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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番外中 富貴求長生 千年人蔘精

  解人頤

  佚名

  終日奔波只為飢,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兩般皆俱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無田地少根基。

  買到田園多廣闊,出入無船少馬騎。

  槽頭扣了騾和馬,嘆無官職被人欺。

  縣丞主簿還嫌小,又要朝中掛紫衣。

  作了皇帝求仙術,更想登天跨鶴飛。

  若要世人心裡足,除是南柯一夢西。 ——

  何所求

  大鵬雕從褡褳里掏出一錠金子,遞給家丁丙,緩緩說道:「你們大人想要什麼,我就有什麼,你可以先試試。「

  幾個家丁對視一眼,一個家丁丁上下一打量大鵬雕,來了興趣:「吆喝,想來點真的?我們大人年過古稀,想壽比南山,你能做到嗎?「原來,万俟卨時年已經七十有五,年老體衰,正四處求靈丹妙藥,希望能夠長壽富貴。而且還請了皇帝恩准,讓一位御醫常駐相府,助他調養身子。

  大鵬雕想了想,一邊手向背後伸去,一邊用了個分身術。 ——

  取參

  只見他,隱身躍到空中,辨認了下方向,一震翅,須臾間,飛到了長白山。口中默念咒語:「敕本地山神,速來見我!」

  過了三五口茶的功夫,冒出一虯髯漢子,抱拳躬身行禮:「見過佛教護法天王,在下本地山神孫良,不知有何差遣?」

  大鵬雕說到:「你速去給我拿根千年人蔘,我有急用!二十個數之內!超過時間,後果自負!」

  山神孫良只感覺這位太霸道,但沒奈何,技不如人,只好硬著頭皮說:「遵命!」抬起頭看了下周圍,嗖的一下衝過了山頂,跳了下去。

  大鵬雕認為他不是自殺,但為了防止他逃跑,也一震翅,懸停在峽谷上。只見孫良此時,正在峽谷山崖峭壁的半腰,挖著一個東西,過了一會,飛了過來:「護法天王,幸不辱命,三千年的!」

  大鵬雕接過:「好!」一震翅,飛走了。

  山神孫良抹了抹冷汗,主要是據說大鵬雕一族,每隻每天吃好幾條龍,兇殘無比,雖然聽說該族死的那一刻挺慘,但報應來得太晚。哎,逃過一劫就不錯了,好處就不奢望了,再說也不是什麼好寶貝,也就糊弄一下凡人。一跺腳,消失了。 ——

  進宰相門

  宰相万俟卨門前,家丁們正和大鵬雕的分身絮叨。

  大鵬雕:「要說壽比南山,方法好幾種。」

  家丁甲:「說來聽聽。」

  大鵬雕:「直接點的方法,想活多少年,就留終南山多少年。厭倦了,通知我聲,我把它捏碎。」

  家丁乙:「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幹,來宰相府找事?」

  旁邊的甲士聽到,有兩個人看了過來,刀劍倉啷一聲,出鞘了一半。

  大鵬雕也不慌亂:「第二個方法,就是靈丹妙藥。」

  家丁丙不耐煩了:「廢話,我們看你一直向後面掏摸,正等著看呢。我說,你掏摸了盞茶功夫了,到底打算掏摸個什麼東西?」 ——

  正好,金翅雕的真身回歸,借口道:「給!」說著,掏出一個長條盒子,三尺左右,遞給了家丁丙。

  家丁丙驚訝了:「哎我說,這麼長的盒子,你的褡褳能裝下嗎?」說著,繞到他的身後,拿著盒子一比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有點玄妙。

  其他人也覺得可能遇到高人了,家丁甲抱拳行禮道:「不知您能否允許我們,先打開盒子看看?」

  大鵬雕:「可以,不是稀罕物什,只要你家大人能幫我辦件事,另有真正的靈丹妙藥贈送!」

  家丁丙打開盒子一看,人蔘,而且還是好大的一根人蔘,全須全尾。體有胳膊粗細,須子在盒子里從頭到尾盤繞了兩圈,展開來,怕不是有八九尺來長。而且頭部有些痕迹,似乎有些像合著的眼耳鼻口。

  家丁丙瞪圓了眼珠,問道:「這麼大?是真的嗎?若是真的,怕不是成精了吧?」

  大鵬雕撫摸著自己的長須,傲然道:「不信的話,儘管拿去找懂行的看看。凡物罷了,還不放在我的眼裡。某家時間有限,不行的話,就去找沈宰相了。」

  家丁甲連忙說道:「這位先生,請稍待,到門殿里喝杯茶水,休息休息。」對家丁乙、家丁丙說:「萬祿、萬喜,你們倆個,將人蔘給府里的孫御醫看看。沒問題的話,讓二總管來一下。」

  大鵬雕也不客氣,右手背在後面,左手摸著頜下長須,邁步進了側門,在門殿內椅子上坐下。也不要求開正門,沒那必要,辦事要緊。

  家丁甲給大鵬雕倒上茶水:「先生,請慢用。」

  大鵬雕回道:「好。」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 ——

  萬府藥房

  萬府的張大夫,正在和孫御醫,談論万俟卨的幾種調養方子。

  (按:大夫

  據說,宋代以前,對醫生的稱呼較為複雜,一般根據其專科進行稱呼,如食醫、疾醫、金瘡醫等。

  宋代始,北方人對醫生的尊稱為大夫。大夫本是官名。三代時,天子及諸侯皆設之。分為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3級。秦漢以來,有御史大夫、諫大夫、太中大夫、光祿大夫等名。舊時,太醫院專稱大夫。加之唐末五代以後官銜泛濫,以官名稱呼逐漸形成社會風氣,所以,北方人尊稱醫生為「大夫」。為了區別於官名,將稱醫生為「大夫」的「大」讀成dài,而不讀dà。

  宋代始,南方人對醫生的尊稱為郎中。郎中本是官名,即帝王侍從官的通稱。其職責原為護衛、陪從,隨時建議,備顧問及差遣。戰國始有,秦漢治置。後世遂以侍郎、郎中、員外郎為各部要職。由唐末五代后官銜泛濫所致。

  )

  中間一張桌子,攤開了幾本醫書、幾張紙,另有筆墨紙硯,一個葯童偶爾研磨、遞茶。兩個醫生,偶爾交流幾句,有時踱步低頭沉思,有時坐椅子上仰頭思考,有時提筆在紙上增刪幾個字。

  這是,門外出現兩個家丁,朝裡面觀望。葯童看見了,走到門口,輕聲問:「你們有事?」家丁乙將盒子遞給葯童:「裡面有棵大人蔘,給兩位先生看下,看是真是假。」

  葯童接過,捧放到了桌子上。兩個大夫此時明白家丁來幹什麼的,看了家丁一眼,踱步到桌前。葯童打開盒子,兩人一看,吃了一驚:「這麼大!」俱都低頭細細辨認。辨認半天,張大夫問孫御醫:「孫大人,老夫眼拙,從外表看,五形須、蘆、皮、紋、體,六體靈、笨、老、嫩、橫、順,似乎是真的,可這麼大一棵,可從未聽說過!」

  孫御醫:「從外邊看,我也感覺似乎為真。但拼接、刻紋、染色,造假者無所不能。」

  張大夫抬眼瞅了下孫御醫:「那弄一點根須嘗嘗?」

  然後又看了下人蔘,沒了!盒子空了!

  這時,只聽見門口兩個家丁喊:「居然是人蔘精!不好!要跑,捉住它!」

  張大夫一扭頭,看到門口,那兩個家丁,正在低著腰張開手,攔住了一個滿身須子的兩三歲小娃娃。

  小娃娃低著頭,左衝右突,就是沖不過去。兩個家丁看準時機,往前一撲,而小娃娃往上一躍,飛了過去,飛到門口飛不動了。原來兩個家丁雖然沒撲中,但每個人都抓住了一兩根須子。小娃娃一著急,猛地一衝,「嗯嗯」哭泣起來,落在地上,一溜煙往後院跑。兩個家丁手裡一人一兩根斷須。

  張大夫喊道:「把斷須給我,你們快追!」

  兩個家丁趕緊把斷須給了張大夫,然後撒腿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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