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腰酸腳軟!
“嗯?”
江緋色張了張口,最後沒有直接問出來,換了和話題緩衝一下,“謝謝黃晨律師,讓你費心了。”
“江小姐不用如此,這是我該做的。”黃晨律師站起來,與她道別:“江小姐,您也該出去,穆總裁等太久會失控,我也該離開。”
江緋色點頭。
走到門邊,在離開之前,她忽然回頭看著黃晨律師,“黃晨律師,我能問問您,我父親還活著嗎?”
房間裏的男人,高大身影在這句話中,忽然轟倒。
就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心中最入骨的痛楚,他冷漠著,整個人都沉澱在憤怒與悲傷情緒裏,無能為力的崩潰中。
“對不起……”
江緋色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男人,轉身離開小包廂。
黃晨律師沒有說話不代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剛才他眼神中的嗜血與恨意,在那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親生父親,一定是黃晨律師心中最不願意提及的過往吧,她快要理解這個男人眼神中深深的痛。
不管這個男人與她親生母親有什麽故事,她以後在這個男人麵前,一次都不要在提起父親的身份,問他關於父親的任何,免得讓黃晨律師記起什麽不該提及的過往。
江緋色替裏麵的黃晨律師關好門,踏出轉角,看到穆夜池站在落地窗邊。
他在抽煙。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穆夜池將手中燃燒的煙按滅,轉過身,大手把小女人狠狠擁抱入懷,力度大得讓江緋色都被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小小的用手掌擋在他胸口。
“怎麽抽煙了,是不是等我等太久,不耐煩呢。”
她在他耳邊軟聲細語,安撫他焦躁的情緒。
穆夜池沒有說話,隻是抱緊她。
江緋色自然的主動勾住他大手,軟軟暖暖的小手與他十指緊扣,讓這樣踏實的安全感將他們兩個人都包圍,令人心安,平靜。
好一會兒,她才聽到穆夜池壓低的聲音,“我沒事,我隻是太想寶貝了。隔一分鍾不見我就想念,想得我在外麵如坐針氈,每一分鍾都好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這麽長這麽長……”
沙啞低喃的嗓音,帶著穆夜池微微的顫栗,證明他剛才是真的等得快要失去耐心。
如果不是因為答應她,尊重她,他早已經一腳踹開門,管裏麵是人是鬼,他就是擔心他的女人在裏麵有沒有得到安全保障。
“我也是,我剛才特別想見你。”江緋色溫軟依靠在他胸膛,輕輕開口,將她內心的柔軟都給他,將她還不習慣的愛意綿綿展現給他,讓他心安。
“我們走,回家吧。”
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江緋色乖巧點頭,“好,我們回去,現在就回家。”
黃晨律師走出來的時候,江緋色和穆夜池已經離開,不見蹤影,大廳裏殘留著淡淡的煙味。
走出來的黃晨律師幾不可聞的微微擰起墨眉,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看到穆夜池專屬的黑色豪車快速行駛出大廈,消失於燈紅酒綠的城市中央。
“這該如何是好……你我都不會預料到有一天江緋色會愛上穆夜池,與穆夜池恩愛有加吧。如果當初你能猜測到把她送入穆家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你還如此執著嗎……”高大的男人靠著玻璃窗,望著窗外迷亂的不夜城自言自語。
所有事情與軌道這些年來都沒有偏離,除掉江緋色與卿月月那些兒女情長,都牽扯不到江小姐的身世之謎。
到了最後關鍵一步,江小姐無緣無故遭受封殺
告訴江小姐這些事情,對了還是錯了?
要阻止她與穆夜池的婚禮嗎?
或許他沒有必要出麵了,相信那一天不會太平,他還是暗中偷偷觀察,在對江小姐最不利的時候把江小姐偷偷帶走最適合。
黃晨律師皺著眉,轉身離開。
*
回到別墅,穆夜池顯得有些急躁。
關上門把江緋色壓入門上,凶狠的吻便落下來。
連喘息都沒有給她,深度的吻烙印在江緋色心上,滾燙熱烈。
他就好像不安的野獸,像是快要失去摯愛寶貝,想要迫不及待用這樣的親密證明,證明她還在他身邊,她是屬於他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摸不著觸不到的泡沫。
江緋色微微揚起小臉,芊芊玉指穿入穆夜池精湛的利落短發,淺淺的嬌吟婉轉,將爆發中的男人勾得越發狠。
大手狠狠撕下,把嬌小的女人壓入床中央……
夜深。
他像是無法饜足,一次又一次,更深入骨的要她。
直至東方露白,他才抱著江緋色,替她溫柔清洗幹淨,小心嗬護地抱她回床上相擁入眠。
江緋色睡了幾個小時,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響午時分。
太陽從落地窗傾瀉,柔和的光芒打在她嬌!嫩肌膚上,那一層晶瑩剔透的冷汗,顯得更為清晰可見。
睜開眼睛的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清醒過來。
是的,在醒來之前,江緋色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太舒服,一個噩夢。
夢裏,她掉落在一望無際的海中,是沒有依靠的浮木,垂死掙紮,在她不遠處的船隻上,卿月月站在船頭,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目光陰毒盯著她。
江緋色一次一次被狂潮擊打,看到了很多人出現在卿月月的船上,蕭涼城,薑森,麵具男人,穆曉曉……
這些人全都在看著她,冷眼旁觀,臉上掛著薄涼嘲笑,沒有人會伸出手拉她一下,他們隻會在她求生的時候給她一腳,將她揣入深海裏再度失去安全感,漂浮不定。
她看到了穆夜池,看到穆夜池開車遊艇靠近她,她拚命的向他求救,穆夜池過來了,他伸出手拉向她。
如所有狗血電視劇那樣,夢裏的她怎麽都夠不著穆夜池的手,每次都差一點點,隻差那麽小小兩三厘米無法握緊穆夜池的手救起來。
夢裏她真的很絕望,絕望的眼睜睜看著穆夜池,看著那些冷漠絕情嘲笑她的人。
在穆夜池跳下來抱住她的瞬間,她以為有了希望,抱住穆夜池,卻忽然發現抱住的是一個鮮血淋漓,對著她裂開嘴笑,渾身都是血,長著穆夜池綠眸,卿月月臉的小孩……
她就是在這個噩夢一樣朝她笑的小孩裏嚇得驚叫,醒了。
這個夢她並不陌生,當初她就曾做過。
那時候她並不覺得這個夢哪裏奇怪,當是卿月月傷心病狂,給她留下來的陰影造成,導致她夢裏都是擺脫不掉卿月月帶來的惡略。
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做這個重複的夢境,與那次不一樣,但場景,結果,是一模一樣的。
尤其那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孩子,長得就是穆夜池與卿月月最完美的結晶,是穆夜池和卿月月的孩子啊。
“醒了嗎。”
穆夜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江緋色莫名打了一個哆嗦,臉上有點呆滯驚愕,似乎沒有從夢境裏回到現實,聽到穆夜池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有些排斥。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溫熱有力的大手把她環住,將她擁入懷。
江緋色的排斥在這個安穩胸膛裏,漸漸消失。
她閉著眼睛,在穆夜池懷裏深呼吸,動了動嘴角,沒有說出一個字。
“寶貝?你手怎麽這麽冷。”穆夜池皺眉,抓起江緋色的小手,關心的問她,“是不是著涼了?怎麽額頭也如此冷……”
江緋色想要擦掉冷汗,卻被穆夜池捉住手不讓她動。
“寶貝做噩夢嗎,怎麽流冷汗了。”穆夜池側身拿著柔軟的濕巾,幫江緋色輕輕擦掉冷汗,心疼抱著她嬌小的身板,“我才走開一會兒,寶貝做什麽夢了,嚇成這樣。”
江緋色收拾好情緒,對關心她的男人笑了笑,應著,“沒有什麽,就是夢見了要吃人的大怪獸忽然變出卿月月的臉,嚇死我。”
“真是這樣?”穆夜池丟掉濕巾,懷疑的盯著寶貝把她抱到懷裏,威脅著她:“來,跟我說說,剛才都做了什麽夢。我來幫寶貝把怪獸打跑,親手幫寶貝報仇雪恨!敢叨擾我的女人,是個夢也要弄得生不如死!”
“噗……行了啊,你別跟我比比,我有點餓了。”江緋色啪掉某個人的手,沒好氣數落他:“你把我放開,我先去洗臉刷牙,你下樓吩咐梅姨做點輕淡的東西,我今天胃口可能不太好。”
江緋色說著,便要從穆夜池的懷抱裏下來。
穆夜池收緊大手,不讓寶寶從他懷裏滾出去,臉色很嚴肅,口氣很霸道,“寶貝你有事情瞞著我!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寶貝,寶貝有什麽話都不能跟我說嗎?”
瞧他委屈的樣子,出息。
白了他一眼,江緋色摸摸小肚子,控告他,“就做了個噩夢,難道你還怕我在夢裏發現你出去外麵偷摘野花,亂搞社會關係啊。起開,我要去洗臉刷牙下樓吃東西,可餓死我了!”
“我抱著寶貝去浴室洗臉刷牙。”
“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哎喲……”腰酸腳軟!
真不是因為她矯情,是真的走一步如病嬌的公主似的,讓她隻能伸手去扶住身邊自動伸手過來的穆夜池。
艸!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