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故人重逢不打不相識
唐越溪快速的回頭,可惜,動作慢了一分,一根長棍已經直指自己的心口,不由得呼吸都緊了幾分?“你又是何人?”反問後,她一抬眸,就對上了一個清澈的眼眸,還有鋥光瓦亮的光頭,竟然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看長相年紀二十歲左右,此時正怒氣衝衝的看著她,可是卻沒有殺意。“我是定遠寺的弟子,慧通。”和尚的一句話,讓唐越溪的腦袋裏就像炸雷了一般,混沌一片。慧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害怕,有些疑惑,也有些激動,慧通?是那個救她的小和尚嗎?是那個一直保護她的小和尚嗎?都長這麽大了?慧通有些詫異,為何眼前的人,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臉色竟然變得如此詭異?似乎都要哭出來了?可是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呢?麵對唐越溪突然落下的眼淚,慧通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收回了木棍,雙手合十道:“我說這位施主,就算你怕死,也不必哭泣啊!你隻要說清楚你是誰?我自然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鎖魂陣,這哭,太奇怪了吧!”慧通禁不住喃喃自語,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光頭,略微有些尷尬。與剛才的質問,截然不同的態度。唐越溪抬起眼眸激動的看著慧通,從他的一言一行中,絕對可以斷定,他就是救她多次的小和尚,終於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從懷中掏出換顏丹的解藥,吞了下去。須臾過後,眼前的人立馬變了顏容,哪裏還有哭泣的有些可怖的奇怪男子,二十變成了一個貌美如花的清冷女子?那一雙眼眸中仿若碧潭,正幽幽的看著他。慧通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的道:“難道說,這鎖魂陣裏還有妖怪不曾?你怎麽突然變樣子了呢?”唐越溪被他懵懂的話語都逗樂了,不由得破涕為笑,無論多少年,小和尚永遠都是那麽善良迷糊。正要開口說話,唐越溪敏銳的精神力就發現了周遭的不同,猛然一驚,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柔軟的觸感,讓慧通一怔,很想躲開她的手心,可是下一秒,就被她快速拉到了身後。慧通哪裏如此貼近過女子?全身一緊,脊背都僵硬了起來。可是來不及掰開她的手,就發現她的眸光一直望著樹上。順著視線望過去,就發現竟然樹上盤著一條巨蛇,腦袋碩大無比,倒三角的蛇頭正俯臥在蛇身上,那蛇的身軀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要壯碩,可見這條巨蛇的恐怖,身上附著著深褐色的鱗片,清晰可見光澤,猩紅的信子在空氣中微微抖動,顯然這巨蛇是在睡眠。慧通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會在此處碰見天蟒,要知道這天蟒雖然也是玄獸,卻具有妖獸的靈智,看這位的個頭,少說也是玄獸巔峰了,如果真的是單打獨鬥也不足為懼,可是,天蟒都是群居的,搞不好這周圍還有別的同類,那樣就麻煩了。兩個人此時四目相對,凝神閉氣,一時間也不是說話的時機,隻希望天蟒不要醒來,他們也好退到安全的地方。好在兩個人動靜不大,而此時的天蟒還在休息,雖然隻隔著兩長距離,兩個人屏住呼吸,緩緩的朝著身後退去。兩道視線緊緊的盯著沉睡的天蟒,好在它一動不動,終於兩個人退出了天蟒的攻擊範圍。終於鬆了一口氣,慧通也尷尬的掰開了她的手,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的耳根有些泛紅。唐越溪看著慧通,此時的他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木木呆呆的小和尚了,個子都高出她一個頭還多,還需要抬起頭才能看到,唯一和兒時相同的,就是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了。此時的他,身著一身素袍,麵容清秀,俊逸儒雅,就算留著光頭,卻因為那一雙靈動的眸子,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小和尚,你忘了我了嗎?”唐越溪緩緩的出了聲,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慧通有些詫異的摸了摸光頭,疑惑道:“施主,哪裏的話,我們難道曾經見過嗎?”時光荏苒,她的樣貌早已經變了,如今的她哪裏還是那個幹瘦的黃毛丫頭,而是如同一株新鮮綻放的百合花一般,迷人。慧通可不覺得自己認識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不過對於她的套近乎,也沒有那般討厭,剛才她手掌上的淡淡香味,還縈繞在鼻尖,很淡卻很好聞。見慧通不說話,唐越溪有些失落的揉了揉鼻尖,遙望著遠方幽幽的道:“多年前,你救過一個女孩子,名叫唐越溪。”越溪?突然她淡然的一句話,讓慧通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腦海中轟然炸響,許久,他才回過神來,雙眸瞪大,衝到了她的身邊,情緒有些激動的抓住她的手,急問道:“越溪?你知道越溪?”看到他的激動,唐越溪禁不住鼻頭一酸,輕聲道:“認識,而且很熟。”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聽到此處,慧通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心緒,一把抓住了唐越溪的手,追問道:“那她在哪裏?這麽多年她還好嗎?”唐越溪有些吃疼,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度,蹙眉還未開口,一時不知道這麽多年,該怎麽說起。慧通卻猛然放開了她的手,看著她發紅的手腕,失落的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以至於唐突了姑娘。”多年過去,他一直牽掛著越溪,也一直痛恨自己的懦弱,可是當年一別,到了定遠寺以後,他曾多次去流月城找尋,可惜都沒有找到越溪,到底去了哪裏。而師父身死,方丈收了他做關門弟子,並讓他發下誓言,不可去山下尋仇,多年在定遠寺內清修,他以為在歲月的侵蝕下,他都要忘記她了,忘記他們一起對戰妖蛇,忘記她叫他小和尚,忘記他們相依為命的日子。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殘缺的印象卻越來越深刻,隻是他們幼年時的容顏,卻越來越模糊,模糊的他,都不記得最初碰見她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