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
連著幾天,祁青竹都再沒有見過慕雲姬。心裡到有點不耐起來,別人是不是討厭自己了。這點骨氣祁青竹還是有的,當下便準備向他告辭回家。也沒什麼自己的東西,匆匆出了小院。小路一路芬芳,適合季節的、不適合季節的都在這兒存活的好好的,奼紫嫣紅、群芳爭艷。一直走到前院,向一個小廝打聽是在書房便直接兜兜繞繞的走去、王府的確是大,問了好些丫鬟才摸到路子。門口站著一個侍衛,一副忠心耿耿、目不斜視的樣子,可祁青竹一上前就立馬就橫了刀劍。
「尚書大人留步,待屬下前去通報。」
祁青竹尷尬笑了笑,略微拱手「有勞了。」
祁青竹站在門口,又來回走了走,才出來一個婦人、明眸皓齒,當真是國色天香。祁青竹住了一段時間自然也聽說過,九王爺的夫人中有一個是極為美麗也極為受寵的,王爺幾乎夜夜招她。
「尚書大人。」端著一盤幾乎未動的血燕木耳,盈盈施禮。祁青竹對美女的映象一向都是極好的,當下差點也跑去行禮了,幸好察覺身份止住「不敢不敢。溫夫人是給王爺送湯吧王爺可是很忙」現在都不喊人來叫他。當真夠忙的、、
那溫夫人嫵媚一笑「王爺在處理公務,倒是大人竟都知道賤妾名諱了。實在不敢當。」畢竟王爺侍妾何其多,人家都知道了自己、作為女子哪有不虛榮的,頓時也覺得王爺寵幸自己而略略自豪。
「對了、王爺吩咐賤妾讓大人進去呢。賤妾告退。」那溫夫人又是溫婉一禮,可這次尚未行完。便突然出現了那個侍衛,厲聲道「來人、把溫夫人帶下去。」
女子頓時花容失色「你、你們要幹什麼」又走來兩個侍衛、粗魯的一把架起溫夫人。溫夫人受驚的臉上還寫著不明就裡「為、為什麼,王爺,賤妾犯了什麼錯」瓷碗「砰」摔碎在地上,湯汁濺了一地,散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那侍衛面無表情道「私自勾搭別的男人談論、其罪當誅。阻礙王爺與客人會面、不明事理,理應被廢。」
一朝恩寵盡散盡,祁青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這兩條竟都是因為自己。罪名還是這麼冠冕堂皇。「這、這不關她的事。」可祁青竹的話在此時卻無一人理會、顯得那麼蒼白。
衝進去,才看到那人若無其事的坐在案前。祁青竹頓時怒了吼道「那可是一條人命,你不要她她會死的。」
案前的男子放下摺子,抬起頭,明明妖媚的眸子此時卻顯得那麼冰寒。冷的祁青竹不禁後退,跨進門檻的腳猶豫著縮回去。
「關本王何事」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似乎死的只是一隻螻蟻、一個和他毫無關聯的人。從小嬌生慣養的祁青竹著實嚇到了「她、她是你的、夫人、」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連他自己都再沒有勇氣說下去。
看著幾乎站在門外的祁青竹,慕雲姬忽然覺得好笑,堂堂男子漢,竟生的如此膽小。「她竟有膽子在本王門口勾搭男人,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慕雲姬站起身,手裡端著一盞茶。慢慢的、晃晃悠悠的走到祁青竹跟前。
祁青竹忽然不知道哪裡來了膽子,梗著脖子、僵硬的辯解「可、可她沒有和我說什麼。是你老沒喊我進去,我才和她說話的。」說完,立馬縮到門后、彷彿眼前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般。
慕雲姬仍淡淡笑著「喊你進去她出去正是要喊你進來的。何況,是她先和你撘的話還是你先和她撘的話」
祁青竹細細回想起來,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思維有些混亂,不想再理下去、可一條人命卻扯得他心裡亂七八糟。最後還是祁青竹妥協,不再提此事。繞開慕雲姬,祁青竹掀袍坐下。
「我今天是來和你告辭的。」
慕雲姬卻沒有接話,把手中的茶遞了遞「喝茶。」祁青竹正要接過,突然想起什麼「不用。」這你喝過的,當我不知道祁青竹心中腹誹。
「王府住的不習慣」慕雲姬詢問似得坐在他旁邊,一雙邪魅的眸子看過去。
祁青竹自然不好說以為自己被嫌棄了,只好扯個理由「家中父母皆在,他們會挂念我。」
慕雲姬放下手中的茶盞,道「遲早有一天你的尚書府會修建好,你總有一天會搬過去。本王只讓人道,讓你先適應適應、好歹這裡還有本王先照料著。你母親便沒再多說什麼。」
至於是真沒有說什麼,還是迫於某人的權勢而不多說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祁青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這是他娘要知道平日里就是一天見不到他便要鬧死上吊的去找,現在就這麼放心的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祁青竹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待恢復過來,才回道「下官念母心切,還是告辭的好。」
「砰」的一聲,茶杯被重重拿起再放到桌子上「本王這裡就這麼讓你待不得」
第一次看見慕雲姬這麼兇悍的一面,何若暄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點哆嗦著、、
「王、王爺誤會了。」
慕雲姬知道自己嚇到這個膽小的了,畢竟他比起自己、還是小了一些。又剛涉入官場,什麼人情世故都沒有特別了解。可他竟然執意要走,「誤會現在你還想你母親嗎」
祁青竹那還敢說想,見慕雲姬臉色緩和了些。立馬站起身「我、、我回去休息了,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繼續忙。」退到門檻還被絆了一下才狼狽的急匆匆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