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穆夜池,你瘋了嗎!
江緋色正要站起身,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她一驚,正想起身,身邊的人就抓住了她的手。
是穆夜池。
“哼。”穆夜池冷哼,坐在床邊。
江緋色有些恍惚,還沒有回過神,對俄穆夜池的出現在驚愕之後,也假裝他不在。
她別開視線,腦海中有些亂。
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渾身冰冷。
曾經做過的那個夢,卿月月雙手捧著嬰兒,渾身都是血。
還沒有從從那個夢境裏回過神,畫麵一轉就轉到了她不認識的地方。
那裏一片荒蕪,四周蕭瑟。
她的心髒碰碰跳起來,莫名的緊張,卻又無能為力去反抗這樣的反應。
覺得就要發生什麽事情,然後她忽然看到了夏茉莉,那個曾經以為最要好的閨蜜。
自從上次發現了夏茉莉原來是卿上邪的人,她父母也是卿家手下,暗中與卿家的人聯手,被卿月月利用,最終導致了他們的關係尷尬,破裂之後,與夏茉莉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如今想想,也許夏茉莉也是有苦衷,也許她也是被利用了吧。
當初她就說過,是他們覺得關係有些太尷尬,所以也就漸漸的,不去提起這些事情,也沉默地不去聯係對方。
好端端的忽然就夢到了夏茉莉。
江緋色還是難過,那畢竟是從小到大唯一承認過的朋友,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什麽仇恨的人。
她心情不是很好,沒有搭理穆夜池,人家脾氣一上來,用力抓著她手,強迫她看著他。
江緋色聲音哽咽了一下,看見穆夜池的眼睛裏有些發酸,冷冷的對著他說:“怎麽?一大早的就見不得我好,想要在折磨我嗎?”
穆夜池深深的看著她,眼眸中藏著江緋色無法理解的深情與折磨。
他欲言又止,薄薄的唇瓣宛如,宛如刀鋒一樣冰冷無情。
明明是那麽無情的人,無情冷血的男人。
為什麽?他的利眸中卻那麽繾綣濃情。
江緋色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如何與這樣的穆夜池麵對麵。
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穆夜池眼神,他大手就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他。
“何必呢?”江緋色的聲音帶著淺淺淡淡的情緒。
穆夜池大手僵住,他低下頭,低沉的聲音在江緋色耳邊響起:“是啊,這麽一大早,你又在想著誰呢?眼睛裏還有眼淚,你在我身邊在我床上,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著別的男人?”
江緋色掙紮著想要把雙手抽出來,穆夜池卻不讓她離開他身邊。
他挺拔偉岸的身軀壓下來,把江緋色緊緊壓在身下。
“穆夜池,你瘋了嗎?”江緋色被穆夜池的動作嚇到,對著他低聲怒喝。
穆夜池沒有管她的威脅,就這麽冷冷的壓著她:“我這樣算什麽,你都能在我的床上想著別的男人,你還覺得我這樣很過分嗎?”
聽到這麽賭氣任性的話,江緋色是生氣,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都快要氣爆炸了。
一大早的就發飆,剛才還做了一場噩夢,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遭受穆夜池如此一氣,真想一巴掌把他甩到床底下撲街。
“說,你剛才想著誰,是不是又想著跟別的男人私奔,從我身邊離開。”
江緋色覺得穆夜池簡直是不可裏喻。
她看他這麽生氣,忽然就很想氣氣他。
“對呀,我就是在想著別的男人怎麽樣,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江緋色笑眯眯的看著穆夜池,眉飛色舞,那興奮的樣子就好像真的在背著穆夜池跟別的男人私奔,或者出去偷偷幽會。
氣死你!
穆夜池冷臉一橫,大手狠狠用力,簡直想要把江緋色整個身子都碾壓粉碎,也無法逃脫他的禁錮。
“皮癢了是吧?是我最近對你太寵愛了,還是沒有調教過你?讓你在我麵前這麽放肆,在我的床上想著跟別的男人尋歡作樂。”
穆夜池笑了,性、感的薄唇微微上調,眉眼勾開,邪魅暗黑。
他壞壞的笑,讓人看著心跳加速,想要拒絕,想要推開他,卻覺得手腳發軟。
江緋色很討厭自己這樣的反應。
她別開小臉,不再去看穆夜池。
“江緋色,你是不是心虛了?看都不敢看著我啊。”穆夜池得寸進尺,眯著眼睛問江緋色。
心虛?她為什麽心虛?這真是年度最虛偽的冷笑話了。
“一大早的想著別的男人,還不敢看著我,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把我的忠告,把我的警告全都當耳邊風,你是覺得我不敢對你怎麽樣,是吧。”
江緋色揮手,笑:“穆夜池,算了吧。你現在是在跟我控訴,還是在覺得很委屈?沒有人逼著你這樣對我,也沒人逼你在我麵前這樣委屈自己。你要是真想對我怎麽樣,你盡管放馬過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我們也不需要裝得很辛苦。”
江緋色眉眼婉轉,聲音帶著絲委屈,她那雙烏黑烏黑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圈淺淺的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倔強的不願意承認。
沒有造作啊,江緋色真覺得委屈。
穆夜池的心揪得越發緊,就像有一雙手在用力的,用力的抓著他的心,緊緊係在一起,很疼,是那樣撕心裂肺的心碎。
就像江緋色說的這樣,事情已經如此不堪的暴露在眼前,他現在在她眼中是個十惡不赦的男人,再也沒有什麽辦法挽回他們的關係,他就是惡人。
他愛她,他愛她愛得無法自拔,愛到可以放棄心中的一切仇恨,愛得卑微。
可他沒有辦法為自己說一句話,他所有的解釋隻會變得更加蒼白無力,隻會變得更加殘忍無情,是為了洗白自己的罪惡,是為了想要繼續欺騙她,想要繼續折磨她,才會這樣辯解。
正因為明白江緋色心中所想,所以才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口。
試著去解釋過,他跟與江緋色說過這些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對她的確是從一開始就謀劃,可是他來不及,他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對她做過。
從她三歲進入到穆家,爺爺將粉雕玉琢的她交到他手中,那一年他失去父母的痛苦,就是因為手中小小的軟軟的娃娃,變得重新柔軟溫暖了起來。
他願意負責,願意守候在她身邊,願意將自己小小的肩膀給她,想要把她抱抱親親,想要讓她開心,想要看著她臉上充滿了甜美的笑容,想要給她最好的陪伴,想要讓她信任自己,依賴自己,所有關於江緋色發生過的事情,都變成他最珍貴的美好。
以至於後來他知道她是害死父母凶手的女兒,差點崩潰。
即便知道江緋色母親害死了父母,他也沒有對她仇恨,他隻是一個人痛苦的在黑暗中,一遍遍問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為什麽讓他從溫暖裏再度跌落到地獄。
他想他太在乎江緋色,所以他走火入魔,對她愛的有多深罪惡感就有多沉。
他設計了無數陷阱,最終他一個陷阱都沒有實施,他還是一樣小心嗬護,在身邊小心翼翼的愛護著她,將一切秘密都藏在心裏。
他曾經那麽恨,他想過要如何如何去報複傷害父母的仇人,想要把仇人怎麽弄得生不如死,想把他們都弄到地獄,去接受父母的懲罰。
對,他就這麽邪惡,就這麽暗黑,他就是想要親手把敵人全部都折磨。
他忘不掉,忘不掉當年親眼看到母親的心被挖出來,看到父親的頭被人家斬掉。
那麽心狠手辣那麽殘忍,他多年來的噩夢全都是看到父母親被人活生生血淋淋的折磨。
在知道江緋色身份時,他痛苦崩潰,他不知道如何去承認去接受,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九泉之下的父母。
後來他選擇隱藏,選擇了自欺欺人的遺忘,隻有這樣,才能繼續愛著江緋色。
天不如人願,在他發現身後有人在追蹤這件事情,有人想要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挖出來,他開始覺得害怕,害怕江緋色發現他隱藏的不可告人秘密。
他害怕失去,害怕被發現這一切都跟他們有關係。
是鬼迷心竅也好,是被惡魔掌控也好,還是他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惡魔本性,這一切都沒有辦法阻止他愛將江緋色。
“疼。”江緋色輕輕開口。
她不敢去看穆夜池的臉,不願意看到他眼中深藏起來的痛苦與折磨。
不知道穆夜池在想什麽,他臉色看起來真的很難過。
不允許自己心軟,她推了推穆夜池,小手被穆夜池緊緊拉住,他用全身力氣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到他的身體裏。
隻是因為早上起來的一個小小插曲,他們兩個人就能爆發出這麽可怕的相互折磨。
江緋色不敢去想太多,也不願意讓自己在這樣的事情裏走不出來。
她別開小臉,不看穆夜池,聲音很輕:“穆夜池,我隻是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噩夢,你不需要這麽激動,也不需要這樣去質問我,去懷疑我跟別的男人有染。我江緋色就算再怎麽低賤卑微,就算我在你眼中是大壞蛋的女兒,我依舊不會因為你,不會因為誰,去作踐我自己。”
江緋色一口氣把話說完,在穆夜池開口之前,她又繼續說道:“說真的,我不知道我恨你什麽,我也不知道你恨我什麽,我覺得我們的相互傷害,看起來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