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得寸進尺

  隻要去相信,他和蕭涼城的秘密就可以埋到地底下去!

  那時候他和她,已經相互仇恨,冷淡了關係,刺入他左心口的那一刀,才是最致命的間離。


  那樣鮮血淋漓的間離,把她和他隔城了兩岸,沒有抵達的船票,遙遙相望,再也走不到一起。


  她逃去L城等蕭涼城,別人怎麽說都無所謂,隻有他知道,江緋色隻是在躲他,隻是因為刺入他左心口的那一刀,她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做到與他相見成歡。


  她時時刻刻惦記著蕭涼城的左手,卻下意識把刺入他左心口的那一刀遺忘,足以證明了那對江緋色來說,是多麽可怕的噩夢。


  終其一生,走不出來,他和她之間也隻能這樣,沒有機會去剝開對方的心,不能好好看看對方的心尖上有沒有放著對方。


  別人怎麽興風作浪那隻是別人的事情,對他和江緋色來說,最大的阻礙永遠不會源於任何在他們眼中無關重要的人,隻源於他們無法剝開的心。


  好不容易,等她成年了,他決定主動,卻遇見蕭涼城回來。


  穆夜池抱著江緋色,她把小臉埋入他胸膛,潮濕的淚氣沾染在他左心口的傷疤裏,心疼得無法自抑。


  他低下頭,捧著江緋色的臉,深深的吻住她。


  那顫抖的唇瓣,顫抖得宛如寒風中傲立的紅梅,在他一次次攻入城池下,軟了些,也清醒了過來。


  ‘啪’——


  一巴掌,落在穆夜池臉上。


  江緋色沒有用力,分不清是下不去手還是因為太驚慌失措,太害怕一個吻就讓她把自己弄丟了分寸。


  她隻是反映衝突的抬手給了穆夜池一巴掌,想要提醒她,現在的他們關係有多麽尷尬。


  “婚禮會舉行,你依舊是卿月月的老公,不要這樣對我……”江緋色低著頭,擦幹淨了眼淚,她不看穆夜池,低頭望著他質地高貴的黑色複古花紋紳士皮鞋,用盡了力氣。


  “這個婚禮我不承認,也不會承認,我更不會娶卿月月。”穆夜池板正江緋色的身子。


  江緋色掙紮得厲害。


  穆夜池怕觸碰到她身上硫酸的傷口,冷著臉,不得不鬆開,眼睜睜看江緋色把自己卷成一小團,離他越來越遠。


  “你怕我,沒關係。”


  江緋色小臉一抽,抬起眼角白了一眼。


  怕他還沒有關係,剛才她是有多瞎才會讓眼淚犯病的哭出來。


  江緋色越想越惱火,還在穆夜池懷裏這麽丟臉。


  她冷冷的,不想跟穆夜池說話。


  “你先休息吧。”


  江緋色冷臉,屁話都不哼一聲,還陷入剛才哭的尷尬與後悔中。


  她又不是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幹嘛這麽不小心就……在穆夜池懷裏哭得那麽狼狽。


  她現在很別扭,她覺得很難為情,覺得臉色燒得厲害,一半是被穆夜池給惹生氣,一半因為自己的不爭氣哭鼻子。


  “我要來了。”穆夜池蹲下了身子,低聲跟江緋色預告一下。


  來什麽來?把她弄哭很好玩嗎?

  就他一個人能把她弄哭了幾次,她這輩子唯一哭的幾次,全都給了穆夜池。


  江緋色氣呼呼的,小小的臉頰紅裏透白,身體騰空那一秒江緋色還在想這件事情。


  等穆夜池邁開腳步,抱著她開始走上樓梯,江緋色烏黑烏黑中帶了一圈紅腫的眼睛,驟然睜開,刺啦啦盯著穆夜池的綠眸。


  穆夜池懶洋洋低頭,“還哭嗎?我肩膀可以借給你一整夜。”


  哭你妹啊哭!哪壺不提開提哪壺,純碎得沒有一點嘲笑的意思就能代表他不是在逗她,故意?

  “放我下來!”江緋色很不開心。


  她瞪著穆夜池,讓他趕緊把她放下來。


  穆夜池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一冷,臉色一黑,收緊了手裏的江緋色,“急什麽,等我把你抱上三樓再把你從三樓丟下來,現在才一樓,玩不死你的。”


  江緋色:“……”後背有點發涼。


  她不吭聲了,在穆夜池懷裏不安的動了動手腳。


  “老實點,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還在男人懷裏動手動腳,不怕男人野獸本能被激活,不管不顧把你扒光?”


  “我會拍下來公開,還會備注一份拷貝給卿月月,在你們婚禮上放出來,這樣的新婚禮物,你喜歡嗎?”她好欺負?才不!


  穆夜池不說話,隻是加快腳步,一腳用力踹開房間,在江緋色覺得不妙的時候,已經被他放到大床中央。


  “你受傷了不用動,我來動就好。”穆夜池俯身壓了上來,兩手撐在江緋色耳朵旁的位置,溫熱暖和的大手穿入她十指之間,壓在床單上。


  解鎖的畫麵,連空氣都要害羞,小心翼翼的,微孔一不小心撞到某個惡魔般不懷好意的男人,惹怒了就不好辦了。


  江緋色渾身僵硬,比木頭還要更麻木。


  連她的眼珠子都一動不動,假洋娃娃似的,在穆夜池身下挺屍。


  穆夜池如果對屍體有某種重口味興趣愛好,那就當她千萬算,也算不過穆夜池的無恥不要臉與癖好。


  都這樣了還有情趣?

  “穆總的興趣愛好真特別。”笑得這麽壞,看了就很不爽。


  穆夜池鬆開手,指尖在江緋色小臉上畫圈圈,江緋色一生氣,他就把她的手收起來,玩得好像很開心,一遍遍也不見他玩膩。


  “玩夠了,回家哄老婆吧。”江緋色看他玩了這一會兒,知道反抗換來穆夜池更高昂的情緒,她就躺屍譏諷。


  “不哄,缺一個老婆。你是個很好的試驗對象,我能在你這裏撒狗糧,跟你試一試這種感覺嗎?”


  眼睛太有魔力,幽幽暗綠,直勾勾望入人心底。


  他離得很近,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盈盈繞繞,若即若離佛入她心間,她最脆弱敏感的耳垂處,在那最要命的地方呼出曖昧的熱氣……


  穆夜池沒有在外麵撩過妹子,沒有主動對哪個女人展開攻勢,亦不會在外麵跟女人調情說愛,亂搞社會關係。


  就是這麽一個高貴的黃金單身狗,還有可能是個童子雞高富帥,撩起妹來渾身自帶光環,一舉一動都會叫人心癢癢的。


  恨不得,恨不得與他唇齒婉轉,嚐盡世間最勾人蝕骨的甜蜜味道。


  江緋色不動不回應,隻是眼睛安安靜靜的看穆夜池。


  穆夜池眯著眼睛,靠近她,挺拔的鼻翼就要與她俏鼻相親相愛吻在一起,江緋色還是沒有給他一點回應。


  “別這麽冷淡,你都玩自殘這麽多年,你不寂寞,不想跟我玩玩男人和女人最美麗的關係?”


  江緋色不屑看了穆夜池一眼,“玩什麽關係?見不得光的地下情?還是不要臉的小三?更甚的是你玩弄的工具?你討好卿大小姐的最大驚喜?”


  穆夜池不鬧了,有點咬牙切齒。


  “你行,你厲害!”


  江緋色表示誰在乎,“穆總,你還是別這樣粘著我,不然被人誤會說我不要臉想纏著你,對你有著瘋狂的愛戀多不好。”


  深更半夜,幹柴與烈火的,這樣多不是滋味。


  搞的好像她跟穆夜池多麽舍不得對方,在婚禮舉行之前還瘋狂的跟對方偷偷約會,幹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江緋色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她伸出手,多疼多辣也必須推開穆夜池。


  穆夜池怕疼了她的手,沒有反抗。


  他被江緋色一推,直接往後麵摔倒,貼地板的時候他一個利落矯健的動作,雙手著地,大長腿在風中呼嘯。


  一眨眼,他帥氣幹淨的站在江緋色對麵,勾著壞壞的嘴角,似笑非笑,“乖乖呆著,不要偷跑,不然明天就把你就地正法!”


  穆夜池扣上襯衫紐扣,偉岸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江緋色視線中,隨著他順手合起來的門,再也看不見任何影子。


  總算走了。


  江緋色靠著靠鬆了一口氣。


  枕床很柔軟,軟得一點點摩擦都不會造成她肌膚傷口的傷害。


  這才不是每間房間都是這樣,而是穆夜池知道她肌膚受傷,特意給她準備的。


  越想下去,她心不亂,卻怎麽都斬不斷。


  知道穆夜池和卿月月的婚禮是如何一點點被算計,知道穆夜池的處境,他的坦白。


  什麽都知道了!

  這些都不在她來參加婚禮的計劃裏,她什麽都不想去打聽,也不想去問,還是逃不過招惹這麽多事情上身。


  穆夜池的態度這麽明顯,後天的婚禮一不小心就演變成悲劇。他當麵拒絕是能狠狠打臉卿家,讓卿月月形象大跌,也讓蕭涼城的陰謀薑森的陽謀都失敗。


  隻是這樣的話,穆夜池要麵對的是更殘忍的十麵埋伏,還時時刻刻提防穆家二叔穆正陽背後出陰招。


  江緋色閉上眼睛,小小的臉上有化不開的情緒。


  她隻是想過來看看他們的婚禮,想要風風光光的告訴卿月月她得到了穆夜池對她並沒有任何影響,她不傷心不難過也不會痛苦……


  明明這麽簡單明了的目的啊,為什麽要演變成這樣的局麵。


  江緋色猛的睜開眼睛。


  個賊老天!非要逼她這樣嗎?非要把她逼到絕路嗎?

  既然這樣,為什麽她要乖乖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為什麽不主動過來,瀟瀟灑灑,該做什麽就幹什麽。


  何必這麽拘束,這麽小心翼翼,這麽被動的讓人玩兒。


  她不就是沒有消停了點,他們還得寸進尺,當她江緋色這麽好欺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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