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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猴戲龍女受招安 一鬧天宮鎮戩母

  贈杜容成

  一燕海上來,一燕高堂息。

  一朝相逢遇,依然舊相識。 ——

  猴戲龍女

  孫悟空學成,回到花果山,到東海龍宮取披掛鎧甲、定海神針鐵之後,做起了逍遙王。還結拜了七兄弟,分別是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禺狨王,連自家美猴王共七個。

  最近一段時間,幾個魔王聚會時,喜歡去南瞻部洲南海邊最大的酒樓「上仙樓」吃酒。

  上仙樓有四絕:八寶酥香雞、脆皮琥珀乳豬、神仙不換湯、百花百草酒。雖然算不上七人吃過的最好吃的,但也不錯了,至少比手下妖怪們做的好。尤其其中,脆皮琥珀乳豬有贊:「色如琥珀,又類真金,入口則削狀若凌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也。」幾個魔王都愛吃。

  每次幾個魔王來,上仙樓都頭疼。頭一次來的時候,二樓雅間「觀海亭」:剛上個乳豬,夥計下樓后還沒走兩步,樓上就叫再來一頭。夥計上樓一看,豬沒了,連骨頭都沒有。不,有骨頭聲,幾個魔王嘴裡嘎吱嘎吱響,看著他:「趕緊的,味不錯,就是分量太少。速度快點。銀子大爺們有的事,喏!」說著,一人扔給他一塊大銀錠,夥計一時沒全部接住,有的還砸了腳一下。幾個魔王哈哈大笑。

  夥計被看著瘮得慌,似乎稍慢點就會吃人似的。趕緊抱著銀子下了樓,把銀子們給了賬房,立馬截了一盤為別的客人準備的,端了上去。又火速下來,找老闆求告:「換個人上去吧,樓上吃的太快了,眨眼就沒。雖然銀子們給了很多,但太嚇人了。」老闆親自上去看了看,下來后一個勁抹冷汗:「去,通知廚房,從現在開始,只全力供應「觀海亭」的菜,其他的不做了。另外,除了樓上那間的客人,其他的客人都給我請出去,就說單子免了,今天有事停業。我再去別的酒樓臨時借幾個大廚過來。快快。」……

  (約前1630年)這年燈節,臨近晚上,晚霞漫天。美猴王又約齊了七弟兄,在東海上騰雲駕霧,吹牛嬉笑,搖搖晃晃,溜達去了「上仙樓」,準備吃酒,順便賞燈。

  到了上仙樓,美猴王對夥計說:「今兒哥哥們又來了,趕緊「觀海亭」上菜。」扔給他一錠銀子,當做賞錢,包間早已長期租下。七個人一溜上去了。

  來到「觀海亭」,幾個人靠在窗子旁,喝著茶水,看著外面,等著酒樓上菜。喝著喝著,蛟魔王說了聲:「有龍氣。」低頭一看,樓對面有個脂粉飾物攤子,有婦女小孩在挑選。其中一個姑娘,拴著雙丫髻,蹬泥金鞋,著五色花羅裙,穿淺黃藂羅衫,與眾不同,正在那左挑右撿。

  鵬魔王最是頑劣,吹了聲鳥叫:「對面的美女看過來。」姑娘轉過頭來,向上一望:「登徒子!」轉過頭,繼續挑選。

  美猴王見了,叫到:「好像是舊相識,叫做敖青什麼的!上次去龍宮借披掛,沒見到人。小時候,我被她戲耍了多次。看這回,我也戲耍一下。」說著,朝屋裡左右看了看,雙手掐咒,對桌上一杯涼茶一指,涼茶冒出一陣白光。手指再一甩,涼茶嗖一聲飛出窗外,挪到了敖青頭頂上空;手指再一捺,嘩啦一下,水倒扣在她腦袋上。

  敖青驟遭襲擊,頓時大怒,扭過頭,正要上樓找他們算賬,忽然大叫一聲不好:「你們在水裡摻了什麼東西?」她急忙往海邊跑,快跑到海灘的時候,變成了一條簸箕大的金色鯉魚,一掙一掙的,往海里慢慢爬。

  孫悟空對另外六王耳語幾句,一轉身飛到海上,變成一個出海打魚晚歸的漁夫,看見了沙灘上的大錦鯉,哇一聲,嘖嘖稱奇:「這麼大的鯉魚,還是金色的,肯定能賣個大價錢。」,抱起來就放進了一側的魚筐里。然後挑起擔,一晃一晃就來到了酒樓對面,開始叫賣。路上龍女還疑惑這個人怎麼這麼大勁,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失去了法力,無力對抗。

  酒樓附近的人,一看到這麼大、這麼好看的金色鯉魚,呼啦一下圍上來好幾圈人。

  路人甲(牛魔王):「聽說吃鯉魚長壽,吃這金色鯉魚是否更長壽?」鯉魚眼裡立馬出現了淚花。

  路人乙(蛟魔王):「金色鯉魚尤其是大個的,聽說是龍王的龍子龍孫,吃不得啊!」鯉魚眼睛立刻一眨一眨的,似乎在說是的是的。

  路人丙(鵬魔王):「那你買下來放生啊?」

  路人乙(蛟魔王):「估摸著不便宜,我買下來放了生,家裡就好幾個月揭不開鍋了。」

  路人丁(獅駝王):「可以砍成一塊一塊的賣啊,是吧老闆?」

  漁夫(美猴王):「這位說的對,做買賣嘛,只要價錢合適,零的整的都行。」

  大錦鯉開始在裡面拚命撲騰,止不住的流眼淚。」

  路人戊(獼猴王):「哎,大家快看,這鯉魚會流眼淚哎!」

  路人己(禺狨王):「就是啊,好神奇啊!」

  大家:「哦,對啊,好神奇啊。」

  這時,一個聲音大喊:「不能賣。」眾人一看,原來是一個小沙彌。

  漁夫(美猴王):「這個小和尚,你有錢嗎?」

  小沙彌:「有!」

  漁夫(美猴王):「你買來是打算吃肉呢,還是打算吃肉呢?」

  小沙彌:「你欺負人!我買了是放生的。你說吧,價錢可不能太貴,大傢伙可得幫我一把,謝謝了。」

  說著,朝四周拜了拜。

  漁夫(美猴王),想了想:「10兩銀子,稀有品種。」

  小沙彌:「給你。」說著,把銀子拍在地毯上。

  眾魔王看了看銀子,有些意外,互相交流了下眼神。

  鵬魔王問道:「這位小和尚,不知道來自哪座寶剎?」

  小沙彌:「給錢就行了,怎麼還盤問底細?」

  漁夫(美猴王)拿起銀子,往上一拋,雙手一合,然後給小沙彌看了一條縫:「小和尚,老實交代,不然要吃苦頭了。」

  小沙彌看到了裡面的銀子變成了香灰,知道漏了餡,臉色煞白,囁喏道:「南海紫竹林,我家主人讓來的。」

  漁夫(美猴王):「不曾聽說。」

  路人甲(牛魔王)吹口氣,把周圍的閑散人等吹迷糊了,說道:「原來認識。老七,你原來也是為了耍子,要不就給他得了?」

  漁夫(美猴王):「行,本來就是玩鬧一把。」

  拍了拍錦鯉腦袋:「敖青,俺美猴王回來了,上次去龍宮沒見到你,有空來花果山找俺老孫玩。」錦鯉搖身一晃,變成敖青姑娘,狠狠地挖了孫悟空一眼,朝小沙彌道謝:「多謝大師相救,我急著在龍宮鎖門前回去,請大師代我跟觀音娘娘拜謝一聲。今日就不打擾娘娘清修了,改天再專門拜訪。」然後,旋轉了兩圈,化成一陣風消失了。

  牛魔王道:「行了,嘛事沒有了,咱們吃酒去。和尚一起去?給你來點素的。

  小和尚遜謝:「不必了,我回去復命去了。」一轉身,化成一陣風消失了。

  牛魔王:「走,我們繼續吃酒去。」

  七人俱吃得酩酊大醉,由孫悟空捲起一陣風,回了花果山,倚在鐵板橋邊松陰之下,霎時間睡著。只見那美猴王睡里見兩人拿一張批文,上有「孫悟空」三字,走近身,不容分說,套上繩,就把美猴王的魂靈兒索了去。孫悟空大鬧地府,翻找生死簿,親自檢閱,直到那魂字一千三百五十號上,方注著孫悟空名字,乃天產石猴,該壽三百四十二歲,善終。悟空拿過簿子,把猴屬之類,但有名者,一概勾之。捽下簿子道:「了帳!了帳!今番不伏你管了!」一路棒,打出幽冥界。

  再說龍族郡主敖青,因為被七魔王一陣戲耍,回去的晚了,誤了時辰。除了輪值的,龍子龍孫在上燈前不回宮的,龍宮好多年沒有出現了。龍王殿中,兩排立著龍子龍孫,東海老龍王坐在龍座上,滿面怒氣,盯著下面跪著的敖青:「怎麼回事,說!」

  敖青把事情前後詳細說了一遍,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待發落。

  龍王想了想:「你明天早上,去寶庫里將『如意寶珠』用盒子盛了,然後到南海紫竹林送給觀音大士。還有你們,這件事不要外傳,天庭規矩,無故不得私自去攪擾民間。我們四海龍王,已訂好明天為孫悟空打劫龍宮的事,到天庭告御狀。到時候,自有人收拾他們。」 ——

  一受招安做弼馬

  第二日,東海龍王匯聚四海龍王,去天庭告狀,路上碰巧遇到地府,一起去了。

  太白金星下界,招安了孫悟空。而郡主敖青,去了紫竹林后,觀音問她是否願意跟她修行,敖青說願意,之後紫竹林就多了個捧珠龍女。

  孫悟空后因弼馬溫官小,第一次大鬧天宮后,回花果山了。第一任張玉帝因此覺得當玉帝太麻煩,將事務丟給了兒子、第二任張玉帝,躲清閑了去了。當然,兩個人長的很像。 ——

  百忍做傀儡--張玉帝往事

  這裡說一下,從前張家玉帝的故事:

  據說:妖帝俊身故之後,天界無帝,眾仙誰也不服。幾個頭領一商量,打算找個傀儡算了。於是,壞水王太白金星下界去找了。

  太白金星下凡后,尋遍名山大川,訪過大城小衢,這天來到某村某戶的門前,他看到門楣上懸挂一「百忍堂」大匾,鎦金大字,閃光耀眼,經打聽始知是張百忍家。此人最善忍讓,天下聞名,故有此匾。太白系老道打扮,頭戴道冠,足登雲鞋,手執拂塵,進入張家。

  張百忍匆忙出迎。太白道:「貧道雲遊天下,見貴府懸有『百忍堂』匾,想必極善於忍讓了。」張百忍說:「豈敢、豈敢,只不過凡事不與人計較而已。」老道說:「閣下既能忍讓,今夜晚貧道與尊夫人同榻而眠,如何?」張百忍不假思索,連說:「可以、可以。」

  老道雖與張夫人同床共眠,但夜間並無苟且之事。平明,老道早已不見,被窩裡倒是躺著個金娃娃。

  第二天老道復來,說明了真實身份與使命,欲請張百忍上天宮擔任玉皇大帝,總管三界十方、四生六道。張百忍一聽,慌忙推辭道:「在下不敢當此重任,且我已有妻子和女兒,拖家帶眷的,怎能去當神呢!」太白說:「無妨。您去當玉皇大帝,尊夫人到瑤池當王母娘娘,您的女兒們均可都成為仙姑,有何不可?」張百忍的妻子名字叫王惠,生有一子三女。就這樣,張百忍當上了玉皇大帝,王惠帶著她的女兒們到了瑤池,全家滿門皆都成了神仙。瑤池的門上有副對聯:「瑤草仙枝拂我座,清風明月伴仙游」。每年的壽誕,聚集蟠桃盛會,十分熱鬧。

  張家第一玉帝:張有仁,人稱「張百忍」,當玉帝后因不好聽,自己改名張百仁。簡稱老張玉帝。

  妻子王惠,第一任王母。王母的王,是玉帝妻子的尊稱,不是必須姓王。

  大兒子叫張千仁,三個女兒,張天花、張金花、張雲花。司三花聚頂。

  張家第二玉帝張千仁,簡稱小張玉帝。

  妻子楊回,字婉妗。第二任王母。

  女兒七個,為扶筐七星,主桑蠶、紡織,皆可稱為織女。尤以老七織術最高,能做天錦。七女小名絳姑、青姑、雲姑、月姑、渺姑、碧姑、織姑。又叫紅衣仙女,皂衣仙女,黃衣仙女,綠衣仙女,青衣仙女,素衣仙女,紫衣仙女。

  (兩任玉帝若有事,輪流任事。另一人散心或修鍊。) ——

  小張玉帝許諾——壓妹則封齊天

  回頭繼續說小張玉帝與孫悟空的故事。

  小張玉帝說辦件小事,就承認他是齊天大聖:就是把他犯錯的妹妹張雲台,壓在桃山下。

  張雲台犯了什麼錯呢?

  因老張玉帝出巡時,發覺左側的金童與三女兒張雲台似乎互有情愫,於是找了個由頭,把金童貶入凡間,轉生為夏朝四川成都楊萊巷人楊天佑。張雲台愁思百結,終有一日,偷偷下界,與楊天佑以柳樹為媒,結為夫妻。

  夏末(前1609年),小張玉帝的三妹雲華夫人張雲台,生下兒子楊戩還沒滿月,母親老王母王惠跑來報信,抱著楊戩搖晃著,對張雲台擔憂的說道:「三兒啊,老頭子讓你哥,找孫猴子來抓你。你說怎麼辦?」

  張雲台:「母后,你把楊戩帶走吧,我沒關係的。」…..

  孫悟空跟著一隻令箭飛來,看到張雲台,說道:「看來你就是小張玉帝的三妹子了。你哥哥說你犯了天條,讓我把你壓在桃山下。你有什麼要說的沒?或者有什麼話捎給別人?」

  張雲台:「沒有要說的,該辦的我已經托負別人了。」

  孫悟空:「爽快,我就喜歡爽快人,走你。」右手一把抓住張雲台,跟著令箭飛到了冀州桃山。看了看桃山,就像一個桃子:「我說小姑娘,這山是因為長得桃樹多而得名,還是樣子像桃子而得名?」

  張雲台:「我下界的時候,一個蟠桃吃完了,桃核扔到了這裡,變成了個山。至於後來誰起的山名,我就不知道了。」

  孫悟空:「蟠桃?好吃嗎?」

  張雲台:「挺好吃,可惜估計以後好多年吃不到了。」

  孫悟空:「我有空給你帶倆。好了,話不多說了,把事辦了走人。」他左手提起桃山,用腳在山基踩了個洞,右手放入張雲台,桃山落下,齊活,走人。

  孫悟空也沒細問犯了什麼錯,順手辦了。誰料想,日後,因此惹出一番禍事,陰溝里翻了船。

  玉帝二次招安孫悟空,見其事已辦完,封其為齊天大聖。

  有詩曰:

  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

  (修改日誌:

  1、2021-05-13。增加註。註:關於張玉帝的往事,部分有虛構,一大半為民間傳聞。玉帝不會被打死,因為他是合格的傀儡,不能死,關鍵時刻,其他人不會讓他死。據推測,孫悟空二鬧天宮時,他請佛祖鎮壓,一是手下不聽使喚。手下們,一是看他出醜,二是警告他,「不要搞小動作,關鍵時刻,還是需要他們這些手下們救命的」。外甥二郎神也是聽調不聽宣。所以只能請外人救場。二是用佛教來打壓手下道教,搞平衡。誰也不甘心老是當傀儡。

  2、2021-05-13。增加猜測。關於吳承恩(約1500—1582年)描寫張玉帝遇事張皇失措的猜測: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吳承恩完成了《西遊記》初稿。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吳承恩任潞安府(今山西長治)通判。[14]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終因受人誣告,回到家鄉歸隱。

  萬曆元年(1573年),《西遊記》成書。

  嘉靖是明朝第十一位皇帝明世宗朱厚熜的年號,使用時間為嘉靖元年(1522年)[1]至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

  嘉靖迷通道教,可能被吳承恩部分暗諷為玉帝,暗諷道教(鄙人可能猜的不對):剛開始時政治清明日漸腐朽,不僅濫用民力大事營建,而且迷信方士,尊尚道教。

  嘉靖不理朝政、自甘當傀儡,吳承恩可能將托塔天王、哪吒、木吒等家族掌權情況,比喻成玉帝被架空,暗諷嘉靖、嚴嵩(鄙人可能猜的不對):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更移居西苑(今北京北海、中南海),一心修玄,日求長生,不問朝政,首輔嚴嵩專國20年,吞沒軍餉,吏治敗壞,邊事廢弛,倭寇頻繁侵擾東南沿海地區,造成極大破壞。

  另外,抑道揚佛、「快請西天如來佛祖」,也可能是吳承恩的一些想法,讓佛道大致平衡些,利於朝政、國計民生。

  吳承恩寫西遊記,主要目的不是賺稿費,而是抨擊朝廷時弊:吳承恩最主要的成就在於最後完成《西遊記》。由於官場的失意,生活的困頓,吳承恩加深了對封建科舉制度、黑暗社會現實的認識,於是運用志怪小說的形式來表達內心的不滿和憤懣。

  據說,《西遊記》一開始是禁書,被知道誰是作者,是要掉腦袋的,更別說賺取稿費了:(1)、原文第七回『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這是作者想死的節奏。

  (2)、豬八戒,姓朱、豬,而明朝朱是國姓。吳承恩可能借豬八戒、玉帝,暗諷嘉靖好吃懶做、不理朝政、被架空。明朝也是有文字獄的,明初死於明太祖朱元璋刀下的文人多達數萬之眾,明成祖朱棣誅殺方孝儒第十族。有人說滿清文字獄最厲害,有人說明朝。個人認為清朝,因為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死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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