟然可以承載四個季節,還真是好地方呢。不遠的灌木叢突然發出了颯颯的響動,唐越溪拉住了李菲菲,比了一根手指在唇上,隱在了暗處。有動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感知力變得異常敏銳,也讓她提前躲過了衝突。“大小姐,我們終於回來了。”木管事望著四周熟悉的風景,討好的笑道。冷胭容掃了一眼四周唯美的景致,卻無心欣賞,淡淡的道:“這次我出去這麽久,爹爹的婚事如何了?”她是天蒼山的大小姐,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三個人雖然是同父,卻是異母,爹爹冷危城是出了名的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娶了娘親,又收了二娘,三娘,本來三女同侍一夫,也沒什麽?可惜,爹爹並不滿足,每年都會從外麵擄來年輕貌美的女子,寵幸。如今他的後院已經有十四位姨娘了,去年又要去搶,終究是惹怒了大夫人,也就是冷胭容的娘親,一氣之下,竟然上吊了。冷胭容傷心的埋葬了自己的娘親,她不懂為何娘親忍耐了爹爹十幾年,為何忍不下一個新晉的女子?輕易的就了解了自己?其實她不懂,娘親一直是貞烈的女子,隻是太愛爹爹了,所以忍了他多年的花心,不過好在爹爹雖然花心,卻對娘親一直情有獨鍾,甚至於在三娘生完小妹後,後麵所收的女子,再無所出,所以天蒼山的少主人,隻有三個,而不是十幾個。爹爹沒有放棄種馬的特性,卻放棄了播種的性質,這就是冷胭容的娘親能夠忍受十幾年的原因,可是,到最後,再長的深情也抵不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聽聞這十五姨娘是懷了身孕,被帶回天蒼山的。所以冷胭容的娘親,一氣之下,上吊死了。更是留書,此生最後悔就是嫁給冷危城,並要求冷胭容離開天蒼山,永遠不要回來。因為成為天蒼山的人,婚姻從來都不能自主。冷胭容雖然不理解娘親的貞烈,卻也遵從母願,離開了天蒼山。如今回來,不過是履行女兒的義務,看一看新出生的小弟弟,順道看看她那負心的爹,活得好不好?木管事是冷家的家奴,自然知道冷胭容的心思,想起了這一年多的過往,也有些唏噓道:“今年老爺沒娶親,自從夫人去世以後,老爺甚少踏足後院,總喜歡一個人清靜的呆在藏書閣裏。”一直自詡風流的冷危城,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情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