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冰洞之中,唐越溪的身子冰封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周身的靛藍色寒流,已經消失不見。
轟!
一陣波動過後,帶動著寒冰上的裂紋,越來越清晰,快速的向上蔓延而去,萬年冰層都為之顫動。
白澤衣麵色凝重看著起了波浪的冰河,河水滾滾,此時正冒著清晰可見的寒氣,不由冷聲道:“我要下去。”
玄堂也是一怔,顯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也無法自圓其說,但是還是拉住了白澤衣,不怕死的勸說道:“主子,你再等等,你要相信她,不然等她出來,你再出事,她不是白忙一場?”
白澤衣麵色變了變,顯然他的話敲到了他的軟肋,他天不怕地不怕,確實不想惹那個小女人生氣,看了看四周,又暫時沒有了動靜,不由得叮囑道:“好,我們再等片刻,如果她還沒有上來,我一定要下去找她。”
在知道心中有了她時,他就篤定,就算他死,也不能讓她出事。
玄堂點點頭,算是答應,可是緊握的雙拳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心中也在反複的祈禱:“唐姑娘,你千萬不要出事。”
而此時冰河深處的雪洞之中,極寒之氣已經充斥了她的全身,丹田之處的火苗已經被蓋了下去。
但是靛青色的光芒一閃,唐越溪的丹田之處,竟然冒起了一簇火苗,然後噗轟一聲,如同被引燃了一般,亮了起來,然後疾速的向著她的奇筋八脈湧了過去,一路吞噬著體內的極寒寒氣,所到之處,寒冰消融,血液重新流動起來,她身上的冰都在快速消失。
唰!
一雙清眸陡然睜開,瞳孔四周靛藍色的光芒一閃,在她的眸底急速的閃動,淹沒在了眼尾之中。
精純的靈氣在她體內翻滾,然後一股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漩渦,在她周身炸裂開來,唐越溪感覺渾身一熱,火焰竟然覆蓋了周身,幽藍色的火焰,竟然閃著靛青色的光。
呼!
唐越溪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心髒再次恢複跳動,剛才太危險了,差一點就死在這裏,動了動手指,不可置信的說道:“純陽之火竟然突破了?”
此時的純陽之火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指尖跳動,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但是它毀滅性的破壞力嚇得一旁的冰貂,快速的後退,如同見鬼。
唐越溪不由得一樂,知道冰貂對靈氣異常敏感,可是因為吃得太飽,跑不快,四肢又短短的,瞬間團成了一個雪球,咕嚕嚕一下子滾到了一邊,看來異常的畏懼進化後的靈火。
不破不滅,極寒之氣竟然改造了她的靜脈,每一寸都寒氣森森。
閉目一看,在丹田的位置裏,靈火的中心,漂浮著一顆豆子大小的石頭,散發著絲絲的寒意。
“這是什麽?”
唐越溪雖然不知道,但是卻能感覺到這東西竟然跟冥冰之心一般,極寒無比。但是卻跟靈火異常的交融,純陽之火包裹在它的四周,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如同一個藍色的太陽。
知道她沒有大礙,冰貂那個吃貨,早已經滾到一旁去吞噬冰柱去了,此時它正在賣力的肯動那顆孕育冥冰之心的巨大冰石,哢嚓哢嚓,兩顆門牙如同刨子一般,冰屑四濺。
來不及細究什麽,但是可以肯定冥冰之心已經融入到了她的體內,唐越溪的身體早已經適應了寒氣,忙去冰柱的四周取了萬年寒冰凝結的冰晶,不然被冰貂那個小東西給吞噬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唐越溪剛拿完冰晶,就看到那巨大的冰柱已經憑空消失,冰貂竟然含著她的手指,一臉無辜的小模樣,不由得一驚,眼角抽搐:“小東西,你把它吃了?”
冰貂被唐越溪兩個手指捏在了手裏,吱哩哇啦的亂叫,小爪子亂刨,很明顯埋怨唐越溪打攪了它大吃一頓的美事,嘴邊都是沒化掉的冰渣。
吧嗒一聲!
冰貂才落到地麵,給了唐越溪一個屁股,明顯是生氣了。緊接著就朝著四處掃蕩,這裏好多好吃的,它可是幾百年沒進食了,主子給的丹藥那都是零嘴,這寒冰深處的極品靈氣,才是它的大餐。
喀嚓喀嚓!
那響動讓人不寒而栗,唐越溪吞了吞口水,顯然沒料到自己新進的寵物冰貂,竟然如此能吃,眨眼之間,就把雪洞中的冰柱吞了個幹淨。
可是它是吃痛快了,但雪洞沒有了冰柱的支撐,又失去冥冰之心極寒之氣的供應,那隱隱的裂紋,如同蜘蛛網一般,炸裂開來。
咚咚咚!
頭頂的寒冰已經撐不住冰洞,馬上就要塌了。
顧不得小東西不開心,唐越溪急忙把鐵盒藏到了儲物戒之中,一把拎起冰貂,就朝著外麵跑去。
不然沒有被冥冰之心給活活凍死,得被寒冰生生壓死。
轟!
整個冰洞都在震動,寒冰碎裂,密集的裂縫朝著四處急速的擴散。
瞬間,整個冰河都在顫動,就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陡然蘇醒,讓整個河床都開始湧動起來。
轟!
又是一聲震天的響動,浮石之上的白澤衣身子踉蹌,都禁不住晃動了幾下。
“什麽聲音?”
“難道……”
後麵的話玄堂沒有說出來,但是白澤衣心中一緊,難道小家夥出事了?
不要!
嘶吼一聲,白澤衣身形一動,就要衝著河心跳下。
嘩啦啦!
冰河底部的寒冰早已經支撐不住,開始寸寸龜裂,雪洞已經撐不住塌了,河床變動,冰河暗波洶湧,翻江倒海,霎時間危在旦夕。
“主子,我們快走,冰河水倒灌,就走不了了。”
“放手!”白澤衣麵色陰沉,穩住身形,死死的盯著河心,傲視蒼穹的氣勢外放,冷冷的說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她死在一起。”
“主子!你瘋了嗎?你還有大業未成,為何就要為了一個女人發瘋至此?”
這一句,玄堂早就想說了,唐越溪不過是唐家拋棄的下丫頭,怎麽值得主子為她如此?
“玄堂,大業所成也希望有人分享,如果她死了,就算我擁有一切都不會開心。”
白澤衣的聲音,低沉沙啞,桀驁狷狂之中,透著一股難掩的孤寂,就像汩汩的清泉一般,波動人心底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