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原來如此
乃至那天舞會的事，因為沈唯一的出現，讓她還心存警惕的懷疑，是不是他一手在幕後策劃。
在加上現在沈生和顏浮生的出事，她心裏一點點的安全感也抓不到。
這時候的她最不能去信任任何人，不是嗎。
那天因為他背上傷疤，她曾好好想過他們之間的牽連和關係會是什麽。
她一直都找不到可以說服自己去信任他的借口，在那天幾乎全線崩潰了。
她很想聽到他用真實的自己告訴她，給她可以相信他的理由。
懷疑他，懷疑沈生，懷疑KING，然後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這其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又該不該去懷疑，簡直對人生充滿了不安因素與懷疑。
迷霧重重的事情，兜轉得她連自己都無法看清。
這太糟糕了，無比的糟糕透底。
“你不願相信，我那天也很衝動，這樣的理由怎麽能讓人相信呢，簡直是當別人傻瓜。”穆夜池低聲自責，“你沒有做錯什麽，我也不認為你做錯什麽，是我不好，一直是我看不清自己，不願意去麵對自己。”
江緋色用手指堵住了他薄唇，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是真，能給我更肯定的答案嗎？”
坦白的說，不要對她有所隱瞞。
江緋色很仔細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敢怠慢，怕他的神情和答案是模棱兩可的閃躲。
“如果你做好準備，我會給你明確的答案。”
穆夜池明白她的意思，也對她坦白和如此真誠的給他機會。
隻要她相信，她還願意給他機會，就足夠了。
“嗯，我相信你。”江緋色淺淺一笑，臉上的緊張因為他的話和神情，放鬆了下來。
穆夜池眼底溫暖，小心翼翼的擁抱失而複得的寶貝。
“謝謝你的信任。”
“對了，你為什麽會這麽恰當在卿月月表妹死的時候出現在那個酒吧，在那天競標會上，李豐凡和顏夫人為什麽會出事？顏夫人沒有當場死亡卻變成了白癡，這又是什麽原因。”
這些都是她的結，解不開的心結，也是不信任他的心結，是她對他解除不掉的戒備和懷疑。
“顏夫人是你母親閨蜜，也是你母親當時的生意夥伴，手上有你母親的很多親手文件你應該知道，當初她公司出問題是我暗中動的手腳，就是故意逼她，她來找我，用你母親的事情威脅我，還說要把我跟你的事情公開，讓所有人知道你母親是什麽人，還威脅我說你是個殺手，要殺我，後來我假裝同意她的要求，讓她把你母親的文件交給我，我借錢給她周轉公司，李豐凡去接手你母親公司，這是你當初說我之前在就受夠公司故意算計你的真相。”
“有些奇怪！”
江緋色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
“恩？”
穆夜池疑惑，眼神真誠。
“你這麽說，顏夫人知道我就是江緋色嗎？我母親的文件涉及到什麽了？顏夫人為什麽這麽害怕，她又怎麽如此肯定公開我母親就能讓我無顏見人，你是因為她威脅到我才會跟她假裝合作吧。”
穆夜池低頭看著她，“謝謝你一直這麽懂我在做什麽。”
“說正事……”
穆夜池輕笑，接著說道：“你母親的身份是見不得人的，已經知道，尤其顏夫人不知道從誰手上得到了你母親當初出任務的事情，每一個都能讓你母親無法脫身，尤其你母親當初還殺了人，殺了……你父親，而你父親又是某一個高官的大少爺。”
“那跟我好像扯不上……威脅吧？我又不在乎這些事情！我從來就不在乎！”
“因為你的身份，顏夫人覺得你的存在對某一些人來說隻是恥辱，隻要她曝光你和你母親，自然有人暗中對你下手，斬草除根！”
江緋色無話可說。
這真是太狗血了！
她之前以為是江家的子孫，後來因為不是而被叔叔嬸嬸他們一家虐待，後來去了穆家，經過種種，以為她跟穆夜池是同父異母關係，然後穆夜池親自跟她撇清了他們不是，就在她無所謂，穆夜池忽然說她是個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而且還是個見不得人，是人家的恥辱……
她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比電視劇還要精彩紛呈！
江緋色呼吸，問道，“所以顏夫人和李豐凡，還有卿月月，都跟你沒有關係，是吧。那到底是誰下手，想讓我媽相互廝殺！”
穆夜池眯眼，眼底冷氣橫生，“別著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事情也沒有按照他的步伐繼續，我和你都是他無法掌控的意料，對嗎？”
意料？
是在說有人千方百計讓他們仇恨對方，不得相愛不得在一起，卻失敗的讓他們每一次都更了解對方，然後破壞了人家一次次精心算計的局？
這麽說來，那個人很快就會因為他們的意外而跳腳了？
“你母親的確給你留了遺產，江家那一份隻是表麵的，江家叔叔嬸嬸還在監獄裏受懲罰，這事情你也很清楚，還有一份遺囑你母親要等你成年後才能拿，你有遇見過什麽人嗎？接近你的，對你好的？”
黃晨律師？
江緋色想起聽到顏夫人身邊當保鏢後發生的一件事，當初顏夫人要她去搶東西，那個與顏夫人見麵的就是黃晨律師本人吧，怪不得她當時就覺得奇怪和熟悉。
“有嗎？那文件裏，抱歉，我看了，裏麵提到你十八歲成年時會有人主動聯係你，你有遇見這個人嗎？”
“有，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在哪裏。”
穆夜池表示了解，他緩了緩氣，在江緋色的注視下接著開口，“至於卿月月表妹的事，我是在報私仇，因為她欺負你的份上！我故意讓人泄露說卿月月表妹身上有你的東西，知道一些秘密，很重要，恰好當時你見到她就跟蹤她，讓卿月月表妹身上有你想要的秘密這個謊言變成了事實。”
“所以她為自己的心狠手辣付出了代價！”
穆夜池緩緩點頭，“這隻是小菜一碟，我會替你一一討回公道！哪怕這些人在我麵前死掉。”
她能聯想所有事情，也能相信了。
唯獨她不想讓他為了變本加厲替她討回公道而害那些人，即使那些人罪該萬死，也該讓她親手弄死！他高貴的雙手怎麽能染上鮮血——
“卿月月回來了，開始高調出現，卿上邪被他叔叔一手提拔上來，看來他們又想不安分了。”穆夜池看著她失望的臉，緩慢的說道。
“孩子……”
“當然不是我，即使他們怎麽證明是我的種，我都能確認不是我的！我的種……都在你這裏，全部！”
江緋色忽然覺得有些羞恥感……
“那，那就沒事了，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會這麽惡心自己。”這句話，江緋色也藏了很久，以前顧慮太多，愛恨兩茫茫，說不出口。
穆夜池心裏鬆了口氣，這些事埋在他們心裏糾結了他太久。今天終於麵對麵親口全說了出來。
他們兩個被這一場仇恨蒙蔽了太久，導致把自己弄得要瘋了，卻還不願意去承認和坦誠的好好談談。
他們之間如果是說不出口的愛，那一定是因為把彼此看得太重要，被仇恨夾雜得不願意讓對方痛苦才假裝不在意。
不能愛，卻又早已經把對方滲入骨髓，想愛，卻因為一次次的懷疑，猜測，欺騙，背叛，弄得遍體鱗傷。
他們真的很傻，傻得可憐。
江緋色忽然覺得眼眶酸酸，疼疼的。
“也許吧，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離開，我也許會繼續這樣傻下去，這樣傻一輩子，你知道嗎，你太倔強，你每次都在逼我，逼我對你殘忍，逼我每次對你殘忍回來都痛苦不堪，那種欺負在你身上，撕心裂肺般疼在我心上的感覺，真的很折磨。”
穆夜池傾斜著上半身，定定望著江緋色，一眨也不敢眨。
“所以後來你終於決定放了我，還我自由了嗎？”
“是，所以我決定放了你，我不想看你這麽痛苦，不想讓自己更痛苦，所以我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可是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我瘋一般的開始尋找你，卻發現你已經消失，徹底從我世界裏消失得無蹤影。”
他那時應該很痛苦很沮喪吧，他這樣高傲的男人。
“可你不是想要殺了我嗎？我走後，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江緋色的聲音很抖，很輕，很慌亂。
“我發誓，我沒有這樣做。”
“那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讓人來把我撞死？”
江緋色嘴唇一顫，把那天晚上的那場噩夢抖了出來。
那真的是一場噩夢。
“不是我給沈唯一泄露的消息！要是我說謊，讓我遭受天打雷劈五馬分屍！”
穆夜池激動的抓得江緋色。
“原來不是你，那就好。”
江緋色眼光閃過一絲穆夜池查覺不到的光芒，看來是沈唯一那女人編造出來的，明明是她想殺了她吧，一頂是她被穆夜池趕出來後對她恨上加恨才想殺了她。
“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痛苦，一定把我恨之入骨，對不對。”
穆夜池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柔吻去紅酒的痕跡，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害怕把她弄疼了般。
“是啊，那天晚上我覺得你真的很殘忍。”
江緋色微垂下小臉，望著他迷人的臉，那臉上是她一直渴求的疼惜和溫柔是。
愛得太深，就會容易原諒嗎？
她此刻，心甘情願。
“我真是個很壞的人。”穆夜池抬起臉，大手溫柔抹去她臉上的淚，擁她入懷中。
“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