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來點新鮮的
“回去那邊做什麽?”穆夜池臉色很不高興,冷冰冰反問。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她過去,也覺得她沒有必要過去那個垃圾地方。在穆夜池眼中,那個對江緋色雪上加霜的江家,豬狗都不如。
當然,穆夜池看江緋色靜靜站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應答,隻能深深皺眉,“行了,又不是不讓你過去,去買些東西帶過去吧。”
雖然沒有拒絕,但穆夜池的樣子一看就是不爽中帶著妥協,因江緋色說了回去看她的父母。
不是回去江家,那還在他接受的範圍內,畢竟他的命有愧於江緋色父親。
“不用了。”
“什麽不用,帶過去是我對你父親的敬意。”
江緋色:“……”
“上車啊,拖拖拉拉,不是想回去嗎?”穆夜池揮手,讓她趕緊上車。
江緋色抬頭看穆夜池,認真的應道:“我是說你不用過去,你也不喜歡過去那邊,我自己去就好,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免得招惹到你穆大爺那副臭脾氣,撒潑起來她可不敢招惹。
穆夜池一下就站起來,挺拔的身軀形成暗影,在江緋色視線中宛如不可撼動的神邸,凶狠殺向她。
立體分明的五官刻畫上薄情淩厲,綠色眼眸染出層層疊疊寒氣,那迷人的唇角,抿成了鋒刃,似要淩遲她。
江緋色微微別開小臉,沒有去看穆夜池生氣的臉,小聲的開口解釋:“我不隻是要去見父母,我還會過去江家,有可能會在那邊住下來一兩天,你不方便跟過去。”
穆夜池眼中寒意更冽,一聲不吭,江緋色知道他更生氣了。
“你想離開蘇城?”
“……”好吧,江緋色的確像打這個主意。
過去江家是事實,想離開蘇城也是事實。
老爺子無恙,與竹姨交談的時候已經打定主意,她沒有必要留在這邊,處在風浪尖端。
不知道卿月月什麽時候會殺過來,她還是趕緊離開,讓自己自在點。
留在蘇城無疑將自己曝光在風浪裏頭,這是江緋色不想做的,誰沒事把頭伸到死敵麵前,讓人家抽打虐殺啊。
“哼,想離開說出來,你以為我會在乎?拐彎抹角,想偷偷摸摸離開有必要嗎?搞得我有多麽想把你留下來。”
江緋色:“……”是沒有必要,不過你穆總裁臉色這麽黑做什麽,都恨不得衝過來把她往死裏恁了。
離開才不是她害怕的事情,她怕的……是他啊。
怕他開口挽留,怕他在她麵前露出從不在外人眼中露出的模樣。
“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和卿月月的訂婚一事嗎。”穆夜池氣結,又不知道怎麽消散,冷冷的看著江緋色問。
本來就有娃娃親,她又不是亂說。
“恭喜你。”江緋色不願意跟穆夜池糾結這事,先下手為強的道喜。
穆夜池臉色煞氣暗黑,綠色眼睛裏橫生血氣。
他往前踏了一步,從對麵的駕駛車門邊,直接走向江緋色。
“你別過來,有話好好說……砰。”
穆夜池右手用力砸在江緋色頭上的車身,挺拔暗黑的身軀把她圈在臂彎下,居高臨下把她車咚。
江緋色扶額。
能來點新鮮的嗎?
牆咚強吻,門咚床咚廁所咚樓梯咚……
接下來,應該會凶猛的狠狠咬她一口。
糟糕!
江緋色反應很快,但是穆夜池熟門熟路,在她離開前一口已經咬在她小耳垂上。
江緋色疼得驚叫,微妙的酥麻感從小耳垂擴散,幾乎令她手腳發軟,想要伸出手抱住穆夜池的腰,把他當做唯一依靠。
“停……停,有人看到……”江緋色嬌喘著拍打穆夜池。
穆夜池冷哼一聲,毫不在乎。
他用身體擋住江緋色小臉羞紅的迷人一麵,綠色眼睛直勾勾盯入她眼睛裏,似乎正等江緋色改口。
江緋色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穆夜池的理智還在線,沒有直接把她衣服撕裂,或者作出更惹火過分的事情。
她知道穆夜池正在等她給予回答,話都說出口,就跟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也沒有必要收回來。
江緋色沒有乖乖妥協,抬起頭,烏黑清澈的雙眸定定看向穆夜池危險的綠色雙眼深處。
“你說的,你和她本來就有娃娃親,沒有人提出來要解約。你說出了口,就是在邀請我去參加,不是嗎?我說恭喜你,過分了嗎?越界了嗎?”
穆夜池墨眉擰得緊緊的,車咚江緋色的右手用力,鬆開,最後放下來,他離開江緋色身邊,站在陽光下,滿身都是冷色。
江緋色不願意妥協,隻是淡定自若調整自己的姿勢,靜靜站在那裏看穆夜池。
良久
“如你所願!”穆夜池沉沉的開口,綠色雙眼未含半點情緒。
若她所願嗎?
不……
怎麽如他所願呢。
他說這句話,像是在責怪她,責怪她什麽,她逼迫他去跟卿月月訂婚嗎?
才不要!這種心理負擔她才不要背。
江緋色轉身,再不看穆夜池。
“上車!”
穆夜池在身後冷冷叫她,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說過你不用去,我知道你不想過去見我父親,因為那會讓你覺得你欠我父親一條命,你欠我一份情。其實你大可不用如此,我不怪你什麽,我父親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責任與使命。”江緋色背著身子,又輕輕的開口:“以前我是恨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父親就不會死,我們一家人還會是親親暖暖的一家三口。”
穆夜池握拳,沉默。
“後來我漸漸長大,我在恨你的同時,忽然也明白了你討厭去祭拜我父親的理由,無非是讓你記起那段殘忍的回憶,會讓你記起那天也是你父母的忌日。”
像他那樣的人,是從來不會說出這些事的。
哪怕那天對他穆夜池來說暗無天日,殘忍血腥的同時,還帶給他倍加痛苦的身心折磨。
父母雙亡,為保護他,才懵懂的他背負上另一條人命的罪惡感,這對穆夜池來說,很不公平,他卻無能為力去抗議,隻能沉默背負。
江緋色走了。
她不想讓穆夜池跟著過去是真心話,並不是說她對他和好如初,而是她知道穆夜池也會受傷,也會難過,也會在某一段記憶裏絕望悲傷。
父母的墓地在祖墳,祖墳是在家鄉的墓園裏。
二叔與爺爺奶奶現在應該生活在蘇城,多年來他們並未找過她,或許找過,但都被穆夜池或者老爺子直接趕走。
她過去江家墓園祭拜父母,守園的人一定會暗中通知二叔他們,十幾年了……
也許,能從江家那邊打聽到關於小叔叔穆思年的事情?
如果老夫人隱瞞了什麽,她跟二叔他們見麵,那些人當年都能如此心狠手辣,她暗中試探一番,保不準就能聽到老夫人隱瞞的。
江緋色找了車,正正經經公司的出租車,黑車就免了,出事的可不少。
從蘇城到老家墓園幾十公裏,好在道路平坦,城鎮發展已經普及,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下車走了差不多十分鍾,江緋色才走到江家祖墳墓園。
看守的是江家雇傭的一個三十多歲,長相有些凶神惡煞的男人,男人看到她靠近,就大步走過來。
“幹什麽呢,這可不是什麽城裏千金小姐玩遊戲找死的地方,私人墓園,旁人不得輕易靠近,趕緊滾!”
江緋色緩了緩臉色,“我是穆郎與羅秀瑩的女兒江緋色。”
那個男人先是一愣,隨機注意到江緋色提著的東西,臉色一沉。
真舍得啊,帶的東西那可都是好東西,活人用不著,燒到地下那可都是億萬富豪,更有專門求高人大師親手做的。
“能不能開個門?”男人眼光看得江緋色非常不舒服。
男人嘴角諷刺一笑,沒有開門,倒是看著江緋色的目光帶了幾分猥瑣與不屑,“想讓我開門我就開?隨便一隻阿貓阿狗跟我說我都開門,裏麵江家的祖墳還不得被人盜光。”
“那你想怎麽樣?”
“是貓是狗,是賊是鬼,我要問過江家的人。在江家沒有同意之前,別靠近墓園,小心衝了裏麵的煞氣與陰氣。”
江緋色小臉一冷,要還聽不出來男人故意刁難,那就白活多年。
男人明顯是打著這種懷疑口號,暗中通知江家的人。
她每年都會過來,隻不過江家不屑她,從來不阻攔,之前的守園人經常更換,今年這個她沒見過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存在。
江緋色眼底冷笑,麵上沒有表情,“好,你通知他們吧。”
男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廢話,用得著你說。”
這麽不爽?難道還想要她塞紅包給他?
江緋色被惡心得差點想吐。
當初二叔二嬸為了奪走財產霸占江家把她趕出江家,同意父親母親入祖墳,她身為子女沒有把江家告上法庭是看在父親麵上,他們倒是一年比一年對她苛刻,連看望都為難她。
好啊!
通知吧,她倒要看看今年他們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招。
江緋色內心蘊著怒火,冷眼看男人打電話給江家,裝模作樣與二叔詢問她的身份。
一邊問,一邊頻頻朝她看過來,似乎與二叔他們達成了什麽協議,目光充滿了惡意與貪婪。